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人性（1/1）
“哥哥，这只小鹿有没有名字呀。”
“没有，妹妹你给起一个吧，她的母亲叫白主。”
“嗯....那就叫她白雪吧！怎么样？”祥瑞小鹿听到这个名字蹭了蹭王若瑜，却目光炯炯的看着王怀己。
“白雪...好，很好听。”王怀己又想起了那个小师妹“白雪”，在与白雪朝夕相处共追仙路的时间段时，是王怀己在修仙界最快乐的时光，白雪就像自己的妹妹一样总在自己身边叽叽喳喳，又像一道白月光一样在自己内心脆弱的时候陪伴着自己。
“年少时不可得之物，终将困其一生，又在某一时刻释然。”
每一个宗族或者门派的修士，都有一盏魂灯，灯灭即身亡。
后来王怀己成帝之后，带着很多自己在各个师门中在意之人已经熄灭的魂灯前去九幽绝地，为了探寻这些人的轮回来世，并且对于这些已经轮回的亲朋好友一些修道上的帮助，只是迟迟没有寻找到白雪师妹以及自己的“师傅们”的，这让王怀己苦恼不已。
“也是，修士轮回不一定还是修士，冥冥之中自有安排。”王怀己这一刻便是释怀了。
“哥哥！我去学校啦！白雪我可以带着吗？”
王怀己看向白雪，这只祥瑞微微蹭了蹭妹妹的腿，慢慢变为小猫大小，对此王怀己已经了然，也没有言语什么。
“不吃早饭了吗？”
“我到学校随便吃点就行啦！你等悦悦哥吃吧，咱们走吧白雪。”王若瑜抱起小猫大小的白雪，二人出门上了早已等在门口的红旗车，张伟向王怀己点了点头便开车而去。
破天荒的没有送妹妹去学校，因为他能感受到方悦有话要说，位于这个境界，眼前人的一点点眼神变化跟微表情的变动都逃不过自己的眼睛。
“曹，住别墅区哪哪儿都好，就是买个早饭跑二里地，早知道开车去了！累死我了，快吃快吃，吃完我给你安排今天的行程，玛德门口保安还以为我是送外卖的。”没多会方悦也拎着包子豆浆油条回到了别墅。
“行程？什么行程？你又收管理局台子了？”
“什么跟什么啊，是若瑜觉得你太冷冰冰了不爱笑，让我帮助你找回人性！话说那天在医院看见你的时候，我也隐隐感觉到很不对劲，很不舒服，当时也只觉得你睡傻了。”
“虽然你跟我和若瑜在一起的时候表现的“还算正常”，但是其实这几天下来，我觉得你跟以前简直是天差地别！当然我也能理解，毕竟经过了一万年...上次听见这个词还是在大话西游里。”
“所以我跟若瑜一起给你制定了《找回王若瑜的好哥哥方悦的好兄弟计划》！”方悦拉着王怀己坐在沙发上边吃边讲。
“？？？以前的我是什么样？”听着方悦边吃边讲，王怀己也微微愣神，努力回想却又很模糊，久远的记忆压住他仿佛胸口有一股气舒不出来。
听到王怀己这么问，方悦嘴里的咀嚼动作不由的停了下来，突然之间愣住了，眨着眼睛似乎也在回想。
“从前你会喊我悦悦，会喊杜文老杜，会喊若瑜小瑜。”
“而不是方悦、杜文、若瑜、妹妹。”
“以前的你就算失恋了脸上也挂着笑，嘴里念叨着“分开就分开下一个更乖”之类的。”
“即使失业了也在笑，会骂老板不识你这千里马，然后我总会拉着你喝酒，然后第二天又一大早去人才市场，”
“你要问我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也说不上来，只是好像从来没有人见过你生气，虽然因为你的好脾气也吃了很多亏，但你总是很快乐。”
“就像，就像高中毕业时同学们给你的毕业寄语一样，“你可以不快乐，但是你不允许有人因为你不快乐”我这么说能回忆起来吗？”
“不记得了。”
“你还记得高中毕业的时候我们自发组织买班服，为什么我们都是一件而你买了两件吗？”
“不记得了。”
“因为都在互相找人签名留下印记的时候，你的那件上面已经写满了名字，无处再下笔了，所以你又再买了一件，不止我们班的还有别的班的，这些你都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
“有点印象但是很模糊。”其实这些记忆曾在王怀己初到修仙界的时候浮现过无数次，陪着王怀己度过了无数个难熬的夜晚以及濒死的遐想，只是在经历一次次的岁月更迭之后，慢慢下沉到了记忆的最深处。
方悦没有说话，掏出了手机默默点着屏幕，随即将手机伸到王怀己面前，“那这些呢？你企鹅空间的这些照片，除了一些合照之外，双人合照有九百张，整整九百张！全是我们毕业时一起拍的，我们一个年级才有三千人！”
“我隐约的记得那时候不是天天跟你一起上课睡觉，下课厕所冒一根，放学打架，晚自习上网。”
“啊对啊，那时候十次全校通报十次有咱俩，多亏了我老子那个怨种..啊不是！我是说照片的事，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阳光！开朗！亲和！乐于助人...不论学习好坏，你都能跟他们打成一片！”
“所以，你在那个世界拼命，成了什么所谓的仙帝，但是你为什么回来呢？仙帝肯定很厉害吧？法力无边，坐拥大把跟随者，或许想要什么就会有什么，但是你到底为什么回来呢？因为你想要的的，不在那个世界。”
方悦突然站起来大声说道，没有一丝退却的看着王怀己的眼睛，居高临下的样子让王怀己愣住了。
“你要的是能再见到若瑜，可能我都不在你的怀念范围之内，我是无所谓，但是若瑜呢？！”
“你整天冷着一张脸！仿佛这世界所有人都欠你钱，又仿佛对任何事都漠不关心！虽然对着若瑜我们很温和，但是我们是傻子吗？我们感受不到你那如冰山一样冷漠的心吗？”
“若瑜无数次问我，哥哥为什么笑起来那么陌生啊，她问我，我问谁去？你知不知道她很痛苦！你躺在那，她可以照顾，但你现在活生生的站在眼前，她能感受到你对她的爱，但是呢？但是呢？她一点都走不进你的内心！”
“你成了所谓的什么仙帝怎么了？你无敌于这个世界又怎么了？你觉得从此以后妹妹会被你照顾的很好，连一些我们只能在电视上看见的人都得来巴结着你，你妹妹还是你妹妹，我方悦还是方悦，你呢？你还是你吗？”
“我们都知道你经历无数次生死回来，但是如果是像现在这样，我宁愿你还躺在那里，起码，起码若瑜跟我还可以为你做些什么！所以你那么努力的回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你的“人性”还能找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