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将军归朝（1/1）

时光如梭，九皇子的事迹在整个天启传的沸沸扬扬，都传闻这位皇子性情乖张，不学无术，难登大雅之堂芸芸，这事传到司源耳中，他倒是没什么感觉。只是，最近来看他的人都快把门槛踏破了，有人只是出于好奇想一睹九王真容，但更多的是趋炎附势之人的巴结讨好，司源不懂这些，还是慕容瑾瑜帮他挡回去了大部分，谁知，这一天，九王府来了一位特殊的人。

“九王殿下，门外有人说是您兄长，想见见您，您看？”来传话的新管家倒是慈眉善目，看起来憨厚老实多了。他迟疑的打量着眼前这位新主子的脾性。

“谁啊？”司源苦逼的坐在桌案边抄书，原因是写老师布置的文章，错字连篇，在整改。

“我就说我们很快会再见的。”随之而来的是一阵爽朗的笑声。

司源有些诧异，就凭他现在的身份哪个人敢擅闯自己的府邸？

随之，一只黑色的靴子先一步踏进来，然后是上等的丝绸搭配腰间的和司源相近的龙形玉佩，司源心想：果然是兄弟，装饰都大同小异。

那人的眉眼突然出现在司源面前时，他只是感觉到了熟悉，但一时竟想不起来，那人仰着俊美的俏脸洒脱的走到司源身边。

“你，谁啊？”想了一会儿还是没能想起，司源发问道。

“九皇弟弟，你这么快就把兄长忘得干干净净，为兄有些伤心呐！”虽然嘴上说着伤心，但司源完全没感觉到他真的有一丝难过。

“树林，烤羊腿。”突然，那人一张俊脸凑近盯着他看的司源，说出来两个关键词。

司源终于恍然大悟，手拿毛笔指向那人，一字一顿道：“司马昭”随即又开口道：“你真是我哥哥啊？”那人拿起一张司源抄写的字，淡然回答：“如假包换。”倒是一副玩世不恭之态，这一点司源很喜欢。

难得有个聊得来的话唠朋友，司源很快就和司马昭谈天说地，打成了一片，要不是他腰间的玉佩真的证明他就是皇子，司源怎么也不会想到如此平易近人，接地气的话是从他口中说出的。

司源适当吐槽：“为什么每天都学习到半夜，还有前院的花也不让拔。”

“你拔花做什么？”一旁听着司源吐槽的司马昭突然问道。

“种菜啊！”司源真的很不解，花只顾着好看，没菜吃怎么办，自己的种族天赋不允许他荒废啊！

司马昭突然被逗笑了：“没关系，你想种菜可以在后院空出一片地专门用来种菜。”他很善意的给司源出主意。却被另一人打断。

“不可，九王殿下不可种菜丧志！”那人清朗的声音如春风拂过心间，此人正是慕容瑾瑜。

“慕容大人，好久不见！”两人平日里也会相约酒楼喝上一杯，算是朋友了。

但在此时，很少见的意见产生了分歧，司源在中间看着两人一左一右，因为种菜的事互不相让，他有些左右为难。

“九皇子金枝玉叶，怎可行此粗鄙之事？”慕容瑾瑜当即表明立场。

“有何不可，身为皇子，更要自由做喜欢之事。”司马昭自身洒脱的气质也昭示着自己的喜好，做什么都可以，喜欢就好！

“不可，九皇子刚来不久，要以学业为重。”慕容瑾瑜说到了近来司源学习一事。此言一出，司马昭若有所思的看向司源问道：“学习如何了？”司源默默转过脸，不予回答。

但司马昭方才看过那一张满篇都是“書”字的纸张时，也心中了然。司源只是习惯了简体字，突然所有的文章和书籍都变成了小篆和繁体字他真的不习惯，有时候总会不经意间写错。

这下，连一向潇洒的司马昭表情都凝固了，只叮嘱了一句：“好好学习，学业为重。”他也想起了自己就是来参加父皇每月一考的，记得考砸了会很惨。

为了不影响司源学习，他连口水都没喝就走了，临走时不忘说一句：“考试加油！皇弟弟！”司源真的不喜欢他说两个字的弟弟，听起来好傻的。

“那，我们继续！”慕容瑾瑜此话落下的瞬间，司源仿佛在他背后看到了一对黑色的双翼，那是恶魔的翅膀。

虽然眼含热泪，但司源还是运笔如飞，写完五百遍的错字，就发奋背文章，按照老师的话说：“即使不会写，也可以全文背诵。考试写不出来，就把背下来的抄上去，蒙混过关即可。”司源居然一脸不可思议心道：原来还可以这样。

