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武人(1/1)
“我叫柳相,小镇的教书先生。”
柳相平复心境后,看向眼前的英武男人。
气宇轩昂,英武非凡,不愧霸王之名。
这次,轮到曹翎意外,他一脸古怪道:“陆鸢这老家伙,还真是.......敢想。”
若是换成其他人,打死也做不出以妖为人开智的举措来。
可这人要是换成陆鸢,曹翎觉着情有可原。
“这地方不适合闲聊,曹霸王,咱们换个地方?”
对方的到来意味着什么,柳相能猜个大碍,看来陆鸢最后所等待的人是曹翎无疑了。
在正史上被誉为“力拔山兮气盖世。”的男人站起身。
“就听你这半个东家的便是。”
说罢,二人共同走向学塾方向。
一路上,二人并肩而行。
柳相心声询问了一番关于千年之前的那场天下分分合合。
曹翎一一作答。
实际上这样的历史除去些能被史官记载的,更多内幕也只有亲身经历之人才能得知。
就比如大渊覆灭的真相。
曹翎联手大庆开国皇帝所推翻旧国祚后,再经过大楚与大庆的三十年混战,最终平方天下,划江而治。
老祠堂的学塾内。
梨花阵阵,好似有人在瑟瑟发抖。
刚一进门,柳相便无奈道:“曹霸王,能不能把你那身刚烈之气收一收?钱梨胆子小,你要再这样,估计只要你在小镇一日,她就得躲着不敢现身一日。”
曹翎双手环胸,“我已经将罡气尽数收敛,天晓得她是如何看穿的,此事真怪不得我。”
天下三教好似对妖精鬼魅有着天然克制,且不说极为少见的浩然之气鬼神莫近,其余佛道两家的克制手段最为被世人所熟知。
除此之外,便是武人的一身血气。
鬼魅精怪说到底在两仪中属阴,武人的一身血气如烈阳拂照,所过之处,阴物自行退避。
柳相虽是妖族出身,但底子为蛮妖,同样以体魄称尊,境界修为摆在那,曹翎身上流露出的阳刚血气对他无用。
但钱梨不一样,境界不够,走的路子寻常,又是小镇的看守者眼力极为敏锐,饶是曹翎有意隐藏,还是会被小姑娘看出些许门道。
一向胆子极小的小姑娘,这会儿估计都躲在树根底部瑟瑟发抖。
柳相道:“那就多有得罪了。”
说着,柳相心念一动,如意神通运转,好似将曹翎自身大道与此番天地彻底隔绝,虽身处其中,却如一叶浮萍,掀不起半点波澜。
当然,这等隔绝之法,也得曹翎愿意才行,不然面对这位武人第二高峰,柳相拿之也毫无办法。
曹翎,在无数史官笔下,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西楚霸王,实际上与人相处时脾气不差。
至少没对柳相此举有什么不满。
隔绝大道气息之后。
柳相朝着梨树心声传音。
片刻之后,一瓣梨花飘落在他肩头。
扎着两颗丸子头发髻的袖珍小姑娘出现。
她先是怯生生看了眼曹翎。
又附在柳相耳畔轻声低语,“大白蛇,这人可凶!我要不再躲会儿?”
柳相哭笑不得,解释道:“不用害怕,曹霸王是陆鸢的客人,脾气不坏,很好说话的。”
钱梨看了眼曹翎,不情不愿的哦了一声。
柳相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二人落座石桌旁。
取出茶盏,各自斟满。
曹翎说到底还是个江湖武人,不太习惯茶水的淡薄滋味儿,只是抿了一口便再无兴致。
曹翎问道:“你好像对我很了解?对了,别叫我什么曹霸王,这是世人对我的称呼,我自己不太喜欢。”
“那就喊曹大宗师?”
柳相笑了笑,接着解释道:“一个能被天下人共称一声霸王的人,我想不知道都难,陆鸢所给的书籍之中,无论是江湖篇还是朝堂史记,都多次提及你的名讳,我总不能装瞎吧?”
曹翎双手握拳撑在膝盖上,看了眼柳相问道:“你的底子很古怪,妖王这些年我游历山河也见过不少,你是头一个令我有些意外和忌惮的。”
所谓的忌惮,不是说畏惧,而是一种很简单也很敏锐的直觉。
就好像普通人看到从来不熟悉的事物,第一时间总是要判断危险与否。
柳相苦笑一声,“曹大宗师这么说倒是抬举我了,你一个武道第二高峰,我又打不过你,有什么可忌惮的。”
曹翎点头,“这话倒是在理。”
世间无论是炼气士亦或者武人,都被以九境划分。
不过大道之路却有宽窄之分。
例如剑修的登顶道路逼仄,一旦有人矗立大道之巅,后来者无论天资有多惊艳,就只有移山这么一个选择,不死不休。否则就只能乖乖停留原地不得进取丝毫。
武道同样如此。
早有先人矗立前端,曹翎再怎么天资绝艳,也只有成为第二高峰这么一个选择。
除非将来有一天,他能够将道路前方的大山打碎,或者他人让路。
武人,境界越高,战力越令人忌惮,体魄之坚韧可与灵器媲美,一般同境炼气士与之厮杀皆对之头疼不已。
打不动,若是被近身,最多也就是两拳的事情。
柳相虽说走得是蛮妖的路子,但若是单按照自身体魄的坚韧程度来算,比八境武人稍强,跟曹翎这样的大宗师完全没法比。
如意神通虽说变化万千,心之所念皆可成为现实。
但前提是有足够的修为支撑,不然一切都不过空中楼阁罢了。
现在柳相对于如意神通的运用还浅薄,只能观想死物,对于生命大道,魂魄,气运等,影响有,但无法随心去改变。
所以,说打不过,这话真不是自谦之言。
“我这次请曹宗师到此一叙,了解外面天下是其次,最主要的还是钱梨。不知曹大宗师能否看出些门道?”
二人的言语都是以心声传音,还以如意神通加持,外人难以察觉。
曹翎看了眼怯生生的小姑娘,思索片刻,笑道:“看肯定看不出什么,毕竟陆鸢这老家伙的手段很匪夷所思,我一个武人不太了解这些弯弯绕,不过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