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朱六九的春天(1/1)
五日后。
清晨。
窗外已经飘起了雪,雪不大,落在地上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街上的行人已经换上了厚袄匆匆走着。
客栈房间里面,孟任与念秋相对而坐,身前的火堆上煮着茶水。
茶叶是从商车上拿下来的,很香,从窗外飘进来的冷风卷起茶香,清冷又沁脾。
他们二人也换上了厚厚的貂皮大袄,念秋总算没了刁蛮小姐的样子,大袄加身的那一种浑然天成的贵气流露,素手添茶,格外心旷神怡。
在客栈的高层,望向窗外,可以看见一支训练有素的队伍整齐的朝客栈赶来。
孟任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喝了一口:“要走了?”
念秋在窗口托着小脸,盯着快步赶来的护卫,叹了口气道:“每次出来玩都会遇见各种各样的事情不得不回去。”
孟任微笑着说道:“下回再带你出来,去远一点的地方看看。”
念秋转过头睁大了眼睛问道:“真的?”
“有机会的。”孟任笑道:“你还没和我说你是哪户人家的大小姐,到时候找不到你,可别怪我食言。”
五日时间,二人把庆安县大概逛了一遍,吵闹拌嘴,结下了友谊,临近分别,倒是生出了一点舍不得的感情。
念秋的眼睛一转,笑嘻嘻的说道:“长阳州要开始武比了,你是开春的时候再回去对吧?”
“对。”
“那赶得上,你去参加武比,在上面拿了名次,就可以见到我啦。”
孟任恍然:“原来你是郡守的女儿。”
本来还猜想她是将军之女,后来又说家在长阳,孟任便猜测她是哪个大县的县令之女,这回又是取得了名次就能见到,那就不可能是县了,肯定是郡守之女。
横郡的郡守叫什么来着?好像也不姓念啊?
念秋笑而不语。
看楼底下的护卫马上到了,唯恐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念秋风儿一样下楼,留下一句:“武比再见!”
孟任仰头喝完了温热的茶水,连带茶叶也给嚼碎。
果然好茶。
武比,听名头就能知道大概是个什么东西,但是孟任可没有收到什么风声血宗的风头已经过去了,他也不需要故意把自己藏起来,现在倒是有些想念师姐迎夏和丫鬟春儿了。
又在客栈里面待了一会儿,磨蹭到中午,吃了午膳,等待马厩那边喂了马匹,踏上了去源地城的路途。
念秋离开,有护卫护送,无需再使用那一辆商车,带走了两本阵图详解,剩下的部分都留给孟任。
里面的阵石都被孟任收到了乾坤袋里,至于剩下的一些用来掩人耳目的米面油等,和商车一并打包卖给了客栈的老板,稍作修葺便可再次投入使用。
与说书先生韦星达到了个别,一人一马出了庆安县城。
临走的时候,韦星达又给他拿了一小瓶灵液,孟任也把这一小瓶东西挂在腰间,就放在乾坤袋的边上。
……
远在长阳的朱六九这段时间过得可是风流。
在祭祖仪式完成后,就带着朱六九等待他的父母。
没过多久他的父母就被几个壮汉领到了他们的面前,二老的断腿装上了假肢,看这精良的做工,就能清楚打造这样以假乱真的假肢花费一定不小。
朱六九很感激。
安顿好了他的父母,苏晚意带着朱六九流连于各种高级场所,商行,酒楼,青楼,只要是当地能见到的,都去了个遍。
朱六九尤其喜欢青楼,去了两回,里面一个头牌就已经死死的抓住了朱六九的心。
青楼女子大多都是卖艺不卖身的,越是年纪小而样貌出众者,越能给青楼挣钱,所以翻牌的费用也就越加的高。
正在房间里面为朱六九添酒水的,就是牌费最高的女子了。
她是老鸨从乞丐里面挑选出来的璞玉,与楼子签下的是一辈子的卖身条例,很难再出去了,呆在此地的时候也就安分守己,不想着外头的事,所以身上自有一种柔弱怜人的气质。
这家青楼有个特点,养出来的女孩儿无论见了谁,都是酥酥麻麻的叫上一句官人。
初哥朱六九哪里见过这种大场面,才刚接触,就被摄魂夺魄,再聪明的脑子也混沌了。
“官人~,请用茶。”
伺候朱六九的头牌名叫柔乡,此时酥酥的提醒愣神的朱六九。
朱六九扭动僵硬的脖颈,将视线移开,放在了那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上。
这杯冒着热气的东西说是茶水,可青楼里面出品的东西,哪里有正常的,尤其是肯花大价钱一连包下头牌数日的大客户,杯子里啊,装的都是宝药,我爱一条柴那种低级的杂货,都看不上眼。
怎么说也得是观音脱衣散这个级别的东西。
干痒的嗓子浸润茶水,不再感觉到冒烟。
什么叫做勾魂夺魄?
名为柔乡的女子取这个名字,可不是哪里取名书随便翻翻随意取取的,原先她做乞丐的时候没名字,人家都喊她小六,后来入了青楼,人渐渐养好了,才能看得出来是个可人儿。
可就可在她不仅有这柔弱的气质,还有丰腴的身姿。
那双小手往身上一盘,指缝间的肉都要溢出来,所以名字叫做柔乡,还取了个谐音,肉香。
虽然脸蛋不多么出众,但就凭这一身丰腴而不妩媚反倒能看出一些小家碧玉的气质,老鸨一眼就把她定为头牌,专门用来揽大客户,尤其是高官。
朱六九又赶上碰巧了,这段时间是柔乡才放牌的日子,这一身的美妙啊,还没被人给碰过,苏晚意又是个大方的,一连替他包了三日的场。
沉浸在温柔乡里不愿意出来已经两日了,今日便是第三日。
柔乡常年养护而娇嫩无比的手放在朱六九的肩膀上一下一下的捏着,力道很轻,看起来是在捏肩,实则是在挑逗。
朱六九在这里住了两日,就受了两日的‘苦’,明明已经快要炸开,偏偏不敢动。
他的心跳如雷,俯身在他耳边轻笑的柔乡都能听见大鼓一般的心跳。
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