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你算哪根葱？（1/1）
“你们看，我就说吧，林美狮刚进教室的那一脸笑容，果然意味深长，没有好事。”许婧婧又再次往后低声说道。
殷黎敷衍道：“对，你是神预言本言。”
“什么言，我是神！”
“对，你是神，神婧婧！”
“哼，殷黎，装了这一上午的正经形象，其实刚刚这才是真正的你吧？不过......我喜欢！”
其实殷黎也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快融入她们，毕竟这才是刚认识的第一天。本来她对她们是有顾虑的，但由于她们在与她交谈间，言行举止都透着真诚，她便自然而然地接纳了。
一节课很快就过去了，课间的时候，考试座位表被贴了出来，大家都围在那里看。
许婧婧从人堆里挤出来后，回到座位上：“殷黎，我跟你同个考场，在二班。”
“那温暖呢？”
“她啊？不用看，文科年级前三十六名都在我们一班考。这次的排名是按照高二下半学期期末考试的总分排名来算的，看来，我俩实力差不多呀！”
“惭愧惭愧。”殷黎一想到那拖后腿的数学，便心塞得很。再想到刚刚向北谦的态度后，更心塞了。
温暖谦虚鼓励道：“你们也不差的。”
“对了，听说以后每次的月考座位安排，都是按照前一次月考名次来进行的。而且，还是文科和理科一起考。”许婧婧赶紧将刚得的第一手消息分享了出来。
一起考？
什么意思？
殷黎思虑了一下后，问：“不会是考试的时候，文科和理科的坐在一起考吧？”
温暖也想到了，脸“唰”的一下子就红了起来。
“对！”许婧婧点头道：“就是文科的第一名跟理科的第一名坐在一起考，第二名的跟第二名的，第三名的跟第三名的。温小暖，殷睿书是你的考试同桌哟，开心不？”
殷黎微笑着拍了拍温暖的手，眼神给她鼓励。
年少的暗恋，总是如此。一个人的兵荒马乱，一个人的自卑逃避。无论何时，表面克制着，却压不住内心的狂奔乱跳。
而殷黎也因为突然要月考的事情，暂时将补习数学的事情抛之脑后了。
中午放学回家后，殷黎没有见到殷睿书。
下午放学回家后，殷黎还是没有见到殷睿书。
直到晚上下了晚自习，殷黎将自己座位上的课本整理好放进抽屉后要准备回去时，才发现自己课桌旁边的窗外，站着两个人——殷睿书和向北谦。
殷黎对上向北谦的双眼时，眼神下意识地有些闪躲。
她尴尬地侧过头看了看温暖，此时温暖正低头刷着题，丝毫没发现窗外的人。
算了。
殷黎只好将懒羊羊书袋挂在一只手腕上，再拿上书，双手抱于胸前，出了教室。
上高中，她就喜欢这样，将书抱在前面，才好挺直腰板，抬头挺胸。否则，平日空手时，她都是有些故意驼着背的。
经过他们面前时，殷黎站定，问：“找我？”
好奇怪，明明上午的时候三个人都不高兴，这会儿遇到了，却又莫名放下了。碍于面子，殷黎还故意端了端架子，表情有些不自然。
“走，回家！”
殷睿书将书包往后甩了甩，走在最前面。殷黎看着已经走掉的人，抬头看了看向北谦后，一脸无语，然后跟着走了。
向北谦跟在殷黎的后面，从下楼开始，一路上，殷黎走得快，他也快；殷黎走得慢，他也慢。总之，就是一直跟着。
“你不回家？”殷黎忍不住问。
殷黎突然停了下来，向北谦一没注意，差点撞上去。
“回。”向北谦答。
她转身，猛地发现向北谦离自己很近，有些被惊到，便慌乱着往后退了一步，道：
“那你跟着我干什么？我现在不要求你辅导我数学了，你跟着我是嫌我不够尴尬难堪？还是说，你想我兑现上次说的，请你吃东西？
好啊，你想吃什么？现在就去小卖部。还是说请你吃顿大的，那烧烤如何？别担心我没钱，请你吃点东西我还是负担得起的。”
她说得又快又急，语气还不太友善，向北谦不由地愣了一下。
其实殷黎刚说完就后悔了。
她没有资格这样。
愿不愿意辅导，是他的事儿。人家没有义务一定要帮你。
殷黎，你算哪根葱哟？
这时，殷睿书折返回来了。
“你们在干嘛？”
“没干嘛，回家！”殷黎抱着书，转身继续往前走。
“对了，十一，今晚北谦去我们那儿，跟我一块睡。”
闻此言，殷黎惊愕得再次顿住脚步。不过，下一秒后，她便再次嘴巴快于大脑说道：“跟你睡又不是跟我睡，不用跟我汇报！”
“嘶！”
殷睿书一听这话，直接炸了！
“殷十一，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此刻，他竟然会有一种自己从小疼爱呵护长大的妹妹要被别的男人抢走了的感觉。
就算这个男人是向北谦，也不行！
至少现在不行！
不是，他们现在也没有要有关系的意思吧？嘶，自己到底在瞎想什么？
殷睿书不由地露出父亲般无奈的苦笑表情来。
殷黎也被刚刚自己说的话吓到了，羞耻地连忙扔下一句“我......我先走”后，就慌忙逃走了。
向北谦淡定地看着正落荒而逃的人，眉头挑了挑，嘴角止不住地往上扬。他心情很愉快地勾住殷睿书的肩膀，道：“走，一起回家去。”
“嘶！回什么回，你回你家去吧！”殷睿书边说着，边去扯开向北谦的手。
向北谦有一米八二，比殷睿书还高一点。他不但不撒手，反而更用力勾住：“回你家！”
自从上高中后，殷睿书会经常去向北谦家玩，而向北谦在下了晚自习后，偶尔也会睡在宿舍，跟殷睿书挤在一起。
随后，两人便一路勾勾搭搭、拉拉扯扯地往教师宿舍楼走去。
殷黎这边回到家后，便将自己关进了房间。她怕面对向北谦，尤其是刚刚自己无意说了那句话后，太不好意思了。
锁门前，还跟殷老师和黎女士打了招呼，让他们没事别来打扰。最后还顺势在门口挂上新买的“小仙女正在努力复习，禁止敲门打扰，有事请塞纸条留言，么么哒！”的可爱牌子。
殷睿书跟向北谦回到家时，已经是五分钟后了。
殷睿书拉着向北谦跟殷老师他们打了招呼后，便留向北谦一个人在他房间里，洗澡去了。
向北谦坐在凳子上，环顾了一下四周，便将目光定在书架上的一个相框上。相框里，两个小男孩分别站在一个小女孩的两边，他们互相两两勾搭着肩膀，对着镜头开心地笑着。
左边的这个小男孩是殷睿书，而中间的小女孩，便是殷黎。
看着殷黎小时候的样子，向北谦的思绪一下就飘到了九年前。
他们最初相识时，她也是扎着两个长长的小辫子，小辫子上还别着一个好看的蝴蝶结。她开朗大方，阳光自信，笑起来，嘴角两边映出两个可爱的小梨涡。
那个时候，她话就又多又密。
尤其是说到开心处时，嘴巴一刻都不停歇，甚至语速还越来越快。
当然，伤心难过时，也会如此，一边哭一边说，他还得不停地给她递纸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