第1章 肆无忌惮(1/1)
天安都市,入夜,细雨如丝,秋风如梭,密密麻麻斜织着,像蚕茧一样包裹住,丝绸之路,经过地的这座千年古城。
淅淅沥沥、滴滴答答的雨声,犹如情窦初开少女,天籁一般的歌声,如泣如诉,倾诉着深闺幽怨。
灯火辉煌、琉璃溢彩的“帝豪酒店”沐浴在初秋的雨夜里,焕然一新,美轮美奂。
“帝豪酒店”的8楼,818客房的豪华套间里,宽大、奢华的楠木雕刻出的欧式,双人床上,雪白的柔软锦缎下,夏衍和时秋毓,两位天娇壁人,娇喘如诉,微鼾如歌,进入梦乡。
宽大、静谧的房间内,酒香四溢。椭圆形的双人餐桌上,一片狼藉,四个精美绝伦的,翠绿色、翡翠盘子里,盛着的都是动过筷子的,山珍海味、珍馐美馔。半瓶歪倒的“XO”倒在餐桌上,流出的酒液,浸泡着,半瓶没喝完的“茅台”和抽了半盒的软中华香烟。
房间的波斯地毯上,两人的贴身内衣,杂乱无章地扔了一地。
突然房门传出了,诡异的声响,静静悄悄地打开,仅容一个人进来的缝隙。一个蒙面人,跟身后的另一个蒙面人,做了一个在门口把风的手势,就独自走了进来,随手把门悄无声息地关上。
蒙面人鬼魅一般,轻手蹑脚来到床前,看到两人还在熟睡,竖起耳朵,听了听两人均匀的呼吸声,这才来到餐桌前,把餐桌上歪倒的“XO”和那瓶茅台商标,正对着自己,然后,戴手套的手,掏出半盒,三五牌香烟,刚想换走餐桌上,那半盒软中华香烟,可蒙面人停住了手中的动作,蹑手蹑脚来到床上夏衍的一边,拿起夏衍的手,在三五牌香烟上,使劲攥了攥,留下夏衍的指纹,然后又回到餐桌前,换走了那盒软中华烟。
蒙面人做完这一切后,回头看了看床上依然熟睡的两人,从兜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照相机,对准餐桌上,重新摆放好的烟酒,肆无忌惮地“咔啪、咔啪”拍起了照。
刺眼的闪光,闪电一样,划破深夜房间的静谧,在房间里,刺眼地闪烁了几下,竟然没有影响到床上睡熟的两人,她俩依然发出轻微、节奏的鼾声。
蒙面人反客为主,泰然自若地坐在餐桌边的沙发上,抬手看了看手表,心里思忖着:“她俩喝了这药,听说跟化学反应一样准确,分秒不差。还有三分钟就该醒了。”
蒙面人就这样一直看着手表。
“醒了……”
蒙面人突然起身,不自觉地自言自语,嘟囔了一句。
是个年轻女人沉稳的声音。
随后就听到床上发出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蒙面女人思忖着:“还真是跟化学反应一样,分秒不差。醒了还得10分钟才能动弹,女人的药量轻微一些,5分钟就能动了。”
蒙面女人娴熟地摁开了,房间的大灯。就看到床上的夏衍和时秋毓,瞪着迷惘的眼神看着房顶大灯,耀得惺忪的眼睛闭上,马上又睁开,想要挣扎着起来,可四肢无力,心有余而力不足地,只能是眼珠向下转动,惊悚地看着,站在床前的蒙面人。
蒙面人一把扯掉床上的锦被,露出了床上夏衍,和时秋毓赤裸的身体。蒙面人看到床上夏衍健硕、肌肉发达,匀称的身体,愣怔了片刻,赶紧拿起相机,娴熟地“咔啪、咔啪”拍起来照来。
蒙面人又快速来到床边,拿起意识清醒,但四肢动弹不得的时秋毓一只胳膊,搂住夏衍肌肉发达的胸脯。她不经意碰到了夏衍,发达的肌肤,吓得手一哆嗦,相机掉在了床上,她略一愣神,赶紧抓起相机,“咔啪、咔啪。”拍起了照来。
床上的夏衍和时秋毓,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蒙面人,任意摆弄着自己。只能是鼻子里“嗯、嗯、嗯,”无能为力地反抗着。
蒙面人拍完照,迅速下床,关掉大灯,魂不守舍、急匆匆地来到房门口,手刚触碰门把手,像被烫了一下,突然缩了回来。
她又转身走回来,摁开了大灯,鞋都没有脱,就径直轻巧地蹦上床,轻松地抱起时秋毓,结结实实地趴在夏衍身上。
