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何为狂傲（1/1）
此时此刻，不仅是负责考核的老道，欣喜不已，以为给门中挑选了一个好苗子。
像道一和道二，长着青春痘的脸上，也都是喜悦。
苏文看了眼八十一个台阶之下，密密麻麻哄闹的人群，又转头看了眼一侧，站着十来名，当是通过考核的其他人，没有多言什么。
只等着老道宣布结束，才同其他一样，拿着木牌，顺着台阶而下，准备参加明天的慧灵测试。
先入这紫阳门看看，想来这人间修真界，会正式展现在他面前！
若有所感间，回头看了眼那有过一面之缘的狐族少女，这位故人之后，苏文缓缓颔首。
深夜，客栈的客房内。
道一和道二，思及明天也要参加这仙门的考核，便是在郭北村放牛捡柴的日子里，从未想过的事，时下竟觉得踌躇万分。
在小声交流后，双双敲响了苏文的房门。
床榻上，打坐中的苏文，缓缓睁开了眼。
“有事？”
“回仙人公子，我们对于明日的考核，没有把握！”
“是的仙人公子，我和道一，以前都是村子里的牧童，若非仙人公子，哪里能走到这里！”
道一和道二，开始还有些紧张，但在苏文的宽和笑容下，逐渐放开，你一言我一语的，将心中话道出。
“我给你们讲一个故事，以前有一只鸟，生得非常漆黑弱小，刚一破壳，还不会去飞，就差点死在了野狼的口中。但它没有放弃活下去，在努力挣脱后，开始寻找食物，不断强大自己……”
“等到有一天，其他鸟儿，尚在母鸟的相助下，还在生长的时候，这只黑鸟依靠自己的能力，终于是第一个飞了起来！”
“这是一个叫做笨鸟先飞的故事，你们听明白了吗？”
见道一和道二，尚有些懵懵懂懂。
苏文仿佛回到了亿万年前，面对他枝头上的一个小凤凰，讲故事的时候。
“凡人天赋平平，很多人的一生高度，或许就有了注定。但你们可知，凡人为何要修行，要成仙？因为仙法本就是化腐朽为神奇！”
“包括天赋，都可以通过机缘和宝物，进行更改！”
“而真正的修士，所稀缺的是什么？又是什么会支撑着他们在修行一途上，走的更远？不是先天带来的天赋，而是毅力，一颗坚定的向道之心！”
“诸天世界无穷，大道无数，但真正得道，飞升九天的神魔，无不是有大毅力之辈。这些仙神们，许都如此努力，他们生来的天赋，早就超越人族千倍万倍，而普通人，但能踏入修行之门，又有何道理不去拼搏呢？”
苏文的后一句话，带着一丝感叹。
放在太荒之地，他的天赋，只是比一些蕴灵的石头要强一些。
但能渡过九层天劫，活过无数岁月，正是因为坚韧不拔，永不言弃的道心！
不成神，不为永恒无敌，何来活这一世？
“多谢公子，道二懂了！”
道二却要比道一聪明一些，恍然大悟，便准备磕头。
苏文右手一动，便做扶起。
道一则是认真问道：“仙人公子，可真见过这么执着的小鸟吗？”
苏文笑而不语。
……
紫阳山门前的阶梯，共有九百九十九个。
凡人之类，又将之称呼为登天梯。
而只要登上紫阳门的山门，灵慧测试合格，便有了成为凡尘口中“仙人”的机会。
次日清晨，旭日东升。
这是一天空气最清新，也是灵力最浓郁的时候。
紫阳门就是建立在一处灵脉之上，共有十四峰！
每一个峰的传承，各不相同，有剑道，丹道，炼体……
苏文持剑，带着道一和道二，沿着台阶而上，不急不躁，他顺势浏览起了紫阳门的风景。
不得不说，对比太荒的荒凉，人间才是真正的好地方！
可就在这样的美景之下，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径直入了耳。
“你这小白脸，想要入仙门，也不撒泡尿看看，可不是痴心妄想？”
“陈师弟所言正是，紫阳门从道人创立至今，千年之间，每十年的考核，光是灵慧测试这一关，就不知道会刷掉多少人，十人之中，能有三人，为门中选中，已算得上厉害了！于此世道里，空有力气，天生神力意义不大，重在天赋！”
陈道生的身边，跟着另一名穿着仙门道袍的男子。
以此陈公子的恭敬来看，应该已经是紫阳门中弟子。
其他人面对此人，才是真正的众星捧月。
而这紫阳门弟子，虽是在向陈道生指点，一双眼睛，却是没有移开过白若微！
至于苏文等人，他根本就没有拿正眼来瞧！
“多谢王师兄指点！你姓苏，叫苏文是吧？可都听明白了？”陈道生趾高气扬道。
他身边这青年，且正是紫阳门的内门弟子！
便是陈家相识的紫阳门外门长老，也与王姓师兄多有敬重。
当然，苏文已被外门长老给盯住了，在陈道生眼中，已经是一个死人。
可在旁人面前，其孤傲的性子下，还是忍不住打压显摆一二！
“你胡说，修行一途，公子说过，天赋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乃是心性！”
道二早就看不惯那日相逢的陈道生一行人，此时听之“口出狂言”，同仙人公子所说相反，她毫不犹豫地反驳起来。
一旁的道一，为人憨厚嘴笨，于此怒目而视。
“哦？”
这王姓内门弟子，还是第一次听到此种邪门歪理，不觉转过头来，露出了一双血红色的怪异眼眸。
不错，作为太上长老的亲传弟子，王临不止灵慧超人，还是一名重瞳者。
他的重瞳之眸，重在同人对战的时候，能看破虚实，延缓动作。
这一看去，道一和道二，感觉自己身形一滞，呼吸暂停。
当苏文一步迈向二人前方，这等感觉才消失。
“有点意思？燕雀而已，也敢口出狂言！”王临面露不屑，开口道。
苏文看了眼王临和陈道生，道：“你不用看我，也不配做我的对手，有一些天赋，就目中无人，自以为真理，这在修行一路，乃是求死之道。道一，道二，不用和死人废话，先上山门吧！”
苏文话语淡淡，只是陈述一个事实。
可是此话，听在其他人耳中，只有一个字，狂！
两个字，很狂！
三个字，非常狂！
尤其那目光，仿佛大象面对蝼蚁，直接无视之！
王临何尝受过如此奇耻大辱？
说他狂傲？
这尚未修行的凡人，有什么资格？
王临自诩为天纵奇才，很久没有这么恼火了，但这些年的修炼下，已然能最快恢复心情，他眸光冷冷扫了眼准备张嘴的陈道生，看向苏文道：“我认真了！待你入门，一年后的今天，便是生死台上见！希望你能证明你的话！”
王临的言外之意，如果苏文连紫阳门都进不去，那不需他出手，也会有人将之挫骨扬灰！
苏文抬步而上的动作，微微一顿，头也没回道：“不需要，一月之期，你就会败。”
“不是我出手，是他！”
苏文向后一指，正是在挠头的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