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故事的开端（1/1）

除夕大家都是要回家过年的，问止染往年也会回去找夏期一起度过除夕。

再回来已是二月，春风渐暖，在某次实地的考评中，他们路过了一条商业街。江季阑被前前后后地簇拥着，这大概是他走过的最平凡的一条商业街了，偏偏是问止染常常涉足的地段。问止染跟在他们的身后。

路过一家店面，窗内挂着一条很熟悉的长裙。

夏期曾经给她买过一条这样的裙子，好像在男孩眼中，淡黄色就是女孩子青春的颜色。不过安说他眼神不太好，这明明就是米色。

她穿过一次，然后在上楼梯时绊倒了，然后就给扔掉了。

玻璃柜的这条像，也不是很像。

她似乎盯了很久。

“喜欢这个啊？买啊。”远远地就看到她站了很久，江季阑觉得有点土，他觉得整条街都一般般。

问止染抬起头看看他，笑笑走了。

什么嘛～也不至于买不起吧？这里的东西……

“季阑，你在这……额你不会喜欢这……额”她没好意思说出土。

“没有，路过而已。”

坐在办公桌上，脑子里还在想。

“c，去这家店，把那个柜台里的……算了算了，我自己去吧。”

“兄弟有眼光啊，这件裙子卖的很不错的，送女朋友啊?现在买还便宜呢才……”

“包起来。赶时间。”别废话。

“……”老板娘看他一眼，价格都不问?那她不给他打折了。

“两件套?上衣78，裙子128。”

江季阑的一脸黑线，打算掏卡的手一抖……她是在搞他?！

刚刚不是还很豪气吗，付钱怎么就这副表情?“最多打九折。”

路过垃圾桶，江季阑很努力地忍住没有给她丢掉了。

“给你。”甩给她就走了。

“嗯?”拿出裙子，额…… 虽然不会穿，看着其实也蛮开心的。

后来夏期跟她说，那条裙子，是他找的第一份工作，不过只干了三天，就200块，他觉得女孩子穿裙子会很好看，便买了裙子，和去了酒吧。

随手挂进衣柜。

“不是喜欢吗？为什么从来不穿?”他倒不在乎她身上是不是很没品味，只要她选择，必定有她的个性在，除了晚礼服，倒是还从未见她在工作搭配上穿过裙子。

“很不方便。”

“女生只需要想喜欢和美观，方便是男士该考虑的问题。”

问止染抬头看他，似乎是很正经的，“你很像我的一个朋友。”

“谁啊?”居然觉得他像别人！

“是……很温柔的一个朋友。”问止染看向很远的地方。

曾经的小女孩，是很爱裙子的，是那个男人心里的公主，是他最后的精神寄托。

“咚——”“嘶——”江季阑敲了问止染的脑门，“走神了?一会儿你还要写会议纪要呢！”

“哦……”揉揉脑袋，继续认真听会议。

恬毓回来了，今天上午给她发了信息。这个新年，她被催婚了。本来的每个新年，她是和安是邻居的，郎才女貌，虽然经济上有些不对等，但是大家还是很看好他们的。

对于问止染的出现，于恬毓觉得，只不过是男生谈谈恋爱而已。于恬毓到底也不觉得安有多喜欢她，他们之间的感情她从头到尾都是知道的，安虽不喜欢她，但却和她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好友，长此以往，其实不出意外，家庭方面会让他从了社会现实娶了她的。

男生要有多喜欢一个女生才会选择与这个世界为敌?世界上女生千千万，哪个共度一生，不过是人生旅途高铁中的一个座位而已，需要多喜欢呢？那些电视里的故事，非她不可的剧情，于恬毓觉得那都是女孩子的心思。只有女孩子才会觉得，非他不嫁。

至少她觉得，安对问止染的喜欢，是绝对到不了那种程度的。她接近问止染，慢慢了解她，也是为了确定她是不是会死缠烂打的那种女生。

可是要一个女生对男生的心思真的不仅仅是喜欢，那怎么可能不介意她，第三个人的出现?问止染就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她对问止染好一些，问止染就对她好。

这种亲情式的爱情，于恬毓最后一点点妒忌心和战斗力也没了。

然而，安的死亡，毁掉了她一切的安排和生活。一切以不可预计的速度崩塌着，她被催婚，却再也遇见不了那样的少年。这一切的源头，都归于江季阑。她也曾放下过仇恨，想简单地和江季阑谈恋爱，可江季阑的不屑，周围人的嘲讽，让她知道，麻雀飞上枝头，也不可能变凤凰的。最后，慢慢变成了单纯的报复。

可笑的确是，问止染做到了。二月年过，再看到他们，也是在那条喧闹的步行街，高高在上的大少爷看她一个眼神，她就懂了，加上后来她本想去给问止染道个歉买下那裙子，看到江季阑的身影。

曾经的他涉足都不曾的地方，却来帮她买一条几十块的裙子。他以前的看不上，不怎么样怎么到她这里，就变了呢？

于恬毓已经分不清嫉妒还是仇恨了。

其实要是没有这份仇恨，于恬毓也只是个心思多一些的普通女孩子罢了。可是她两次下手，都让江季阑在危险的边缘线上徘徊。问止染笑着跟她聊着新年的事。

她理解不了距离悲剧只有一步之遥，恐惧与绝望是一种什么感受，可是问止染确是看着江季阑就这么一步一步走来的。甚至没有她，江季阑一个人撑着这庞大的商业体系，在一众叔叔伯伯的围攻中也是步步为营。他不过也才接手三年，却动了这么多人的奶酪。本来这份产业在江爸下台后，有50%基本是要被瓜分的，但是江季阑的商业才能偏偏做大做强，却没有足够的经验应付各种物理阴招。于恬毓以为是自己太顺利，而问止染却知道，这顺利地背后，有太多人的推波助澜，问止染救的也不仅仅是江季阑，若他出事，背锅的，只会是于恬毓。

她还是太涉世未深，问止染才是背后帮她擦屁股的那个。

这一些事，也是在这段时间在公司跟江季阑走的足够近才能看懂的。问止染不想牵涉其中，但站在江季阑的身边，站不站队早已经不重要了。在不小心拿错一个同事的u盘看到里面报表的备份，在和小c的谈话中不经意地提到一些，就足以不动声色地解决问题。

问止染也曾经奇怪一个坐到这个位置的老总怎么会轻而易举地被两次下绊子？在新年期间两个公司的业务开始交汇，认识了小d，才知道一直以来周全一切的人是他。而cxa其实小d并没有跟在身边。

小d是老爷子从大学毕业就认可并且一手提拔的，也算是江季阑的半个师傅，小c虽然也算是看得懂眼色，但终归是一界武夫，而小d才是刘邦身边的张良。问止染被他认识的时候也不由得感叹，要是小d也去了cxa，怕是无论江浩还是于恬毓，都不可能有任何机会了吧。

所以，于恬毓的这次回来，问止染其实是担心的是她的。

“恬毓，你……还在记恨吗？”

“就知道你在担心呢！放心吧，你说的我都听进去了，我不会再做那么蠢的事了！我很快要回家考试了呢，明年可能也要到这边工作了吧。”

“嗯，好。”希望她是真的释怀。

“这就向着人家了噢？”

“哈？”问式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