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水落石出（1/1）

肯尼当然不会拒绝这个时候来点可以让他舒缓神经的东西，事实上如果可以的话，他想醉死在酒里。

哪怕只有短暂的麻痹，人有时候也会选择去逃避面对现实，因为现实这两个字本就太过沉重。

人类是多么无力，文字、音乐、绘画……人类尝试过无数种办法让自己干涸的灵魂不再饥渴，但是总有冰冷的现实会击败你我，没有超越一切的伟力，如何才能粉碎世界施加在我们身上的桎梏？

探哥自然不会让一个醉鬼继续驾驶火车，他把塞缪尔叫到驾驶室去顶替肯尼，至于他自己则在车厢里看李教育小姑娘怎么用枪。

“这里是保险，在你不需要用枪的时候一定要记得关上保险，这是为了你和其他人的安全……手臂不要伸太直，有些枪的后坐力很强，没有足够的腕力只会伤到你自己……眼睛要和瞄准线对齐，两点成一线……最后就是……”

小姑娘眯着一只眼睛瞄准着前方的空瓶，听到李说话的声音停了下来，不由抬起头疑惑的看向他：“最后是什么？李？”

李的眼中满是复杂的神色，他溺爱的揉了揉克莱门汀被修剪过的短发，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最后就是，不管对方是丧尸还是人类，在开枪前你一定要想清楚。”

小姑娘不解：“想清楚什么？”

李没有回答她，但是边上的探哥把话接了过去：“克莱，你要知道，夺走别人的生命或伤害对方的身体从来都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我们要为每一颗射出去的子弹负责。哪怕对方是丧尸，他们曾经也是活生生的人类啊！”

小姑娘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看向了李：“是这样的吗？”

李点了点头：“是的，会为了杀戮狂喜的人，那不过是披着人皮的恶魔罢了。”

这一路走来，没人会为了自己的杀戮而感到骄傲，肯尼不会为了自己杀死拉里而骄傲，圣约翰一家也不会为了自己吃下了马可的腿而骄傲，莉莉不会为了杀死卡莉而骄傲，探哥也不会为了自己给了达克一个解脱而骄傲，就连那群丧心病狂的强盗如果他们能够得到物资，他们也不会选择杀人。

没人喜欢杀戮，一切都仅仅是为了活着罢了。

出乎所有人意料，克莱门汀在射击方面居然是一个天才，很多东西只需要李教一遍，这个聪明的小姑娘立刻就能学会。

这让所有人都赞叹不已，尤其探哥的真心佩服她，这个小丫头一定是主角级别的，而且是最夸张的那种主角。

什么样的主角才是最可怕的，当然是学什么会什么，面板成长性SSS的，他们会像一块永远干燥的海绵一样吸收一切可以学会的东西，再融会贯通变成自己的知识和技能。

探哥不由笑着说：“李，照这个速度下去，你很快就没东西能教她了。”

李不由摇了摇头：“我现在只怕她学的太少，如果能让她活下去，就算把我压箱底的本事都掏空又如何？”

说着李想了想从腰后抽出了另一把手枪，交到了克莱门汀手中：“这是卡莉的枪，以后就归你了。”

克莱门汀惊喜的和李换了一把手枪，如获至宝的把卡莉的枪抱在了怀里：“真的吗？我会好好保管的！就像卡莉还在保护我一样的感觉……”

这个时候探哥站起身来向车头走去：“我去看看塞缪尔的情况，希望肯尼不会发酒疯。”

李也跟了上来：“我也过去看看，我需要用一下驾驶室的地图。恰克说的没错，我们确实需要一个像样点的计划了，总是走一步看一步早晚会出事。”

两人说笑着推开了车厢前门向车头驾驶室走去，正好遇到了靠在栏杆上发呆的本。

在经过本身边的时候，探哥笑着提醒了一句：“当心别掉下去了！”

没想到本却突然回了一句：“是我干的。”

这没头没脑的话让探哥和李不由转过身莫名其妙的看向了他，小伙子咋神神叨叨的，是不是被打击傻了？

李看着本的侧脸问了一句：“你干了什么？”

本转过身面对探哥和李，满脸都是愧疚之色，这让两人产生了非常不妙的预感。

“是我，莉莉没说错，一直都是我在给那伙人提供物资，东西都是我偷的……”

这一回答让探哥和李不由呼吸一滞，随即探哥一步向前伸手就抓起了本的领子，压低了声音说：“小子，你确定你脑子现在清醒吗？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最好想清楚了回答！”

李在探哥身后露出了一个阴沉的表情：“本，到底是怎么回事？”

本低着头，任由探哥把他提在半空中，哭丧着脸说：“我以前在学校的时候，他们就经常来打劫我们。他们把我认出来了，要我偷物资给他们，作为交换条件，他们就放弃来攻打我们的营地……我真的没想到会发生后来的事情，我也不想的……”

这下探哥和李都明白了来龙去脉，原来莉莉一直都在找的内鬼就是本，原来一直都是蠢小子在偷东西给强盗。

探哥恨不得一拳打烂这个蠢货的脸，但是看着本怯懦自责的样子，他也知道这件事也不能完全怪在对方身上。

本只是一个17岁的大孩子，思想能力各方面都没能成熟到像他们成年人一样，再加上他性格孤僻软弱，很容易就会被人恐吓甚至控制，而当时营地里的气氛一直都非常紧张，莉莉和肯尼的斗争每天都在进行，更何况就算现在探哥一枪毙了他也不能改变什么了。

探哥深吸了几口气，最后还是松开了本，恨铁不成钢的戳着他的脑袋说：“你难道就不知道跟我们商量一下吗？你怎么就敢自己做主！真该让莉莉当时一枪打死你算了！”

李痛苦的捂上了自己的脸：“法克！卡莉……你真是白死了……法克！法克！法克！”

本沮丧的看着两人说：“对不起……我太害怕了，不敢和你们说，我知道你们肯定不会同意交易的……但是我太害怕了，我怕他们会攻进来杀死我们……对不起，对不起……”

探哥真是对这个蠢货无语了，突然他想到了什么，立马一把拉住本的胳膊：“除了我们，你还跟谁说过这件事？”

本摇了摇头：“没有……我想告诉肯尼的，但是我不敢……”

探哥都被气笑了：“你还敢告诉肯尼？你想死的话直接从这里跳下去可能更快！现在的肯尼如果知道了，绝对会活活的撕了你！”

本缩着脖子不住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害死了卡莉，是我害死了真知子，是我害死了卡特佳和达克……真的对不起……”

探哥把头转向了李：“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