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宗祠供香（3）（1/1）

“她想干什么！”戚长离陡然情绪失控死死拽住苏庭卿的袖口，一双瑞凤眼变得通红。

过去的伤疤被再次揭开，皮肉分离，模糊的血肉暴露在空气之中。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苏庭卿语气淡淡的，带着茧子的手掌扶上戚长离的后背道：“也许有些东西是我们无法接受的，但是我们不得不接受。上天给我们选择的机会选择，也许是我们选择，也许是别人选择我们。而你现在有一个选择的机会……就在你的面前。”

苏庭卿没有去看戚长离，戚长离却可以从他的语气听出这个男人的哽咽。

“你是幸运的，有人为你准备了后路。痛苦是暂时的，会随着岁月流逝，我不知道另一个苏庭卿对你做了什么，但是那或许并不是原本的他……”

“去吧，去做你应该做的事……”苏庭卿看着融进灵续子的戚长离恍惚间看到了宗祠缠着他讲故事的小女孩。那个天真无邪，总是冲他笑的像是花儿一般的女孩。

他永远不会忘记在宗祠供香的黎北棠。这是黎北棠成为鬼母后不愿醒来的旧梦，亦是让他自愿画地为牢的记忆。

苏庭卿的身影在戚长离的眼前完全消失，柔软温和的光团将她包裹，一时间她竟感觉自己有些醉了，整个人昏沉下去，最后一丝意识也开始涣散。

屋内归于平静，普通的桌子，普通的凳子，是那么的安静。

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却又像发生了什么。

男人坐在凳子上泣不成声。

他不是真正的苏庭卿，他只是黎北棠死后生出的一缕执念。他清楚黎北棠的所有，哪怕是前世。苦难从未在黎北棠身上离开过，伴随着鬼域里的每一个空间。数百年来“苏庭卿”不断在各个鬼域里穿梭，他无法离开，也无法挽救黎北棠。

寒冷的剑刃紧紧贴着“苏庭卿”的侧颈。

“戚长离在哪儿？”

面对威胁“苏庭卿”倒也大方，擦干眼泪，食指弹在剑身发出一声嗡鸣。

“苏庭卿，是也不是？”

“是。”苏九河回答的干净利落。

“苏九河？”

苏九河这次没有回应，反而是将剑刃嵌入“苏庭卿”的肉里。

见苏九河不应“苏庭卿”再次发问“为什么要叫苏九河呢？就连容貌也改变了……”

“苏庭卿”每一句话都显得意味深长。

“你难道你不应该长我这个样子吗？”

苏九河加重了力气，然而“苏庭卿”全然不惧。

“是因为害怕吗？还是说是因为愧疚……所以无法面对？”

“苏庭卿”勾唇又道：“事已至此，是对是错已经无法评论，但愿你能不要做违心事，以免到时候后悔莫及。”

“不要答非所问，我的耐心有限。”苏九河眉头紧皱，明显不想听“苏庭卿”在这里扯这些有的没的。

“哦！对了，你是怎么离开那一处鬼域的？莫不是杀了她！”

“苏庭卿”将茶盏重重地扣在桌子上，强大的劲力向苏九河掀去，抓住他的手腕翻身跃出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