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治“眼疾”（1/1）

林芊听完，面上一阵激动。

所谓名师出高徒啊！

但不管能不能被先生相中，总要去拜访一下，试试看，于是给庄府递了拜帖。

但庄老先生也不是什么人的拜帖都接的，于是林芊给门房塞了点好处费，让他传话，说会有一珍宝献上，对治疗庄老先生的眼疾大有裨益。

这一天风和日丽的，天气不错，林芊将自己和小凡收拾得极为利落，并精心准备了一份束脩礼，也就是拜师费，这可是她研究了不少时日才弄出来的稀罕物，可以说是世间独一份。

小凡第一次见这位德高望重的老学者，显得十分局促，不停地整理着衣襟，衣袖之类的。

为了缓解气氛，林芊笑着打趣：“这是谁家的玉面小郎君呀，芝兰玉树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要去迎亲呢。”

小凡脸色爆红，气得不理她了。

林芊笑了一会，老先生的一个随从出来传话，让两人进去。

她立刻收住了笑，抓了抓衣角，关键时候突然有些紧张了，后悔刚才没有先去如厕一趟。

庄老先生年过六旬，须发斑白，此时正靠在条案后的椅子上闭目养神。

随从站在门口通报了一声，庄老先生这才睁开了眼睛，那眼神丰神有光，不似传闻中有眼疾的样子。

林芊带着小凡走进去给老先生一板一眼地行礼，“晚辈林芊携舍弟林凡，见过庄老先生。”

见姐弟俩这般懂礼知礼，庄老先生心里难免生出几分喜欢，一直冷着的脸难得带了几分慈和。

他摆摆手，指着边上的椅子，让姐弟二人落座。

小凡也放松了一些，静静地坐着让老先生相面，争取留下一个好印象。

据说，这位庄老先生收弟子，完全靠眼缘。

庄老先生眯着眼，打量了小凡好一会儿，却迟迟不说话。

林芊也不急，心想，多相一会儿，师徒缘分就会来了。

半晌，庄老先生才摇摇头，遗憾道：“老夫见过不知多少钟灵毓秀的后生，眼前这位小郎君天庭饱满，眼神清正，想来以后会有一番天地的。可老夫因患有不治的眼疾，已经不再收弟子了。”

林芊却也没有着急，而是气定神闲地问道：“恕晚辈斗胆问一句，先生平日里看书是不是要将书本远远地举着才能看清？”

庄老先生看了她一眼，倒也不惊讶，他患有眼疾的事也不是什么秘密。

但是他教书育人了一辈子，老了却连看书都成了问题，心里难免不平。

老先生叹了口气，如实道：“确实如此。”

林芊心里已经有了七八分成算，盈盈笑道：“晚辈有个办法可以治先生的眼疾。”

庄先生有些不屑地笑了笑，“不瞒你说，老夫这个病，连宫中的御医都束手无策，你这丫头难道比御医还有本事？”

站在老先生身后的随从，叫一鸣，也是庄老先生的一个弟子，他听了都忍不住直翻眼，心说总有些不知所谓的人，口出狂言，诓骗他师父，之前就有个外地豪绅，为了家里的儿郎能拜入先生门下，特地寻了一颗价值千金的金丹奉上，说包治百病，结果先生服用之后肝气失和，连着几日夜不能寐，遭了好大的罪，眼睛却没有丝毫的好转。

林芊也没有辩说什么，只是将手里的束脩礼递上前，然后掀开红色的绸布，里面是一个锦盒，打开后，是一副晶莹剔透的水玉制品。

庄老先生瞥了一眼，并没有过多的惊喜。

再名贵的水玉制品他都见过，所以他倒没有多稀罕，只是心里奇怪。

给他治病，既不把脉，也无药材，连根银针都没瞧见，搞什么名堂？

他已经有些不耐烦了，板着脸问：“你说说看，怎么治？”

林芊大着胆子上前，将这水玉制品两端的木架子卡在了庄先生的耳朵上面，让中间的横梁抵在鼻根，而两片透明的方片正好挡在了先生的眼前。

庄先生愣了一下，随即皱起眉头：“无礼！你这是做什么？”

林芊没管他，而是随手拿起手边一本书籍，翻开内页，递到庄先生面前，问：“先生，这书上的字，您能看清楚吗？”

庄先生反应过来，定睛一看，激动得倏地站了起来：“看清了，看清了！”

书上的每个小字都看得清清楚楚，他确定这不是幻术，是真的看清楚了。

这半年他的眼疾越来越严重，每每看书籍都要眯着眼睛，分外吃力，甚至担心以后会变成瞎老头，被世人嘲笑。

林芊笑眯眯地点点头。

她猜对了，庄老先生并不是患有眼疾，而是年纪大了，得了老花眼，就和人长皱纹，长白头发一样，属于正常的生理现象。

她先前打听到了庄先生患有眼疾有了三年，再结合年纪，可以判断出他的老花眼度数在两百度左右。

制作老花镜并不难，老花镜其实就是凸透镜，俗称放大镜，是利用它的聚光作用，把物体成的像前移到视网膜上。

虽然没有玻璃，却可以用价格昂贵的水玉代替。

她画了图纸，请了一个专门打磨抛光玉器的工匠，将镜片细细打磨成凸透镜，并用太阳光检验焦点，测焦距算出度数，多试几次就摸索出来了。

最后将镜片装进木质框架内，就诞生了大桓第一架老花镜。

只是买一块无暇的水玉花了两百两银子，不过跟求得一位名师相比不值一提。

这位庄老先生，以前可是教导过皇子的。

庄老先生难以置信地取下眼镜，左看看，右看看，嘴里不断发出惊叹。

太神奇了！

林芊道：“我这个方子就叫老花镜，您看书写字时戴上即可，其余时间只管摘下。”

庄先生捋着胡子直点头，对于这份束脩礼，十分满意。

虽说他从不收白纸一张的启蒙弟子，但这小郎君面相不一般，再加上他这姐姐解决了困扰他多年的眼疾，不收都不行了。

他看向小凡，问：“可有学过启蒙书？”

“学过一点，我姐夫教过我百家姓。”

“哦？那先生考考你，这百家姓你背到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