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7 章 你有把握吗（1/1）

夜黑风高。

相柳久违的和毛球一起，来到森林边缘。他抬手，示意毛球停在一棵树下。

巨大的白羽金冠雕载着白衣白发的相柳落地，吹得贴地的植物哗哗作响。

“有把握吗？”相柳问，表情有些一言难尽，烦躁里带着一点羞赧：“事不成，我是真的会吃掉你，你知道的吧。”

毛球叫了一声，表示让他放心。没多一会儿，空中有了动静，一只羽毛炫丽，头顶红冠的鸟回到巢穴，蹲在自己的窝里开始孵蛋。

相柳觉得自己有些奇怪，但还是在毛球的注视下，坐在树干上，悄咪咪看鸾鸟是怎样孵蛋的。

昨日，要当爹的巨大喜悦笼罩了他。待小夭提出那个问题，他面上不显，背地里是慌了神的。

对啊，万一是个蛋…

晚上小夭均匀的呼吸声在他身边响起的时候，相柳失眠了。他尽力回想自己是如何从蛋里来到这个世界，却一无所有。

月光静谧，他望着窗外发呆良久，说不清是紧张还是自卑。他想到了早逝的鬼方皎皎，他的母亲是怎样完成这件事的呢？

思绪纷乱，直到看到夜里出来活动的毛球，相柳眼睛一亮。

在他“温情的胁迫”下，毛球带这位即将成为新手父亲的人，出来见见世面。

鸾鸟小心翼翼把腹下柔软的毛覆盖在蛋上，确保蛋的每一寸都被它的体温触碰。蛋圆圆的，安分的躺在窝里，等待与世界见面。

两者亲密无间。

接下来，就是一动不动的漫长等待。

相柳望着鸾鸟，在脑海里把它替换成小夭的样子。小夭穿了一件厚厚的衣衫，窝在床上半蹲着，整个人包着一颗蛋。

这…

毛球蹲在相柳身边，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甚至发觉相柳有片刻的走神，它还用喙轻轻碰他，让他好好观摩。

离天亮不远时，相柳才唤了睡着的毛球一声，在尽量不惊动鸾鸟的前提下离开森林。

他揣着双手，脑袋里仍有太多事没有答案。

“这样就可以了吗？”相柳仿佛在自言自语：“她那样好动，可以做到吗？也不知到底得孵多久，要么我替她？”

他的声音很轻，在云层中穿梭的毛球耳边都是风声，根本听不清他模糊的呓语。只能低低叫了一声。

天光大亮，相柳回到寝殿。他脱了外袍，把森林的寒气留在外面。坐在床沿上，不确定地把手放在小夭的肚子上。

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他真的要有孩子了？

“怎么了？”小夭朦胧中看到相柳满面愁容的样子，开口道：“孩子太小，还不会动呢，不用担心。”

相柳突然福至心灵，对啊！他又不是鸟，半夜去观摩鸟孵蛋有什么用啊，该死的毛球。

他收回手，转过身掩饰内心的想法，轻声说：“只是怕你踢被，不是别的事。”

“风尘仆仆的，一大早做什么去了。”小夭问。

“我…我醒了，就去院子里练了一套刀法。”相柳不看她：“一直在院子里。”

“噢。”小夭转过身趴在枕头上：“相柳，要么你一掌砍在我后颈，把我劈晕过去得了，我真的不想去处理政务。”

“你忘了，昨日外爷已经赶回来了。”相柳回头安抚道：“今日起，你可以好好休息。”

“对哦！”小夭被喜讯一激反而清醒了，懊悔得直拍枕头：“但是我怎么这么早醒了呢。”

相柳躺下，拥过她：“闭上眼，我陪你再躺一会。”

“你一早真的去练功？”

“再说话就睡不了回笼觉了。”

“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