她又拿出相机准备拍照,可举起相机,看着镜头里的两个,没有按下快门。
她略一沉思,收起相机,快速下床,关掉大灯,匆匆出门了。
随着“咔嗒”一声,房门带上。黑暗里,时秋毓“嗯、嗯、嗯”娇喘的声音传出。
走廊里,一高一矮的两个蒙面人,急匆匆地向电梯走去。进了电梯,蒙面女人按了-1楼的键。蒙面男人刚想摘掉头罩,女人说:“不要摘!”男人停住了手里的动作,问:“为什么不让我进去?听说那个男人,不仅是年轻的科级干部,而且功夫了得。”
女人隔着蒙面,捂了捂羞得发烫的脸,轻轻喘了口气,说:“还有一个女的。你进去必死无疑。”
“切,耸人听闻。那个男的我都不怕,会害怕一个女人?你是怕我对那个女人动坏心思吧?嘿嘿……”男人不屑一顾地说。
“哼!你笑什么?”女人轻蔑地哼了一声,不解地问。
“嘿嘿,你嫉妒我对那个女人了,说明你心里有我。女人对男人嫉妒了,就爱了。嘿嘿……”
“痴心妄想,我是在救你一命。那个男的,幸亏是迷倒了,要不,恐怕我们两个都不是他的对手。你还想对那个女人动粗,就是你看她没穿衣服的身体一眼,你也必死无疑,你知道那女人的来历吗?”
明显看出男人身体颤栗了一下,嘴里倒吸了一口冷气,因为他知道女人说得话,绝非虚言。
“到了!快走!”女人说着,看看手表,“那个女人能动了。”
818客房里的床灯突然亮了。依然趴在夏衍身上的时秋毓,伸手摁开了床头灯。柔和的灯光下,时秋毓看着自己身下的夏衍,惊得“啊……”大叫起来,马上捂住了自己的樱桃玉嘴,但她身体依然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时秋毓看着夏衍跟木乃伊一样,紧闭双眼,不敢看她,只是嘴里发出“嗯、嗯、”抗议的声音。
时秋毓倩秀的玉手,扒开夏衍的双眼,他又赶紧挣扎着闭上。她再次扒开,看到的也是夏衍泛白的眼珠,这时的时秋毓才明白过来,夏衍人体仍然不能动弹,只有眼睛可以动。她干脆就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任意摆弄着他,像女娲刚造出人来一样,进入了人类的懵懂时期。
第1章 2来龙去脉
时秋毓心满意足地哭泣着走后,什么话也没有留下,只是替夏衍,收拾了收拾一塌糊涂的身体,盖上了锦被。她想收拾一下一片狼藉的房间时,夏衍用手制止了她。那倒不是夏衍,对她的嫌弃,是他想保持房间内原来的模样,以找到陷害者的漏洞。他确信,假的就是假的,一定会留下破绽。
夏衍从身体不能动弹,到能动弹开始,自始至终一句话也没有说,任凭时秋毓肆无忌惮地摆弄完。
他身体向上纵了纵,靠在软软、舒服的床靠背上,习惯地伸手摸床头的烟,可摸空了。他抻着身子,伸长胳膊,捡起地毯上的裤子,从兜里掏出还剩半盒的三五牌烟,拿出一支,点燃,深吸了一口。
他闭上双眼,英俊、刚毅、满心狐疑的脸上进入了沉思:“山雨欲来风满楼。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就随他去吧。该来的一定会来,该去的一定会去。不能自我乱了方寸,乱必出漏,稳中有智。心有惊雷,面如平湖者,方可做上将军。是谁这么不择手段,调动这么多资源,陷害我身败名裂于不顾。”
“时秋毓到底是受害者,还是参与者?动机是因爱生恨,理由也太牵强,也太小看她了。她绝非是李莫愁式的人物。她对我落花有意,我对她流水少情,是因为我早就和大学同学,慕仪是恋人了。”
“论漂亮、优雅,她俩环肥燕瘦,不分伯仲;家庭背景,慕仪我是了如指掌。时秋毓总是讳莫如深,深不可测。我多次委婉的谢绝她了。这么年轻的一个天妒丽人,就已是正科的办公室主任了,可以说是前途无量,一片明媚,为啥在我这一棵歪脖树上吊死呢?匪夷所思吗?”