一边又被老师打击道：“若是你抄都抄不全，那臣就只能请陛下为您换位老师了。”又继续道：“是臣才疏学浅，教不了九王殿下。到时，只能如此了。”听着老师仿佛壮士断腕般的悲壮语气，司源突然下定决心一定要背下来。

于是，他白天边抄边背，夜晚头悬梁锥刺股，很快，一整本的文章烂熟于胸，在老师的多番考问下很熟练的背了下来，但时间又过去了七天。

平静的日子，总是孕育着狂风暴雨。四月寄望，而镇守边关两年的将军也重新回到了朝堂。

长长的行军队伍，整齐划一训练有素的将士目光炯炯。如此声势浩大的阵仗，自然引得围观的百姓掌声不断，纷纷感谢将军保家卫国。

接风宴的请柬，自然而然也送到了司源手里。只是，这一夜，京中所有势力，似乎一夜之间销声匿迹，不知所踪，这是慕容瑾瑜派人探查的结果。

“主子，这些人在打什么主意？说走就走。”一旁的小厮不解的询问。

“还能为什么？我们威震天下的戚将军回来了，谁人不知这整个天启只要有他在京都，都是他说了算。”慕容瑾瑜缓缓说完最后一句，将杯中的茶水倒在了一棵茶花树的盆栽内。

然后吩咐道：“把这棵树移栽门口。”小厮听着自家主子莫名其妙的命令，也没敢多问，因为现在主子的眼神实在可怕。便乖乖照做，直到眼睁睁看着那棵原本生机勃勃的茶花树，移栽到门口的那一刻突然像是中了毒般，枝叶变枯，花朵掉落到地上，他突然一阵后怕。

随着日落月升，宫宴歌舞四起，戚将军一身杀伐之气坐在皇帝龙椅之下第一个位置，足以看出皇帝对此人的器重，司源进了场地后就一眼看见了凶神恶煞般盯着他的戚威。

“将军辛苦！”皇帝总是给将军敬了一杯又一杯的酒。

“多谢陛下！”戚威礼仪周全，只是眼底却看不到一丝尊敬之意，这一幕自然也落在了皇帝眼中。看着戚威对司源的方向看过去的神情，像是发现猎物一般兴奋的神色，皇帝心底发出冷笑。

心道：“果然，司源成功引起了戚威的注意，只是，事情会如预想般顺利吗？”答案自然是“不会”。

“对了，将军，那是最近才找回来的朕流落在民间的皇子，司马源，还是一副孩子心性，还望将军抽空多多照拂。”皇帝似乎不经意的将司源介绍给戚威，但实际老谋深算，笑意不达眼底。

“好说！”戚威倒是爽快应下。

只是，司源被那双如豺狼虎豹般的眸子盯的浑身不自在，特意的在回避对面灼热的目光。

“那人干嘛一直看我？”司源问坐在旁边一个劲喝酒的司马昭。

“他是戚威，戚将军，喜好美少年，皇弟长这么好看，可要小心了！”司马昭捉弄似的开口，瞬间吓得司源面色惨白。

司源不甘示弱，突然回瞪，那原本端坐的人看着司源突发幼稚的行为，却好心情的笑了。

这下，司源郁闷了，心道：“这人不会是个抖m吧？”他突然觉得周身泛起寒意，还是决定眼不见为净，不去看，只顾眼前的美食。

一盘盘精致的糕点，一碟碟山珍海味，鲍鱼海参应有尽有。司源先是露出标准的八颗牙齿以示对食物的尊敬，然后搓搓小手，准备干饭。

看着他的小动作，对面喝酒的那人又笑了，司源假装看不见，大口吃菜，一边欣赏舞姬优美的舞姿，一边吩咐身后随时等待召唤的侍女上菜，那侍女眼睁睁看着司源风卷残云般的吃完了一桌子美食，立即匆匆忙忙又上一桌，很快众人的目光也被如此海量的吃播吸引了，纷纷惊讶的张大了嘴巴，连酒杯里的酒洒了一地都没发现。

直到司源吃完第十三桌饭菜，才算吃饱了，此时，宴会已经过半，好多朝廷官员纷纷感叹皇帝收了个好大儿，如此能吃是有福之人，献上了今晚的第一个马屁。

唯有看着司源那豪迈吃相的皇帝，嘴角一阵扭曲，他就不明白了，司彝尊那般的高雅之士，怎么教出如此上不了台面的徒弟。

另一边的慕容瑾瑜看着皇帝递过来的眼神，就知道自己的任务又多加一项。

“哎！”轻叹一声，看着酒足饭饱后的司源无奈的摇摇头，心道：你可真会给我找麻烦。但一看戚威目不转睛的盯着司源，心底也升起不好的预感。

司源吃完后，就开始犯困，迷迷糊糊揉了揉眼睛，含糊不清的问司马昭：“什么时候结束啊？”

