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9章 活路(1/1)
宋意轩的心脏受不得任何刺.激,即便是听到姐妹二人争吵,也有可能会诱发心疾。
宋意欢不敢赌,也不能拿弟弟的命来赌。
吐出一口郁气,宋意欢上前取下那个小木匣,当着宋南歆的面打开来。
宋南歆迫不及待上前一看,却发现盒子里面一片空荡,竟是什么也没有。
看到长姐一脸惊讶,宋意欢不冷不硬地刺了一句:“姐姐现在可以放心了?”
宋南歆心中也有些尴尬,她没好气说:“既然里面是空的,为何还要上锁,平白惹人怀疑。”
“也不怕让姐姐知道,这里面装着的曾经是顾榜眼送我的信物。只是那信物如今已经物归原主,匣子自然就空了。”宋意欢淡声说道。
原来这匣子之前装着的是那顾榜眼有关的东西。
宋南歆总归是放下心来,她挽住宋意欢的手,笑道:“我这不是担心这里面藏着的东西会对我们姐妹二人不利嘛,姐姐在这里给你赔不是了。”
对于宋南歆的道歉宋意欢不为所动,只想让宋南歆快些离开汀兰苑,她直白问道:“姐姐今日为何到我这里来了?总不会只是因为想瞧瞧意欢的屋子吧?”
宋南歆想起来意,向宋意欢提起了七月初四蒋国公府的那场寿宴。
“意欢,那日你随我还有世子一同去蒋国公府赴宴。这件事王妃是已经答应了的,世子也知情。那日巳时你将轩儿送到松鹤院,便同我们一起出发。”
宋意欢有些意外,蒋国公老夫人的寿宴?
那样的场合,怎会要她这么一个不受宠的庶女前去?
不过转念一想,蒋国公府设宴那一日,城中绝大多数的权贵都会到场庆贺,城里大部分人的目光也都会放在蒋国公府。
这可是极为难得的时机。
宋意欢带着几分试探道:“姐姐,以我的身份,去蒋国公府给蒋老夫人贺寿,怕是不太合适吧?意欢不如还是待在宁亲王府……”
宋南歆打断了她,冷笑着说:“待在宁亲王府?宋意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和世子都不在府中,这正是你带着那小子离开的最好时机,对不对?”
被长姐戳穿心思,宋意欢唇齿生寒。
宋南歆凑近了她,直视着她的双眼:
“宋意欢,我劝你别白费心思。轩儿虽然患有心疾,但怎么说也是侯府的庶子,那可是侯府的血脉。你若敢带着他离去,不出半日便会被以拐骗侯府子嗣的罪名给抓起来扔进大牢里。”
手指用力掐住宋意欢的手腕,指甲陷入她的肌肤中,宋南歆在她耳畔轻声道:
“像你这样如花似玉的姑娘家,进了大牢,还想全身而退吗?只要我同府衙招呼一声,只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意欢,你最好认清自己的位置,如今你对我仍有用处,只要你乖乖的,我可以给你们姐弟二人安稳日子过。可他日你要是没用了……”
掐在腕间的手指宛如冰冷的毒蛇,仿佛下一刻就能一口咬在她的脖子上。
宋意欢稳住情绪,回道:“姐姐多心了,意欢从来没有这么想过。”
“你最好没有。”
说完了方才那番话,宋南歆又和蔼地笑了起来,握住了宋意欢的双手。
“好了,姐姐不是和你说过会为你另寻一门亲事吗?那顾榜眼不过就是一个寒门学子,嫁他能有什么前途,国公府的寿宴,多的是家世殷实的贵公子,到时随你挑选。”
宋意欢绝不会相信宋南歆会在蒋国公府为她挑选夫婿,这不过只是安抚她的说辞罢了。
给一棒子喂一颗甜枣,长姐向来如此。
宋意欢平静地回道:“意欢多谢姐姐。”
得到了宋意欢的回答,宋南歆没有多待,起身离开了她的房间。
宋意欢握紧袖中的九连环,听着从院外传来的宋南歆的笑声,神情冷如寒霜。
“小轩儿,姐姐走啦,你可要记得常去姝岚院找姐姐玩啊。”
姐姐?
哪有这样的姐姐呢?
连一条活路都不给她。
……
姬陵川离开了宜湘阁,并没有直接返回惊涛院,而是叫上浮舟,主仆二人出了门,去了一趟西市。
在一家名为“雀萝坊”的香粉铺外停下,浮舟一脸惊讶,反复看了看姬陵川。
“爷,您这是……打算给世子妃买些胭脂水粉?”
姬陵川没有回答浮舟的话,留下一句“在外头守着”,便大步迈进了“雀萝坊”内。
雀萝坊内多是女客,极少有男子光顾,因此姬陵川一进门,立即便引起了注意。看出姬陵川通身气度不凡,掌柜娘子堆起笑意迎了上来。
“哟,这位公子看着面生得很,光临小店不知有什么需要?”
姬陵川从袖中取出那瓶从宋南歆手中拿到的香膏,朝前递去:“这香膏可是从你这里买的?”
掌柜娘子取过瓷瓶仔细看了看,应道:“不错,正是小店制作的香膏。”
姬陵川亮出一块腰牌,道:“这个香膏牵涉到一桩案子,这是寻到证人的唯一线索,还望掌柜的全力配合。”
一听涉及到案子,掌柜娘子脸色变了变,她抬手一指:“客官这边请,咱们有话屋里说。”
进入内堂,掌柜娘子一脸拘谨道:“官爷,小店经营多年,素来遵纪守法,不曾做过那等坑蒙拐骗的事,您若不信,向街坊邻居打探一番便知了。”
“莫紧张,只是问几句,你答得上来就答,答不上来我也不会怪罪。”姬陵川道。
掌柜娘子这才放下心来,极为配合的回答著姬陵川的问题。
“这香膏,你是从何时开始售卖的?”姬陵川问道。
“小店从六年前起便开始在此处售卖胭脂水粉,在京都也算是个老字号的脂粉铺了。”掌柜娘子回道,“这杏花味的香膏,是自开店以来就有的。”
六年前便有了?这么说来,当初信笺上沾染的香气,极有可能由此而来。
姬陵川思索了一番,抬眼问道:“这香膏是否一直都是这个味道?可曾改过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