“再说,不像是提前有预谋的。她已约我多次一起吃个饭,我都以各种理由,婉拒了。昨晚也是巧合,我俩都加班晚了,她又帮了我一个很棘手的忙,再叫我吃个饭,我已是开不了这个谢绝的口了。我也是想去把这个事彻底说清楚,我已经准备把慕仪带回家,见父母,要订婚了。”
“我为了不烘托,过于浪漫、情调的氛围,故意选了一个开放式的,我不爱吃的酸菜鱼馆。说回宿舍还有事,不喝酒。柜台上我亲自拿的饮料,怎么还下药了呢?并且,时秋毓一直没有离开我的视线。我也发现周围没有觊觎我俩的陌生人啊。”
“不对,我这样猜忌她,也太小人之心了吧?太不君子所为了吧?她也被拍了裸照,这对一个女人来说,是天塌下来,生不如死的大丑事。这事,绝对与她无关。那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呢,我们经贸处的李处长都对她毕恭毕敬,就连市长也对她礼敬三分。难道作案人不知道她的真实背景。难道作案背后的指使人,针对的不是我,而是她。这就说得过去了。”
夏衍倒吸了一口冷气,嘴里着完的烟灰落在了胸脯上,他赶紧吹落床下。
“也不对,通过蒙面人摆得姿势来分析,明显是针对我的。该来的总会来,契诃夫验证过,第一幕出现了枪支,第三幕必定听到枪声,就等枪响了,一切就昭然若揭了。”
“给我俩拍照的人,还给我俩摆了,绝世超伦的,美艳、暧昧姿势,可蒙面人为啥又没拍呢?对!她是个女人。女人起了怜悯之心,也是常有的事。看她的身形,走路的姿势,还有她喘气的声音,她确定是女人无疑了。
我听到走廊里还有一个接应的人,听那人的脚步声,应该是个男人,二十四、五岁,走路外八字,一米七五左右,标准身材,七十公斤左右。对!虽然我的身体不能动了,可我没有失聪,我相信我的耳朵。不会有差错的。”
“女人,二十三、四岁,一米六五,55公斤左右;男人一米七五,70公斤左右,难道她们就是最近传说,来都城的“南北双煞”,那两个亦正亦邪特种兵异类。不知多少贪官在他们手里伏法,也不知多少贪官受到了她俩的庇佑。
他俩的原则是,哪个厨师不尝菜?哪个酒师不品酒?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做官为百姓创造了巨大的、利益和福祉,自己少贪些,就会收到他们的松弛。有的人对他们恨之入骨,有的人对她们拍手称快,所以成名至今,依然还行走在江湖。
如果真是她俩,问题就大了,能安排动这两个人,绝非是世俗,一般的人物。”
夏衍又倒吸了一口冷气,自言自语:“正是换届的时期,天安都市,要变天了。”可真是山雨欲来风满楼。我这不值一提,就是个跑跑龙套的,怎么能动用这么大的手笔呢?我倒是觉得,荣幸之至了。那我就刀枪剑戟地会会他们。”
夏衍又拿出一支烟,刚想点燃,感觉哪里有不对的地方。他抬起头,目光落到餐桌上的那盒三五烟上。四个翡翠盆子,盛着好几千元的珍馐美馔;两瓶好几千元的好酒,和二十元钱的三五烟,有点风马牛不相及。这一桌少说也得上万元,好一个腐败透顶的奢华。就刚这些,也得判我几年了。
这盒不搭调的三五烟,一定是有的放矢,专门为我打造的了。知道我从来就抽得三五包烟。百密而一疏啊,这一定是我身边最了解我的人了。
夏衍下床来到餐桌前,歪头看着三五烟底部,没有发现异常。他刚想拿起烟,突然停住了手,疾步来到床的一边,从自己的裤兜里掏出手帕,又来到餐桌前,把手帕敷在手心,轻轻拿起餐桌上的烟,看到餐桌上有一个,比三五烟略小一圈的烟盒印迹。
他拿着手帕里包着的三五烟,又在餐桌的痕迹上,比划了一下,又看了看手里的三五烟,心里思忖着:“这么处心积虑地创作这本,上演的大剧本,这筷子、酒瓶上,一定预留了我的指纹,那么这烟是在剧本之外,临时用得道具,会不会导演疏忽,没有留下我的指纹呢?这个非常有必要去做一下,我的指纹鉴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