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尘埃落定(1/1)
如果那怨气真是小管他妈的话,那就好解释了,那怨气化作两魂两魄,去弥补他失去的魄灵、魄精和天魂、地魂。只是~即便这样做,以这怨气的虚弱程度和小管现在的身体状况也撑不过几个月,为何还要这样去做。
“长辛他爸,开门,我是老陈。”
老陈头和蒋老头还是决定先回我家,村子虽然不大,但也就这么一家熟人。开门的是我妈。
“小管?这是个憨憨,陈老,您二位怎么把他背家里来了,呀咋伤的这么严重啊!”我妈惊呼道。
和我爸匆匆忙忙把小管安置在我家沙发上。
我爸焦急的说道:“这咋伤的这么严重啊!这会才五点多,村里卫生所也不开门啊!”
“老秦,不用急,我就是有点疼,还能扛得住!”
小管这时哪里还有一点憨憨的样子…这模样就和正常人无异…我爸妈对视一眼。
“彩萍,你先带陈老和蒋师傅洗漱休息一下。折腾了一晚上!”
老妈随后带着老陈头和蒋老头转身出屋去院里卫生间烧水洗漱去了。
“小管你先休息,等一会卫生所门开了我带你去。”
大概八九点的样子,我和我哥都起来了,周六周天休息就睡了个懒觉,家里就我妈在厨房忙碌着,好像昨天发生的一切都是做了个梦,我低头看看手上有个细藤蔓手镯,不是梦!
“妈,蒋爷爷呢?”我试探着问了一声。
“在对面卫生所呢!”我妈头也不抬的说道。
“对了你俩把这饭带过去给他们吃,忙活了一晚上还没吃饭呢!这粥给小管喝。”
小管?我和我哥好奇的看了对方一眼,拿上饭就出了门,卫生所离家很近,就在家对面右手边,也没有病房,就简简单单的客厅支了一张床,小管浑身缠满绷带躺在床上,老陈头在门口抽着烟。
“长辛来啦!”老陈头笑着捏了一下我脸。
“陈爷爷~”
我和我哥喊了声就往屋里走去,我爸在倒水,看了我一眼。
“长庆你咋也跟过来了,回去陪你妈去。”冲着我哥嚷道。
我哥饭盒一丢一溜烟的就跑了。
“蒋爷爷,我妈让我给您和陈爷爷送的饭,还有小管叔叔的小米粥。”我乖巧的说道。
“长辛啊~谢谢你。”
我愣了一下。因为开口的小管再也不似以前那般憨憨的什么也不知道。
“蒋老头抱着我,把饭放到了桌子上。刮了我一下鼻子。
笑着说:“昨晚可把爷爷累坏了,这把老骨头啊,可经不起这样折腾啦!”
我心疼的看着蒋老头,这两天的相处,让我从小没有过爷爷疼爱的孩子感觉有个爷爷真好。
“爷爷您把长辛放下来,我给您拿馍夹肉。我爸的肉卤的可香了”
“哈哈~~好好!”
“小管,你的事情不打算说一下吗?”
老陈头抽完烟看着躺在床上的小管,身上散发的威严让人无力抵抗!
“胡德禄,是我爸,胡永洪,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
什么?我爸冲到病床前,不可置信的看着小管。
“你别乱说话,我哥就我一个弟弟。”
“他妈和你妈是连襟,而我和他是同一个爸!”小管虚弱道。
“什么意思?你把话说清楚。”我爸怒道。
“我比胡永洪小三岁,胡德禄,在二十五年前去隔壁村办事,认识了我妈,我妈不知道他已经成家并已经生了孩子,被他花言巧语的给骗了,过了几个月来你们村找他才知道他已经结了婚并且孩子都三岁了,我妈一气之下就要去乡里告他,他害怕了,怕把事情闹大不好处理。就在把我妈骗到村尾窑洞关了起来!他并不知道那时候我妈已经有了我,过了几个月我妈生我的时候难产大出血,胡德禄他见死不救,将我妈活埋在果园墓地。现在想来他当时没掐死我,应该是念在我也是他亲骨肉的份上吧!可我这么一个大活人藏也藏不住,他就把我放在他妈那里寄养着,这一养就是七年。记得应该是你来的前一年的冬天,那年很冷,老太太出门捡柴火时候摔倒了,我等了一天没回来就去果园找,等我找到的时候,老太太已经活活冻死了。胡德禄却认定我就是个灾星,把我打的高烧不断,烧退后我便失了智。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过了二十几年。吃也在这墓地睡也在这墓地。直到在墓地里碰到一个刀疤脸,他叫张宝胜。我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手段,反正说出了我娘埋的位置。还说如果我想要报仇就把我娘骸骨挖出来烧了。我就听他的话把那一堆骸骨给烧了。他把骨灰混着一种黑色的液体,交给了我。后面的事情我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只记得昨晚,脑袋很清醒,心很疼!隐约记得有个女人对我说着什么。”
“是七宝浆啊!几种符箓烧出来的水,混着骨灰可以强行提出冤死之人的怨气。昨晚那怨气应该是你娘了,用自己仅剩的一点怨气保你二魂二魄。还你清醒的神智,这也是你娘唯一能给你的了。”蒋老头说道。
“这手段,不像是天师派的手段啊!看来这张宝胜,背后的势力不一般啊!”