“快了，再忍忍！”司马昭拍拍他的肩。继续说道：“大家看着呢！”他轻咳一声提醒。

司源点头示意知道了，倒是经此一事，诸位大臣和在座的高位都对司源产生了抵触情绪，一个不识礼数教养的皇子，难成大器。

翌日，司源被人带到了一片营地，带他来的，正是皇帝身边的那名太监。

“九殿下，就是这里了，陛下希望您能跟将军好好学习骑射。”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将军，人已带到。”门外的士兵报告。

“进来。”听起来是沉稳的男低音，语气中从战场带回来的杀伐之气还是一如昨日。

司源不明白皇帝在想什么，但明白这可不是什么好事，竟都不让他学习也要来戚威这里，突然，他想到了昨夜司马昭的话，突然浑身一个激灵。

挑起帐帘，司源从容不迫的进去了，入目就是一张满是沙子的方形高脚桌，凑近一看，上面是地形和路线，一些驿站还插着一根三角小红旗，司源看着从没见过的东西，眼睛越发明亮起来。

一边站着的戚威看到这一幕，嘴角挂起笑来，就连满脸的胡渣似乎都在因他面部肌肉的调动而在高兴。

“喜欢？”戚威问道。

“还行！”司源对不熟的人，从来模棱两可。

“走吧！去校场。”戚威也始终保持着不冷不热的态度对司源的一言一行都仔细观察。

司源一路跟着他来到了一处尘土飞扬的宽阔圆形操练场，周遭都是一排排的马厩。

骑射练习自然是需要骑马的，无可厚非，但司源对自己的骑术实在不敢恭维，光保持在马背上不掉下来就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看着一位士兵牵来了两匹精壮的马，炸裂的肌肉一看就爆发力十足。一匹黑色的马儿停在了司源面前，突然对着他的脸“咴咴”叫了两声，明显是瞧不起他。司源摸了一把被喷一脸的马儿口水，立即和那只不知天高地厚的马大眼瞪小眼。

看着这诙谐的一幕，周围的士兵都笑了，戚威也面带笑意，一把拉过黑色马的缰绳，示意司源上去。

“嗯！”思源点头应下，潇洒跨上马背，看着司源熟练的上马，戚威的眼底突然生出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看着戚威也霸气侧漏的上了自己的专用坐骑，司源昂首挺胸，夹紧马腹，打算下一秒就策马狂奔。结果，一旁的人递过来一张弓，一个装满箭的箭筒。

他的神情呆愣了两秒，突然有些不知所措，这玩意他真的没用过，不知道怎么用啊？

一边的戚威似乎发现了司源正在纠结的事，他问了句：“没修过骑射？”

“是”司源毫不掩饰，面无表情。

“给我。”

司源递过去弓箭，谁知，下一秒却是自己的手腕被一把牵制住，司源想挣脱，发现对方身体里竟然有类似修炼的气息，一时有些惊惧。

但下一秒，戚威靠近司源将箭筒小心替他绑好，示范在马背上骑马射箭的姿势。

虽然司源不喜欢这人，但对于他的骑射能力，司源叹为观止，百发百中，而且正中靶心。

司源也跃跃欲试，脸上挂上了少年的神采。接过那人递过来的弓，司源也迫不及待抽出一支箭，学着戚威的动作作势就要射出去。

“腰背要直，下盘夹紧马腹。”说完这两句，他直接上手，一手附在司源拉弓的右手上，另一只手调整伸长的手臂高度，这个姿势刚好将毫无防备的司源圈在怀里，他可以感受到戚威粗重的呼吸和猛兽般强烈的心跳。

“将军，请自重！”司源冷冷开口提醒。

“是吗？若我非要这样呢？”耳边的呼吸骤然急促起来，司源立即翻身下马，心中愤怒道：“要不是师尊说了低调，我一巴掌呼死你。”

然后只见司源气冲冲走了，身后的那人突然狂笑不止，大声道：“你以为你还逃得掉吗？”

“你以为，我是谁？”下一刻，司源突然转身回头，那紫色的眼眸似是燃烧着的熊熊火焰，一阵压迫感瞬间笼罩整个军营，马厩旁边的士兵一个个受不了这高强度的威压纷纷跪伏在地，口鼻流血。戚威显然也被威慑到了，但他还是端坐在马背上，一动不动。

那一瞬，他被那个惊心动魄的眼中神采震惊了，这一刻，他才清晰认识到，这个人是天启真正的皇子，方才他施展的正是体内有黄家血脉之人才能用的“皇道龙气”。但没有什么能比这个更让他兴奋，他发誓，一定要得到他，不惜代价，不择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