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守墓人 小管？（1/1）
老妈在厨房忙碌着，我爸和陈爷爷还有蒋老头抱着我就坐在炉子旁的饭桌上，给我爸讲着本不属于我们这山野村民应该知道的东西。
“507研究所呢，是新中国成立后钱学森教授和我还有几位国防部的骨干于1968年成立的研究所，至于研究什么的，属于国家机密了，就不便相告了，蒋师傅呢是青城山的执教，成都市道教协会会长，今年92岁了！”
一句说完，我爸愣在原地喃喃自语：
“92岁？？看着也就60出头？跟孩子他爷爷差不多年龄啊，92岁？那您？”
说罢抬头看着陈老～
“哈哈70有余，我可比蒋师傅年轻多了！”
“您这身子骨，可一点看不出来啊”。
“陈老，那两娃遇到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呀？能有生命危险的！”老妈端着饭菜走了进来问道。
“哈哈一个怨魂聚而已～”
“怨魂聚？”
“就是把怨死之人用秘法炼出尸油，丑时泼在要害的那家人西北位的墙上，月光一照，磷火一烧逼出的怨魂就最容易凝聚成型，不过有个前提必须是至亲之人！开始时只找迫害它成怨之人，放任不管的话就成实体了，到时候村里头都不得安生了，也就是旁门左道而已。只是我比较好奇施展这怨魂聚的是何人？还有点意思。吃完饭，我领着二娃子去趟他大伯家，警察也差不多快到了。”
简单喝了几口汤，蒋老头和陈爷爷就抱着我出去了，远远的就看见大伯家门口围了好多村里边的人，警车停在小卖部门口，闪烁着警灯，村里的老婆子都在交头接耳的议论着，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
“长辛，你们家亲戚呀，抱着你看热闹去啊？”
说话的是张婶，站在小卖部门口和几个长舌妇有一茬没一茬的说着，村里大小事，造谣的，传谣的都是从她嘴里出来的，我撇了撇嘴没理她。没几步就到了大伯家，门口围着黄色的警戒带，几个穿着白大褂，带着警帽的人抬着担架，担架上躺着个人，脸上盖着白布，我从平日的穿着上认出来了就是胡爷爷，我害怕的别过头去不敢再看，蒋老头摸了下我头，陈爷爷走上前去和一个像是队长的人交流了几句，那个队长拉开了警戒带，陈爷爷领着蒋老头和我进去了，村民们见状议论更盛之前。
“辛娃，这谁啊，没见过你家有能和警察搭上话的亲戚啊。”
“我爷，从北京回来了。”
我小小的满足了一下虚荣心。我打量着大伯家，看见他家门左边的墙根下一团黑漆漆的东西，像是被什么东西烤过一样，很是明显。门上一道跟我差不多高，有我胳膊粗细的一条口子，像被刀劈过一样，已经透了。蒋老头把我放地上走向那团黑色的东西拿手摸了摸，凑到鼻子底下闻了一下，和陈老对视了一下，往大伯家里走去，在院子里，看见婶子正倒在大伯怀里哭着，还有几个民警拿着纸笔在做着记录。大伯是他那个年代村里唯一的大学生，现在在我们县财政局工作，平时在村里也不和别人家多打交道。
“这位是陈老先生，下来协助我们办理这个案件的。像队长的那个人给在记录的那几个人说道。
“长辛，你怎么过来了，你爸妈呢？这两位是什么人呀？大伯顾不得哄婶子，推了一下他的金丝眼镜问我道。
“我哥让惊着了，他们在家里陪我哥呢！”
“你哥怎么了？”大伯着急的问道。
“哎～史队长啊…你帮忙安抚下家属，我和蒋师傅去里屋看看。”陈老头打岔道。
