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放肆地大哭一场(1/1)
宋桂莲走后姚经年问小冀:“余老师是什么时候走的?刚才在招生办公室又发生什么事了?”
小冀叹气一口气,就把刚才的情况对姚经年讲了,之后才问姚经年:“她们两个在上边待了没多久啊,是在上面也吵起来了吗?”
姚经年说:“我也不知道,我当时没在,不过估计应该是吵起来了。”
五分钟后姚经年和小冀通过猜测已经大致拼凑出了事情的经过,就在这时一辆别克停在了远大的大门口,车门打开,郑学文匆忙地从车上下来了。
郑学文没走招生办的门,直接走的大门,老秦一看他那着急的样子还以为发生什么事了呢,他招呼还没出口,郑学文就从拐角处往二楼走了。
郑学文到了姚经年办公室也没敲门,直接就推门进去了,结果一看,里边一个人也没有。
他不禁有些纳闷儿,难道他们嫌这个办公室小,都去了他的办公室?
于是郑学文二话没说就从姚经年办公室出来走到自己办公室,一推门没推开,这才发现他的办公室门还锁着呢。
敲了几下门,里面没人答应,也没人开门,他从口袋掏出钥匙,从外面打开了门,里边空荡荡的也没有人。
这会儿他更急躁了,这几个人在搞什么,都跑哪儿去了,自己急急忙忙地回来,怎么一个人也没看到。
关上门转念一想,难道她们已经谈好了?握手言和了?出去吃饭了?
这么一想,他立马感觉应该是这样的,步履轻松地下楼去了招生办公室。
结果推开门一看姚经年和小冀都在,两个人看到他都愣了一下,然后一副不自然地模样。
郑学文进来后不动声色地问:“你们两个怎么在这儿,宋桂莲和余老师呢?”
五分钟后郑学文怒气冲冲地走出远大大门,打开车门,上车,启动车子,车子调了个头,唰地一下开走了。
余美艳从远大出去后,一开始还笑着,离远大越来越远后眼泪再也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她越擦流得越多,后来干脆就不擦了,任由它流了满脸。
从小到大余美艳还没有这么委屈过,哪怕她小时候三天两头打针,也比不上此刻心里的疼。
小学时成绩特别好,老师们都喜欢她,同学们都崇拜她,。到了初中也是如此,虽然有过一段不太成熟的情感上的经历,但是受委屈的也不是她。
后来到了高中到了大学依然没有人让她受委屈,没想到工作后,仅仅半年,就让她遭受了二十三年以来的第一次委屈,其实严格说来是屈辱才对。
余美艳越想越委屈,又想到就因为这件事她去了北京,在北京被人欺负,回来后因为三万块,自己无奈地选择放弃一中。
本想着自己能够忍气吞声地保住这份工作,没想到别人连这样的工作机会也不给,自己的妥协退让换来的反而是羞辱。
这几天来所有的情绪在这一刻爆发,她哭地上气不接下气,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都驻足看她,现在连放肆地大哭一场也不能吗?
她站在街头茫然四顾,想找一处安静地可以让她无所顾忌地发泄的地方,能去哪里呢?突然她发现路边有一家网吧,就这样她不顾众人诧异的目光,流着眼泪走了进去。
余美艳让老板给找了一台角落里的机子,她坐在那里,电脑也没打开,更没有带耳机,就那么嚎啕大哭。
反正网吧里的其他人都带着耳机,应该听不到,倒是老板忍不住看了她几次,后来还善意地给她送了纸巾和一瓶罐装可乐。
余美艳哭着对老板说谢谢,她没想到连陌生人都会觉得她可能受了委屈,对她释放出善意,为什么她辛苦努力为之付出的远大却容不下她呢?
