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本是如此，如何改变？（1/1）

“宇凡，在我心里一直觉得你是最优秀的。”

“加油，宇凡，不要放弃。”

“宇凡，站起来，不要放弃。”

夏紫馨的身影带着曾经的鼓励一遍遍在张宇凡脑海之中闪过，眼角不由的泛起一丝泪水。

“宇凡”

朦胧之中，张宇凡似乎看着夏字馨朝着自己跑来，张宇凡嘴角泛起微笑，任由身体倾斜着倒了下去。售货台因为张宇凡的重力，原本还能屹立在原地，这时突然移动起来。

程东顾不得其他，立马跑了过去，扑通，程东重重的摔在地上，只差一点，但是上天并没有给到程东第二次起身的机会，售货台越来越快，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快速冲到河中，三种颜色的苹果瞬时间顺着水流扬长而去。

程东站起身来，叹了一声，扶起躺在地上的张宇凡。行人议论纷纷，只是在一旁看着，程东取出自己随身携带的水壶，对着张宇凡的口中灌了一些，不见张宇凡动弹，只能把张宇凡扶到阴凉的地方。过了三五分钟，张宇凡慢慢恢复意识，程东的脸颊映入眼帘。

“程东大哥？紫馨、紫馨呢？”

程东一头雾水，自己不叫这个名字，随即对着周围看热闹的群众说道；

“紫馨，谁是紫馨？”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紫馨？谁是紫馨？

张宇凡瞪大眼睛，挨个的在人群之中寻找，这份焦虑还是那一次中考失利的时候才有的感觉。和上次一样，夏紫馨的身影并没有出现在人群之中，张宇凡叹了一声，自言自语的说着；

“我那样怀疑她，她又怎么肯再见我。换做是我，大概也不会原谅吧。”

程东本是军旅出身，虽然经历过儿女长青，但也是一身正气的钢铁男儿。见不得张宇凡这样自怨自艾。

“大好男儿，怎么自卑自叹，她未曾嫁，你未曾娶，怕什么？大不了挨几顿臭骂，还有比这更严重的吗？”

程东的话似乎唤醒了张宇凡的意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何况年纪轻轻怎可蹉跎岁月。

“谢谢，程大哥，我的售货台要去哪里领回来？”

程东深吸两口，现在这个情况如果把这个消息告诉张宇凡，好像不显得妥当。

“没事，小兄弟，等你能起来了，我在告诉你。”

张宇凡双手撑着地面，身体慢慢向着身后的杨树靠去，望向天空，夏紫馨的影子在白云之间飘扬，张宇凡情不自禁的露出微笑，这些天太累了，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感受过蓝天白云的样子了，微微闭上眼睛，周围的行人见到不再有什么新奇也慢慢散了。

微风飘扬，这一刻青春好像不再拥有，这几个小时的时间，确实让张宇凡想了许多，好像就是上天的安排，好像是在提醒自己，应该暂时停下，用心看一看身边的人。这一切并不突然，恰好是最好的安排。

程东没有离开，只是静静的站在张宇凡身前，自己作为公职人员，必须保证人民安全以后才能离开，这不单单是公职人员的义务，更是军旅之人刻在骨子里面的责任。

程东从口袋中取出香烟，试探的问了一句。

“小兄弟，抽烟吗？”

张宇凡睁开眼睛，身上的力气倒是恢复了些，虚弱的点点头。

程东递给张宇凡一根，随着青烟的飘散，程东说道；

“小兄弟，干嘛不找一个市场经营你的营生呢？何必这样推着货台四处游走呢？”

张宇凡苦笑着，先前的事情，好像让自己对待这个时代失去了兴趣，不过现在的自己好像别无选择，已经跌入泥潭，无非就是深浅程度不一。哪怕眼前的程东也是一丘之貉，但是现在的自己并没有什么办法，就当做自己在向着自己的老大哥倾述自己的遭遇吧。

随后张宇凡将自己今天遇见的事情一件件向程东倾述着。听到这样情况的程东眼神变的憎恶，本就嫉恶如仇，又曾受过军旅思想，保家卫国，除暴安良的思想已经根深蒂固。程东一拳捶在地上。

“虽不是天子脚下，也有这般恶贼。实在是天理不容。”

听到程东的话，张宇凡似乎看到了曙光，现在自己即使不想在回到原来的地方，也要好好出出这口恶气。

“程大哥，这个事情可以解决吗？”

程东地下头，直勾勾的看着地面，虽然一身正气，但是自己管微言轻，怎么可能斗得过那些地痞流氓。程东无奈的叹了一声。

“小兄弟，我帮不了你，这个两个人我知道，一个别人称呼为老三，一个老九，他们是盘踞在我县的势力，有时候就算我们也要礼让三分，小兄弟，忍着吧。实在不行换个营生。”

张宇凡双眼空洞，原本以为的救命稻草，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难道，我泱泱华夏，只能掌控在这些流氓走寇手中吗？”

程东摇摇头，曾经的自己难道不是一个抱负治国，保卫疆土的少年郎吗？难道自己就甘愿沦为权利的刍狗，世俗的的奴隶吗？难道自己就不愿意太平盛世，华夏长青吗？可是现在的自己，如同一具失去灵魂的孤鬼，若不是妻儿牵绊，怎么有脸配得上那一缕军装。

“小兄弟，很多事情不是你想看到怎样，他就能怎样，你还年轻，本应该读书治世，怎么沦为钱财的奴隶，甘愿为了三餐温饱放弃忠君报国的梦想呢？”

张宇凡无奈，既然谈到这里，张宇凡也不怕了，索性把自己中考失利的事情说了出来，直到现在张宇凡并不承认自己会在这种考试中落榜，真的说其中没有蹊跷，真的很难让人相信。

听了张宇凡的话，程东若有所思，不说正常发挥，单说有些失误，也不可能会是这样的情况。除非.......程东不敢想下去，如果唯一的一条寒门子弟跳出龙门的机会都被那肮脏的手所玷污，那么这世间的清明又在何方，如果张宇凡得到这样的消息，那么他又会对这个社会做些什么？程东不敢继续往深处细想，只能拍着张宇凡的肩膀安慰道；

“兄弟，这就是命，不用在意那么多，你还年轻，未来还有无限可能。不要因为些许泥潭就止步不前。”

张宇凡并不是智商低下，自然听得出程东口中是对自己的安慰，也只能苦笑着，今天的事情至少让自己知道，以后的道路绝对不会比现在好过，想要在这个关系横行的县城立足，没有可依托的势力，无疑是飞蛾扑火，下一次的凶险一定会比今天更加汹涌，如果不早点做些准备，相比很难在这个不大的地方混出人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