“如此看来,这张宝胜是不会使用奇门八技的,只是用那五龙旗辅助才能使出,这五龙旗得需要庞大的怨气来支撑,如此看来,整座村子才是他的目标啊!真是毒辣!”
蒋老头点着头默认了陈信的说法!我听的一愣一愣的。更没想到的是我昨天早晨竟然与死亡擦肩而过。一阵阵后怕。我妈中午来卫生所唤着我爸去照顾小管,蒋老头和老陈头还有我爸,领着我就回家了。我哥早不知道浪到哪去了。家里一个人都没有。
“梓悯,这两天打扰了。”
“蒋师傅,您可不敢这样说啊!您和陈老救了俩孩子的命,救了整村人的命啊!”
“修道之人本就理应出手相助,何况我与长辛有师徒缘分。过几年我来接长辛的时候,你和娃他妈可别舍不得啊。哈哈~”
“蒋爷爷,你是不是和陈爷爷要走了呀,能不能不走呀,我会想你们的。”
“哈哈长辛啊,你等手上的手镯子变成黑色了爷爷就回来接你来了。”
镯子变成黑色?我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血红色藤蔓手镯,心想这镯子还能变颜色?下午的时候村里来了一辆黑的的小轿车停在我家门口,老陈头上了车,蒋老头抱着我和爸妈交代着一些事情,村里不少人都过来围观。那个年代能看见摩托车都了不得了,更别说小轿车了。
呦~这不是长辛他北京回来的爷爷嘛…看样子是要走了喔!
村里人小声的议论着。蒋老头和老陈头的到来像是给这一成不变的村庄带来了一丝涟漪,他们的走未泛起一点波澜。之后的日子像往常一样的有趣的进行着,唯一提醒我他们来过的印记就是手上的血色藤蔓手镯。
“长辛,你说你还都见过鬼呢?”
“呢可不,就和电视上演的一模一样的啊,我那爷爷会抓鬼,救了咱们全村人的命呢!”
“哇…好厉害~”
我跟黄晨说着这两天发生的事情,黄晨是我青梅竹马,肉呼呼的小脸,一双眼睛大的出奇,总是一头短发。我爸妈和她爸妈关系不好,不过我俩倒是玩得很好,我妈也是喜欢她的紧。她听我吹着牛皮,满脸仰慕。
“呀!你手上的镯子怪好看呢,给我戴一下呗。”
“这个是蒋爷爷送给我的,可摘不下来喔!”
“小气鬼~”我俩打闹着…
那件事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小管了,我爸妈也并没有将小管的真实身世告诉大伯家,只是从那以后刻意的和大伯家疏远了许多。后来听爸妈说小管死在了墓地。他们和村里人帮忙着料理了后事。那年的春节过的尤为的开心,老爸做生意大赚了一笔,我和黄晨去供销社包揽了所有的零嘴和炮仗。我哥还把我兜里的火柴拿出来一根头在外面跟塞在火柴盒里,我和黄晨边玩边闹着,我一摸兜,烫得很,火柴就剩一盒灰了,差点给我裤子都烧着了。我气的回家告诉我妈说了。我哥自然是少不了一顿打。应该是97年的夏天,我四岁生日刚过不久,一天放学回家的时候家里大门紧闭,从未锁过的大门上了一把大锁头,我慌了神,因为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长辛~”
我哭着抬眼望向来人,是我二爹。
“我爸妈呢?二爹。”
“走~你爸妈搬到城里去了,让我在这等你呢。”
二爹骑着摩托车带着我就走了,村子里离县城远得很,我坐在摩托车后面回头看着这个小村庄~不曾想这是最后一眼了!老家我至今再也没有回去过了,有时候家里的庭院应该已经破烂不堪了吧!那应该是我有记忆以来第一次进城。街上的小汽车,摩托车,街边的叫卖声,无不给我带来新奇的感觉。一个急刹,给我带回现实。摩托停在一座门面房前。右手边是县疾病控制中心,左手边是县汽车站。好不热闹啊!二爹给我抱下摩托车。
“就那个萍萍便利店,你爸妈在里面呢。”二爸喊着我。
我往店里看去,爸妈正在打扫卫生。
“妈,我还以为你不要了我呢。”
爸妈满头大汗的站着。
“哈哈长辛,这以后就是咱家店了。你可不许偷吃昂。”老爸高兴的喊着。
家里店铺是个小二楼,楼上有三个房间,其中一个便是我的小卧室了。柜子上琳琅满目的小人书,玩具。
“哇~爸这都是我的吗?”我不可置信的问着老爸。
“是你一个人的,你从今往后就有自己的房间了,你哥的在旁边,你哥还在你奶奶家。等把你的学校安顿好了,再去办你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