说罢～蒋老头抱着我和陈老头径直朝里屋走去，屋子里陈列还没有变，进门右手边一个大衣柜正对着床尾，柜子上挂着一把二胡，床头放着一个老式的装洗脸盆的三脚架，床上被褥有些凌乱，房间内再无其他东西，简简单单看了一眼就退出来了。
“爷爷你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走。”
“不怕啦？哈哈。”
“不怕，人多我就不怕了”。
蒋老头把我放了下来，往大伯他们的方向走去。
“啥子时候发现老人家走了的？”
“今早六点不到的时候，我爸房间传来一声大叫，我以为我爸上厕所摔了呢…老人家腿脚不方便，赶紧让我媳妇过来看一眼，都怪她磨磨唧唧的。”
“我爸是被吓死的！”婶子打岔道。
“哦？什么状态？”陈老头看向婶子问道。
“我进房的时候，我爸身子蜷缩着，手就僵在脸前，俩眼睛瞪的都突出来了，应该是就看到什么东西了。”
“国玲～别乱说，让别人看笑话…”大伯微怒道。
“不妨，不妨，大胆猜测嘛～”史队长说道。
然后他把大伯拉到一边去不晓得说了什么，大伯就带着我婶子还有我妹妹就跟着其中一个警察朝门外走去。现在想来，应该是去做笔录之类的吧！我看见蒋老头和陈老头若有所思的看着对方，不知道在想什么，然后在史队长的带领下朝门外走去。门口还是聚集着很多村民，大伯和婶子还有我妹坐在警车里，过了一会就开走了，陈老头眼睛扫视了一圈村民拉开警戒带就走了出去。我牵着蒋老头的手走在后面。
“啥情况啊，跟咱说下嘛，长辛，你胡爷爷怎么走的啊，昨天还和我在供销社下棋来着嘛！我看那状态好得很。”
人群中不知道谁嚷了一声，蒋老头回头看了我一眼，牵我的手攥的更紧了。史队长站了出来说道～
“好了，好了都散了吧！一会也让你们去局里录口供了昂！”
史队长喊完，村民是动也不动，聚集的人群还是久聚不散。人群里我看见个人影，低着头在朝里面扫视着，只是他的眼神和平时的眼神略有不同。
小管，是我们村的傻子，比我爸小，和我妈年龄差不多，平时在村里都欺负他，不过我还小也轮不上我，听我哥说是他小时候发高烧给烧傻了，无父无母的，可怜人一个。平日里都是憨憨的模样，今天的眼神不知道为什么带有一丝阴狠，虽然一闪而过，但我直面着他，还是看到了，随后他又恢复了平日里憨憨的模样，蓦然，老陈头身型一闪，同时蒋老头牵着我轻喝一声～
“奇门翻宫。”
一瞬间在场所有人都消失不见……没错凭空消失了，给小小的我好一顿震撼，蒋老头面色不改的看着陈老头，咦？小管怎么头朝下立着？不对不是小管倒着！我一抬头吓我一跳，除了我和蒋老头陈老头三个人以外，其余人都在我们头顶，好像是面镜子一般，整个景象全部翻转过来了！不是消失！我看了眼蒋老头，他若有所思的看着老陈头闪身的方向，愕然小管眼睛朝上一翻和我对视了一眼，吓得我一个激灵，小管咧嘴一笑，突的朝身后一脚踹出，蓦然老陈头出现在小管身后，一把抓住小管脚腕朝下面甩来，小管被摔到我们这边来，借势一个滚地正准备起身，老陈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多了一把黑漆漆的手枪，眉头紧锁着抵住小管后脑勺。小管刚想挣扎。
老陈头说道：“我要是你就乖乖的不会乱动的。”
小管头微微向右一侧，左手搭后脑，一个翻身架住老陈头的手枪。
砰～一声枪响。