余美艳在网吧待了一个小时,把情绪全部发泄完后,终于冷静了下来,她想今天正好在这,那就去找工作吧,去其他几家培训学校看看。
给网吧老板结账的时候,余美艳把可乐和纸巾的钱一块儿付了,老板连忙说不用不用,免费送给你的。
余美艳推脱了一番,最后老板还是没收钱,余美艳再次和老板说了谢谢之后,去了县城第二大培训中心碰运气,看看他们现在招不招老师。
郑学文在县城的家离远大很近,走路的话也就五分钟左右,开车的话更快。
他怒气冲冲地上了车,打算回去找宋桂莲,还没想好怎么开口,一踩油门就到家了。
到了家门口他没有马上进去,而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好平息自己的怒火,他甚至为宋桂莲找好了借口。
刚才姚经年说他也不知道两个人在办公室里谈了什么。郑学文想如果是余美艳自己非要走呢,如果是余美艳说已经找好了下家,那宋桂莲听说之后肯定不会说出什么好话的。
郑学文在自己的家门口待了五分钟后才进去,进门后发现宋桂莲正坐在沙发上发呆。
他在宋桂莲对面的沙发上坐下,从兜里掏出烟盒抽出一根烟,点燃后吸了一口,然后装作很随意的问道:“这么快就和余老师谈完啦?谈的怎么样?”
宋桂莲也不和他兜圈子,直接说:“不怎么样。”
郑学文又问道:“是你的原因还是她的原因?”
宋桂玲说:“我的原因,我看不惯她,不想在远大再看到她。”
郑学文还心怀希望,又试探着问了一句:“是余美艳说什么难听话了吗?”
宋桂莲说:“没有。她一句难听话也没有说。是我羞辱她的。我不能看到她,一看到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郑学文的火已经快憋不住了,他说:“你不是只看到余美艳一个人会这样吧,你是看到我身边所有的女人都会这样吧,你这几天对小冀都做了什么,你不会以为我不知道吧。是不是我身边只要出现一个女的,你就会觉得我会对他有兴趣,我在你眼里就是这么不堪吗?”
宋桂莲看着郑学文生气了,她委屈又伤心地说道:“我不想这样想你,可是你的所作所为让我不得不这样想。以前你只对我一个人笑,现在你看到个女的都会对她们笑。以前一到床上你就特别迷恋我,现在每次一到床上,你都是提不起性质,例行公事地敷衍了事,你这样让我不得不多想你是不是在外边吃多了,回到家再也没有精力了。”
郑学文蹭了一下站了起来,他愤怒地说:“你放屁,”他被宋桂莲的怀疑气得开始口不择言起来,“你他妈的以为我是种马,见到母的就发情?再说了我为什么这样你不清楚吗?你整天疑神疑鬼,胡思乱想,每次一到床上你就会不停地问我这个女的是谁,那个女的是谁,你们什么关系?你觉得这样我对你还能提起什么兴致?”
宋桂莲不听郑学文的辩解,只一味地钻牛角尖,认同自己心里的想法,她说:“你快一个星期没回家啦,一听到余美艳在远大就火急火燎地往回赶,你怎么不能为了我火急火燎地回家呢?”
郑学文一听她又在扯余美艳,就说:“我火急火燎地往回赶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替你擦屁股?你一句话就把人给解雇了,这事儿传出去好听吗?”
“人家都会说远大想一出是一出,没有任何理由就开除老师,一点儿规章制度也没有,你觉得这样的话以后我们还能招到老师吗?”
宋桂莲听他这么说,反驳道:“你也不用说是替我擦屁股,我自己做的事自己负责。”
“你放心,我今天已经给余美艳说清楚了,工资也让她领走了,她以后不会再来了。”
“我一会儿就去登广告,招新的英语老师,我就不相信,招不到比她更好的老师,我也不相信远大离了她就办不下去了。”
郑学文看着宋桂莲到现在还是一副无所谓不觉得自己做错了的样子,甚至两个人的谈话都是驴头不对马嘴,你给她谈事业,她给你扯感情,你给她讲道理,她给你讲政治。
他只能继续给她讲道理:“这件事不是你想得那么简单,你以为这只是开除一个人的问题吗?不是的,弄不好,我的事业都要被毁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