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丙午剑(1/1)
寒光一闪。
宫尚角不由得身形一缩,后退两步,拔出刀来。
但雾姬夫人手未动,身子也未动,甚至连一点杀气也没有。
“不必紧张,我是想请你调查这把剑。”
宫尚角用凌厉的眼神盯着她,丝毫没有收刀的意思,直到雾姬夫人把剑轻轻递上。
这是一把极其精致的短剑,质轻刃薄,剑柄衔接剑身处刻着它的名字,丙午。
宫尚角接过剑,情不自禁脱口而出:“好剑!”
他收起刀,也收起剑,异样地抬眸,“还请夫人明示。”
雾姬夫人看着剑,眼神复杂,缓缓说道:“铸剑之人是谁?是否还活着?”
说完,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宫尚角没想到,远处的金劳繁也没想到。
老月长老死在一把极薄的剑刃之下,虽不是这把短剑,却也有几分相似,很难不把它们联系在一起。
雾姬夫人这步棋是欲盖弥彰还是投石问路……令人莫测高深。
角宫。
短剑摆在桌案上。
宫尚角静坐在桌案前。
宫远徵走进来,一嘴的酒味和烧烤味。
“哥,哪里来的剑?”
宫尚角看着他,眯起眼睛:“你一个人喝酒了?”
他本想加个闷字在酒前,但看到宫远徵活蹦乱跳的样子,没有说。
宫远徵以怨报德道:“都怪金繁,非要请我撸串。”
宫尚角冷冷道:“黄鼠狼给鸡拜年……”
金劳繁飞身进来,怼回:“谁是鸡?”
宫远徵没有怒,眉毛一挑,给了他一个赞许的小眼睛,仿佛在说,“我被金侍卫安排得明明白白……好!很好!非常好!超级非常好!外瑞古德!”
宫尚角冷眼旁观,开口说回到剑上,“今天雾姬夫人找到我,答应说出宫子羽的身世,兰夫人的医案在她手中,但是,作为交换,她希望我们查出铸这把剑的人是谁,是死是活。”
对于宫子羽的身世,金劳繁并不担心,老执刃让他这个红玉侍卫作为绿玉侍卫保护宫子羽,若说不是亲生的,打死他也不信。
反倒是宫尚角和宫远徵,不死不休,不过,翻出来也好,省得以后人言可畏。
宫远徵走近两步,看着剑,笑道:“这雾姬夫人还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不仅自己上钩,还交兵器,这算主动投案,有赎罪表现了。”
金劳繁一拍脑门,“远徵弟弟,以后少喝点酒,多吃点核桃……雾姬夫人的医案并不一定是你们想要的结果,何来上钩,而这把剑,也不能当做她是无锋的证据。”
宫尚角轻轻点头。
宫远徵疑问,“那她是什么意思?主动暴露给我们……还有这把剑……金繁,你好剑(贱),你说说。”
金劳繁白了他一眼,“一把剑,通常是关注它的使用者和用它杀过什么人,而雾姬夫人关注的,是它的铸造者……”
宫尚角也注意到这一点,“没错,铸剑者一定和雾姬夫人颇有渊源。”
宫远徵眼前一亮,“雾姬无人会不会想出宫门以后去找铸剑者?”
宫尚角点头,“确实有这种可能。”
宫远徵得意一笑,来自哥哥的肯定。
金劳繁却话锋一转,“还有一种可能,有人用铸剑者威胁了雾姬夫人,她不得已,一方面想知道铸剑者的生死,另一方面,又希望我们监视她。”
“监视?”宫远徵不解。
宫尚角补充道:“也是一种保护。”
金劳繁看着剑的名字,喃喃道:“丙午,天干之丙属阳之火,地支之午属阳之火,一把阳火之剑却如此轻薄……角宫在江湖人脉广,可知道这把剑?”
宫尚角没有直接回答,却意有所指,“很早以前,无锋强行劫走了一批铸剑师为他们铸剑。”
宫远徵顺着哥哥的意思继续说,“无锋用铸剑者威胁雾姬夫人。新娘不太可能,虽然有贴身之物躲过了检查,但要藏住一把剑,绝对不可能。是无名,无名威胁了她。”
金劳繁沉思半晌,又瞧着宫尚角和宫远徵很久。
宫远徵不耐烦道:“有什么你就说,我知道你脑洞大。”
金劳繁凑近了,边想边说,“你们想没想过,无名在宫门潜伏多年,为何会突然现身,又要留下无名的名字?”
宫远徵恍然一惊,“雾姬夫人就是无名,有人胁迫了她,逼她旧犯?这太匪夷所思了吧?”
宫尚角却点头应道,“不无可能。有人想借无锋的手除宫门,有人想借宫门的手除无锋,都有可能。”
金劳繁摸摸鼻头,“盯雾姬夫人的事交给我,查铸剑者的事情交给两位公子了。”
宫远徵脱口而出应道:“好!”
又看向哥哥,神色有变,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暗戳戳腹诽,“这事儿应该先问问哥哥,我怎么就说了。”
宫尚角也点点头。
金劳繁回到羽宫,绕到雾姬夫人的房前,只见屋里一片漆黑。
他询问周围的守卫,“雾姬夫人在屋里?”
“夫人晚上回来就没有再出去,夫人一直熄灯比较早。”
“最近有人来找过她吗?”
“有,几个宫的宫主都来找过。”
“还有其他人吗?”
“没有了。”
“那雾姬夫人离开过羽宫吗?”
“今晚离开过半个时辰,之前夫人去过祠堂上香。”
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