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做戏而已,师兄也会(1/1)
情人契,想解倒也能解得,不过条件与结契的要求几乎等同,需要道侣双方皆有解契的意愿。
叶子安自是不必说,但,柳怀远看上去压根就没有解契的打算,保不齐在他提出要解契以后,又开始朝他发疯,到时他可承受不住。
他这会儿还感觉脖子上火辣辣的。
柳怀远的力气大的不像话,刚才又是下了死手,若非他及时低头,现在就能坐上重开的车了。
说喜欢他?
叶子安心里忍不住冷笑一声,这个叼毛如果真的喜欢他,怎么能够一点没有留恋地掐死他。
之前的真言咒、现在的情人契,哪一个对他有利。
柳怀远不过就是不希望他将所有的付出都给予他人而已,当时看到那个小孩儿的时候,他就有发觉,现在想来那小孩儿也只是单纯利用他而已。
否则何故会有那么多的巧合,只怕从他出现的时候,那小孩儿已经把他当做脱离困境的垫脚石。
直到现在,一点也没变。
柳怀远从骨子里始终就是个自私自利的人。
经历过濒死以后,叶子安的思绪显得尤其清晰,他伸出手抬高穿进少年凌乱的发丝里,揪着人的头发把脑袋扯上来,二人目光相对。
他舔了舔下嘴唇,歪着脑袋,弯起那双狭长的眼睛,温温问道:“师弟,当真是喜欢我?”
少年的目光没有焦距,几乎是凭着本能向他点头。
看见他乖巧点头的模样,叶子安笑意更深,他用手压着柳怀远的头硬往自己的脸前凑,两人的距离缩得更短,空间中沉沉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他嘴边的弧度变得更深,浅浅的瞳孔里全是柳怀远无神的模样。
装模作样是吗?谁不会似的。
叶子安没有打算这么快就重开,他得利用好每一次重生的机会,获取更多剧情的线索才行。
系统从未与他说过他有多少次机会。
然而可以确定的是,他每死一次便会少一个机会,现在沐渊未见其人,他不能这么草率就被柳怀远给搞死重开了。
不就是做戏吗?他做还不行么?
柳怀远想要什么,他给就是了。
他看着柳怀远血流不断的手臂,轻轻抬了起来,斜斜瞟了一眼咫尺之距的少年,轻挑眉尖问道:“疼吗?”
“疼。”
柳怀远一下下蹭着他的小臂,脸上全是渴求他关心的表情,就跟受了伤求主人关注的小狗似的,叶子安没有拒绝,手上安抚地揉着小狗的脑袋。
只是一个细微的安慰动作,柳怀远睁着那双猩红的眼睛,欲言又止地看着他嘴唇的方向。
叶子安忍不住扯了扯唇,问他:“想亲我吗?”
少年不知恢复了多少神智,听到叶子安那道略带蛊惑的嗓音,望着对方那张明媚的笑脸,他竟一时控制不住,鬼使神差地向人点了点头。
青年的笑声落进了空气里。
他一边笑,一边按住少年的后颈,微微躬身,努力直起上半身,亲在了柳怀远的颈侧,不是脸蛋、不是嘴唇,蜻蜓点水的一个吻落在了少年颈边。
他搂住柳怀远坐起来,与人说:“还是等你醒了再说吧,这一身浓浓的血腥味,冲到我了。”
?
次日,柳怀远在床上醒来。
目光所及之处是他那间小小的屋子,屋里安静整洁,他想起身,不料牵动手臂的伤口一下又止住了动作。
掀开被褥一瞧,他左臂缠绕着厚厚几层的纱布,因为刚才剧烈的动作伤口崩裂了一些,血迹渗在了纱布外,他脑子里就跟浆糊一样糊。
没有暴走期间的记忆,他想不起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左臂又是怎么伤得如此重。
他细细感受,发现那道魔族烙印依旧在他体内,此刻却好像一头蛰伏的巨兽,平静得不能置信。
昨晚血脉沸腾的感觉他还心有余悸,感觉整个人要失去控制。
在他的意识彻底消失前一刻,只记得他赶了回来,害怕酿成大错便用捆仙索将自己捆得动弹不得,之后的事情他便彻底记不清了。
捆仙索对魔族有压制作用,暴走的他解不开。
所以,到底是谁解开了捆仙索。
他既没有解开捆仙索的记忆,说明那人肯定是在他暴走期间解开了捆仙索,那他绝不可能安然无恙地躺在这儿。
柳怀远百思不得其解,倏而听到门口传来一阵响动。
门向内打开,穿堂风进了屋里,吹得他有丝冷。
身材高挑纤瘦的青年站在门口,一身淡青色的道服,配一条白色腰带,简单的装束却显得尤其惹眼。
叶子安单手托着棕色的托盘,碗里是黑糊糊的一碗补药。
风卷过他的衣袍,簌簌作响。
柳怀远对眼下的形势有些不明白,看见叶子安到来,一时半刻也不敢说话,板着那张纸糊似的惨白的脸蛋,目不转睛地瞧着门口的青年。
“你醒了。”叶子安跨过门槛,见他微微瑟缩,回头把门顺便关严实了。
“这个时辰,师兄今日未去早课吗?”
柳怀远强撑起身子靠在床头,这会儿没了前些天亲近的样子,反而多是戒备,眼里不见一点温情,更别说渴求。
见其如此,叶子安心中越发笃定自己的判断。
柳怀远根本就不是喜欢他,不过就是阴暗的占有欲作祟而已,既然这么爱向他强调喜欢,那他不介意顺柳怀远的意,把假的变成真的。
他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看着少年,嫣红的唇一张一合,“昨夜你暴走,是我守在你这里,才没有酿成大错。”
“你的伤是我替你包扎的,捆仙索也是我拿走的,是你可怜巴巴地抱着我,求我帮你的,昨夜那么多事情,师弟,你是一点都不记得了吗?”
“……”柳怀远微愣,被他堵得有点说不出话,半晌才哑着声音开口:“怀远在此谢过师兄了。”
叶子安把补药递到他嘴边,少年偏了偏头,不着痕迹地避开他的手,然后伸过来那只健全的胳膊,要从他手里把药接过去。
两人指尖相触,柳怀远手一抖,药碗差点从他手里摔下去,幸亏被叶子安接住了。
他错愕地抬头看向神色如常的青年,嘴唇抿的紧紧,犹豫片刻小心翼翼地问:“我与师兄……结了情人契?”
叶子安端稳药碗,顺势在人床榻边坐了下来,不以为意地答道:“不错,你连这个也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