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骗人,翻脸无情(1/1)
终于,在二房和三房饿的快啃树皮的时候,郑明他们带着剩下的物资和流放犯回到收容所。
老赵和郑明负责去给新进来的流放犯登记造册,侯杨则被留下来分发物资。
江春莲像离弦的箭似的冲出去挤到前面,脸上笑得像盛开的菊花,“官爷,我来拿买的东西。”
“你的。”侯杨打量了江春莲两眼,从马车上拿下来两个小口袋,“米面还有烧饼是吧?拿着赶紧走,让后面的人上来。”
江春莲掂量着手里的东西,眉头一蹙顿感事情不对,“那个……官爷是不是搞错了?”
“我给您的可是足足五十两银票,买的东西应该够我们全家吃半月,或许车上还有没拿完的?”
可是官差递给她的这点,最多只能撑个五六天,他们已经克扣不少的好处费,难道连物资都要扣?
侯杨眉毛一竖,不悦地朝她吼道:“你敢质疑我?还不赶紧滚,惹怒我,你连这点都别想得到。”
“这……”江春莲被后面来取东西的人挤到旁边,显然其他人也拿到和预想中不对等的东西。
可人家是官差,就算随便克扣又能怎样?难不成他们还敢和官差正面理论,除非是不想要命。
其他人那边江春莲管不着,可她觉得自己是特殊的,看侯杨分完物资闲下来,立刻上前与他套近乎。
“官爷,或许您还不知道我是谁,就昨天那个救了你们兄弟命的,她是我亲亲侄媳妇。”
原本他们愿意回去哄着那死老太婆,就是看在他们现在受官差照顾的份儿上,这关系怎么能不利用?
谁知侯杨听说她的身份之后,非但没有对她客气,反而直接从腰间拿出鞭子抽在她身上。
“我看你是想死,竟敢挟恩求报?别忘记自己的身份,臭婆娘还真将自己当碟子菜。”
江春莲没有预料到这样的变故,惨叫一声摔倒在地上,手里的大米没拿稳撒出来半袋。
眼看侯杨还要再打,江春莲立刻跪地求饶,“官……官爷我再也不敢,求您饶恕我。”
听到这话后,侯杨才冷哼一声,提着鞭子转身离开。
这时那些没有钱买物资的罪犯们看见白花花的大米掉在地上,哪里能忍住。
趁着没有官差注意,他们疯了似的扑过来抢,连掉在缝隙里的米粒都不放过。
看着揣在怀里还没捂热乎,便被抢走半袋的大米,江春莲被气得险些晕厥。
骗人,什么照顾都是骗人的!她没得到半点光没沾到不说,反而变本加厉地被官差欺压。
那边萧老夫人正等着江春莲他们带物资回来,她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眼前开始冒雪花。
“呜呜……”宋青烟给她端来水喝,她这才不至于晕过去,好在并没有等多久。
望着江春莲拿出上面洒满芝麻,香喷喷的烧饼,萧老夫人立刻起身凑过去要拿。
“干什么!都已经分家了,还想不要脸的吃白食?”江春莲突然翻脸无情,恶狠狠地将她推开。
萧老夫人猝不及防被推的踉跄,愣了愣后脸色瞬间变得铁青,“这是什么意思?你自己说过后悔分家,咱还是一家人的。”
“我说过这话嘛?可不带你这么空口白牙耍无赖的,咱们分家可是有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
萧老夫人再看向三房萧行山那边,他们同样被克扣不少,自顾自分着吃食,完全没有理会她的意思。
承受不住这种打击和落差,萧老夫人的身形晃了晃,快要晕倒的时候,突然有人从背后扶了她一把。
谢绾宁啧啧感叹道:“好奇您是怎么活到现在的,三岁孩童都比你有脑子。”
且不说很多没良心的亲生儿女都会嫌弃被父母拖累,她竟然还指望两个从别人肚子里出来的能来孝敬?
“你……你这是专程来看我笑话的?”萧老夫人话都快说不利索,还不忘强撑着面子。
谢绾宁冷嗤一声,“拉倒,我可没那个闲心,只是怕你饿晕过去,到时候受苦的可是你宝贝孙孙。”
吃过谢绾宁送的大肉包,萧景垣已经彻底被收买,闻言点了点头说:“祖母你可别晕,背着你还怪沉的。”
“想吃肉是没有的,年纪大多吃点素对身体好,不过先说好,我的东西宁愿拿去喂狗,都不会给胳膊肘往外拐的,明白?”
这是在暗讽之前萧老夫人给江春莲帮腔的事,她要让这老糊涂彻底拎清楚该站在哪边。
萧老夫人看清现实,那两个白眼狼儿子再也指望不上,以后都得看谢绾宁的脸色生活。
更何况连宝贝小孙子都被她收买,她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只能向谢绾宁低头。
这才换来两个玉米棒吃,虽说和肉包没法比,好歹比前两天要把她牙崩掉的硬馒头不知道好多少。
因为吃饭的缘故,宋青烟被短暂地允许解开塞在嘴里的布条,她看萧老夫人啃玉米实在费劲,便乖巧地跪在她面前。
“老夫人,让我来帮您剥成玉米粒再吃好吗?您从前哪里受过这种苦。”
两天没说话,宋青烟的嗓音带着沙哑,更有种弱柳扶风的感觉。
萧老夫人听到这话后心里越发凄凉,从前她吃玉米何止是要剥粒,连玉米粒的外皮都要去掉,只留下里面最嫩甜的芯。
奈何今时不同往日,萧老夫人想起她被江春莲羞辱,宋青烟又和她走的那么近,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还有就是担心被谢绾宁看见之后找茬,以后都不给她饭吃,没好气地说道:“不想吃饭就把嘴绑起来。”
宋青烟怎么可能看不明白这老太婆的心思,微微低头哽咽着说:“老夫人您不要误会,二爷夫人怎么看得上我这种人。”
“其实,我有办法让谢绾宁主动将好吃的拿出来给您……”
宋青烟眼珠子转了转,“只要您主动提出为他们做晚饭,看在您劳累的份儿上,她怎么好意思不给?”
“做饭?我哪儿会那个。”萧老夫人刚燃起的希望瞬间破灭,她几十年都十指不沾阳春水,连灶台都没见过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