吓了我一蹦，子弹擦过小管左耳，瞬时鲜血直流，小管动作没有一丝迟疑右掌变拳朝老陈头肚子打去，老陈头左掌挡住肚子翻腕抓住小管右手，反手一拧，咔～一声寸响，小管手腕一下就软趴趴的耷拉在那，可手腕被折断也一点不影响小管的速度，右脚一个蹬步左手拍地借力一脚踹向老陈头面门，老陈头轻喝一声，右手收枪，左腿抬脚一个片腿就挡开了小管的攻击，右脚顺势抬脚一个正瞪结实的踹在小管胸口，踹的小管直接飞了出去。眼看着小管胸口就瘪了下去，应该是胸骨断了，小管又是挣扎着站了起来，和老陈头就面对面站着，老陈头背对着我和蒋老头，小管面对着我们仨人，还是一样的咧着嘴笑着，血顺着嘴角流下来也不去理会，右手还是耷拉着，站姿奇奇怪怪的，猛然朝我们这边冲来，距离很近，速度奇快，我吓得眼睛一闭，缓了半晌没有动静，我一睁眼，老陈头挡在我和蒋老头面前，小管被老陈头单手捏住脖子拎在半空中。
“三魂七魄，失了二三，一场高烧灼了魄灵，导致后天愚笨，又被人抽了天魂、地魂只留命魂，形同行尸走肉，被逼走了魄精，被他人所控制，啧啧～～真是心狠啊！救不回来了！”蒋老头说着我听不懂的话术。
“老陈，放他走吧！”
老陈头随后一松手，小管迅速后撤步着着向后极速退去，和我们拉开距离后，转身就跑。小管由于生来就无父无母，我也没听大人谁提起过他的家人，只知道他经常去村里的墓地吃贡品，村长也时常派人给他送点吃的喝之类的，很是可怜。蒋老头和老陈头领着我往家的方向走去，我好奇的一直回头看，想看那些颠倒的人什么时候能恢复正常，我们如同走上坡路一样，渐渐的回到了嘈杂的人群，仿佛从来没有离开过，村民们还是在看着热闹。
史队长喊着：“散了吧，收队了。”
转头向着我们三个走了过来，恭恭敬敬的对老陈头说道：陈将军，让您看笑话了，您今天受累了，得亏有您和这位老先生在场，那这个案子就当是心脏病发作结案了，你看可行？”
老陈头瞥了史队长一眼转身就和我们走了。回到家的时候我妈已经把下午的饭菜都准备好了，我哥能缓过来劲了，坐在椅子上打量着眼前的两个陌生人。
“陈师傅，您说是村里的小管吗？那为什么放他走呀，抓住他不就破案了吗？”老爸着急的说着。
“很多时候真相是让人们接受不了的，况且抓住他也无济于事，真相不在他，在他背后的人！”
我哥听得云里雾里的，至于我还在沉浸在刚刚的世界里，好家伙跟电影里演的一样，陈老头的身手是厉害啊。不行一定得让他教我两招去幼儿园显摆一下。心里想着，
“晚上让两个娃儿早点休息吧，今晚我和老陈去村里墓地一趟，看看嘞个可怜人。”蒋老头嗦了口面条说道。
院里…老陈头背着手看着天边的火烧云，蒋老头抽着烟袋，我们一家人坐在台牙子上，老妈剥着豆角，老爸忙着搬肥料，我和老哥缠着蒋老头讲故事。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老爸拉着了院里的灯。
“蒋师傅，您说能抓到吗？”
“爸，蒋爷爷可厉害了，今天不知道怎么一下我就跟照镜子一样颠过来了，陈爷爷还会功夫呢，跟电影里演的差不多。”
老爸看了我一眼，叫我哥拉着我回屋去，我压根不想睡，还想着蒋老头带着我去抓小管呢。内心极不情愿的和老哥进屋了。
“长辛，你说陈爷和蒋爷到底是干嘛的呀？”
“哥，我以后也要变成那样的人，”
“你，哈哈，人家可不尿裤子。”
“哥你咋笑话人呢，你可别瞧不起人，呢我今天还都跟着去胡伯伯家了，哪像你都不敢出家门。”
“你还敢笑话我。”
我哥敲了我头一下，我很是懊恼，正欲发脾气，手腕处丝丝凉意，往体内涌去，瞬间那股恼意消失不见。
“不跟你一般见识，我以后也是要成为蒋爷爷那样的人。”
和我哥又玩闹了一会就昏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