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知道,但不多(1/1)
回到营帐,天色已经晚了,楚承毅派人来喊慕时韫过去庆祝一下大获全胜,慕时韫婉拒了,他现在实在是没有任何心情。
季澜溪对外面的人说道:“他在山里的时候受了伤还没养好,不宜熬夜饮酒,麻烦去转告一下楚将军。”
来报信的小兵一听慕时韫伤还没好,心里不由得肃然起敬,钦差大人伤都没好就两人独闯黑风寨,还和他们里应外合大获全胜,实在是令人钦佩!
小兵恭敬道:“那钦差大人好好养伤,属下这就去回了将军。”
云青也有二十多天没见季澜溪了,一听到季澜溪回来的消息,也出去迎接,但是没见到人,就听到季澜溪去大牢了,只好回来等,但是没想到回来之后,世子也一起回来了。
两人现下在营帐里,她也不好进去打扰,压着的许多事情,也只好明天再说了。
云青自觉地守在外面,以便主子有吩咐,她就能立刻听到。
里面,慕时韫把季澜溪抱着坐在自己腿上,手上箍的紧紧的,头埋进季澜溪的颈窝,
“娘子,就这么陪着我,永远都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季澜溪心蓦得一软,揉了揉他的脑袋。“好。”
“别担心,一切都会有转机的。”
“嗯。”
“明日我去问问师父,能不能查到当年的那个雇主。”
“嗯。”
慕时韫把头埋得更低了,他喜欢把头埋进她的颈窝,季澜溪一向知道,渐渐地也就由着他了。
只是埋着埋着,就有些不对劲了。
她身上的衣服怎么在变少?
慕时韫的语气和他解她衣服的速度一样认真,“衣服太厚了,碍事。”
季澜溪:“……”
季澜溪有些不自在,他们自从那一次之后这半个月都安安分分,只不过……
她推了推慕时韫,“我……伤还没好全呢。”
慕时韫闻言手中的动作停顿下来,眼底带着几分笑意看着她,“娘子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只是想说衣服少些抱着更舒服而已,再说了,不脱衣服夜里怎么睡觉?还是说……娘子其实很想?”
“谁很想了?”季澜溪瞪了他一眼。
只是她现在的眼刀对于慕时韫来说并没有任何杀伤力,反而显得她娇媚异常。
慕时韫已经脱下了厚衣服,从善如流地把穿着一身里衣的季澜溪揽进怀里,眼底笑意如同点点星光璀璨,
“那是我想,这样可行?”
季澜溪脸不争气地热了热,推了他一把,但没真用力,
“你正经点。”
慕时韫却收紧胳膊把人一提,“在我自己的娘子面前,那么正经做什么?我娘子又不喜欢那样的。”
“是不是,娘子?”
季澜溪一时间不知道该说是,还是该说不是。
说是吧,她确实不喜欢太正经的,违心;但是要说不是,那岂不是再说她就喜欢他这样的,慕时韫这种给一分颜色就能开的上染坊的人,那尾巴还不得翘上天了?
不过,她喜欢的人,宠一宠又何妨?
她突然凑近,在他侧脸上亲了一口,
“是,就喜欢你这样的。”
慕时韫眼神一暗,当即就捏着她的下颌吻了上去。
季澜溪唇角一勾,双手攀上了他的脖子,热情地回应着他。
最后慕时韫还是惦记着季澜溪的伤,没做到最后一步。
半夜,慕时韫去外面吹了会儿冷风,然后两人相拥而眠。
翌日一早,慕时韫就去了议事营,找楚承毅。
楚承毅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疑惑,“昨晚我的人去请你,弟妹说你要养伤,话说受伤的不是弟妹吗,你这看起来也不像是受了什么伤啊?”
慕时韫看了看他,楚承毅一挥手,“都退下。”
人都走了,慕时韫郑重地看着楚承毅,说道:“我找到和当年妹妹失踪有关的线索了。”
“找到线索了?!怎么样?”
慕时韫把鬼面毒尊的话大概描述了一遍。
楚承毅一拳砸在了桌子上,“这么小的小女孩也下得去手,简直是个畜生!”
“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慕时韫道:“人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找到的,眼下,还是赈灾和剿匪的事情要紧,近来可有什么异动?”
“嗐,你不知道,你这个钦差消失了一个月,下面的人都挺活跃的,一个个歪心思倒不少,已经有人开始把礼都送到我这来了,其中就属秦州的官员心思最为活络。”
楚承毅说着,端起桌子上的茶,讽刺地说道:“这秦州的官员该不会都以为,我就是个只会打仗的莽夫,对官场上的事一窍不通,所以就拿我当傻子玩吧?!”
慕时韫道:“难道不是?”
“咳咳咳……”楚承毅一口茶刚进嘴,闻言一呛,当即喷了出来,“是兄弟你也不能这么拆台吧?”
“你是知道,但也不多啊。”慕时韫嘴下毫不留情,
“别贫了。还是先跟我说说最近都发生了什么。”
楚承毅一句“你又比我好到哪去”到嘴边收敛了下去。
两人一直议事议到中午,直到吃午饭了,才从营帐里出来。
一直到吃饭,楚承毅还是有些不明白,明明他俩半斤八两,慕时韫这小子是背着他偷偷恶补了?
季澜溪醒过来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大亮了,身边的被褥早已凉透,都不知道慕时韫几时走的。
她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自己什么时候这么能睡了?
云青听到她起来的动静,端着水盆进来,“主子要起来了?”
“嗯,什么时辰了?”
“巳时三刻。”
这么晚了啊。
季澜溪下床穿好衣服,就这云青端来的热水简单洗漱了一下。
云青在一旁看着她,良久,感慨道:“主子这段时间受苦了。”
季澜溪一愣,“你这是在关心我?”
自从来了她这,云青除了完成交给她的任务以外,根本不会和别人有多余的交流,季澜溪正是知道这一点,也没让人去打扰她,现在云青竟然会主动关心她了?
云青轻轻地嗯了一声,有些不大自在,“主子说笑了,这是属下的职责所在。”
“职责啊……”季澜溪淡淡一笑,“职责就职责吧。”
云青觉得更不自在了。
“我离开这段时间,京城可有发生什么事?”
“有的。”云青走到柜子前,从一个抽屉里拿出一大摞信封。
季澜溪微惊,“这么多?”
“有一些是随国公夫人和青阳县主送来的,有些是药膳堂的,还有殷少主写来询问有关盐事的,还有一些……是云安侯府送来的。”云青把一摞信递过去。
季澜溪一封封地看,随国公夫人和墨以茵知道她来了平州,都很担心,于是来来回回写了好几封信来,都是问她的平安的。
季澜溪心下有些感动,她又打开了殷迟凌的信,殷迟凌说他现在手头还有单生意要忙,可能要过一个月才能有空闲的时间,问季澜溪的意思。
季澜溪让云青拿来笔墨,每人回了一封信报平安。
至于云安侯府的,她直接就忽略了。
用脚指头想都能想到他们打的什么主意,反正是不会关心她的死活,她何必浪费那个时间?
写好了随国公夫人和青阳县主的信,季澜溪就让云青送出去,至于殷迟凌的,她略一思索,有了一个更好的方案,只不过这个方案,得和慕时韫商量一下。
因为季澜溪起得晚,洗漱完收拾了一会儿,午饭时间就到了,云青端来了几个小菜,看着比她刚来的时候要好不少。
季澜溪刚准备吃,外面帐帘掀开,是慕时韫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