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回京(1/1)
寒月的眼眶有些湿润了。
慕时韫见状,想抱抱妹妹,但是想到妹妹已经长大了,不是他能想抱就抱的时候了,只好作罢。
心塞。
季澜溪见状,倒是伸手抱了抱寒月,正要说什么,外面传来殷迟凌不合时宜的声音,
“寒月,你饿了吗,你们聊了这么久,我去给你弄点吃的吧?”
聊了这么久……
季澜溪一阵无语,殷迟凌是怕他们听不出他在赶人吗?
寒月听到殷迟凌的声音,也不可避免地僵硬了下。
慕时韫道:“理他作甚?”
季澜溪戳了他一下,看向寒月,“你现下对殷迟凌是什么意思?我们问这个不是要干涉你们之间的事,只是想知道你的意思,我们也好有些准备。”
寒月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准备?”
慕时韫不情不愿的声音传来,“你要是对他有意思,为兄自然是要好好考验他一番才能让他靠近你;你要是对他一点意思都没有,就算是一起长大的兄弟,为兄也绝对不会让他骚扰你。”
寒月身在江湖多年,不是那种扭捏的人,当即就解释道:
“自然不是全无意思的,要不然我也不会把他打晕睡了两次,况且他也是孩子的父亲,我不待见他,一部分是因为这个孩子的到来太突然了,我心情有点复杂,再加上我孤身一人太久了,实在是不习惯身边突然多了一个人,最后一部分原因就是他太蠢了。”
慕时韫:“……”妹妹还是有些彪悍的。
季澜溪:“……所以你是只想睡他,不想跟他在一起?”
寒月拧了拧眉,“我当时也不知道他话这么多。”
真是让她头疼。
季澜溪:“……”懂了,殷迟凌追妻之路还是很遥远的。
不过他要是知道自己被媳妇这么嫌弃只是因为他话太多,估计该哭了。
“咳,那你怎么又打晕了他,然后嗯……了两次?”
寒月道:“我幼时中的毒太多了,尽管当初救我的那位大夫一直也在为我解毒,但是有些毒他还是没能研制出来,而且很有可能混合产生了其他的药性,第一次是我出去做任务,杀了几个药人,其中有一个药人的血溅在了我脸上,我当时没在意,但是后来就越来越热,全身的血液好像都要沸腾了起来,然后我路过驿站,看到了他,就顺手把人打晕然后解药了。”
说到最后,寒月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季澜溪道:“你体内确实是有很多种毒素,而且融合了不少,这毒错综复杂,那个药人的血里可能有什么药性跟你体内的某种毒起了冲突,我需要研究一段时间,不过你现在有孕在身,解毒也不方便,我现在就先帮你暂时压制住毒性,等孩子生下来,那个时候解药应该也研制得差不多了。”
“谢谢你。”
寒月又想到什么,抬头看着季澜溪,“这些毒素,不会对我的孩子有什么影响吧?”
季澜溪道:“我不能向你保证绝对没有影响,但是有我在,会尽力保你们母子无虞。”
季澜溪的话像是给寒月打了一剂强心针,寒月心里安稳了不少,要是因为她的身体原因连累了孩子受什么影响的话,她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办了。
季澜溪沉吟道:“那第二次呢?”
寒月抿了抿唇,接着说道:“第二次是在雍州,我杀了几个人,突然闻到了一股好闻的香味,当时没多在意,然后没走多远就又出现了那种情况。”
季澜溪蹙了蹙眉,“香味,什么香味?”
“我也说不上来是一种什么样的味道,但是就是觉得挺好闻的。”
“那就不好说了。”
世间香味那么多,说不上来的味道也有很多种,更何况还是凭空飘来的一股香味。
寒月又想起一事,“其实我再找上殷迟凌其实也不是偶然,第一次的时候我就发现他身上有一种能让我平复下来的味道,第二次我又碰巧闻到了他身上的那股味道,没办法,就再次找上了他。”
说起来,还是她有点对不起他。
“殷迟凌身上的味道?”
慕时韫想了想,“他最常用的是朝露香,那也是他最喜欢的味道,几乎他的每个地方都有这种味道,哦,我们现在坐的马车上就有一些。”
寒月嗅了嗅,“不是这个味道。”
“那我就不知道了。”
“我一会儿去问问。”
季澜溪道:“这事也不着急,眼下还是赶紧赶路回京,免得又节外生枝。”
“行。”
季澜溪又嘱咐了几句,将安胎药留给寒月,吩咐空青好好照顾她,就回了自己的马车。
慕时韫没有再坐马车,他骑着马,跟殷迟凌并排,还专门往他那凑近了。
殷迟凌看着他的表情就知道估计不是什么好事,一脸警惕,
“你想干什么?”
果不其然,慕时韫问道:“你身上什么香味?”
殷迟凌:“???!!!”
他不想回慕时韫,但是想到慕时韫是他未来的大舅哥,关系到他能不能把媳妇和孩子接回家,权衡了一番,还是说道:“朝露香啊,还能什么香味?”
“没别的了?”
“能有什么别的,我一个大男人,还能有体香不成?”
“哦,也是。”慕时韫说完就不理他了。
殷迟凌:“!!!”
那种怪异的感觉又上来了。
“你到底……”
殷迟凌话还没说完,就被慕时韫打断,
“别废话了,赶紧赶路。”
殷迟凌:“???”
到底是谁在废话?!
偏偏慕时韫已经催促了车夫加快速度,他再不满,也只能加快赶路了。
到了雍州城,他们也只吃了一顿饭就继续赶路了,没有过多停留,所以雍州州牧得到慕时韫到了雍州城的消息,想赶过去慰问一番的时候,他们已经出城了。
雍州州牧冷汗都出了一层,钦差在他雍州的地盘被刺杀,他这个雍州州牧一点表示都没有,若是摄政王这个妹夫问起来,他怕是不好交代啊。
他这个雍州州牧做得庸庸碌碌,这些年全靠摄政王这个妹夫照拂着才能过得这么悠闲,若是妹夫怀疑到他,连累到妹妹,那可就是大事了。
于是他思来想去,连忙写了一封信让人送回京城,送到摄政王手里。
雍州州牧也给慕时韫写了一封,慕时韫很快就收到了,看过之后就放在了一边。
“雍州的州牧倒是急着撇清关系,怕父王怀疑他和王妃呢。”
季澜溪道:“但是这也恰恰说明,刺杀和雍州州牧没关系,所以他才会主动写信给你。”
“我知道。”
“我虽然讨厌宋家人,但是这么多年他们也没想要过我的命,就凭这一点,父王也不会轻易怀疑到他头上。”
毕竟他从小到大在王府这么多年,王妃要是想动手早就动手了,不会容忍他健康地长大。
两人讨论了一会儿,又继续赶路。
在全速赶路了一天一夜之后,他们终于在下午时分,看到了京城的城门。
季澜溪看到壮阔的城墙,还有些恍惚,她离开京城,也过了四个多月了。
“在想什么?”
慕时韫将季澜溪抱在腿上,圈着她一起看书,见她有些走神,不禁问道。
季澜溪微微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在想,我都离开这么久了,也不知道京城形势怎么样了。”
慕时韫将书放下,捏着她的手在手里把玩,“不用担心,此番我安然回来,还将任务完成得这么漂亮,该慌的是他们才对。”
季澜溪看着他自信的样子,不禁想起了他离开之前的样子,失笑道:“也是,你之前还是个纨绔的时候就谁的面子都不给,现在你当官了,应该是更加小人得志了才对。”
慕时韫幽幽地看着她,“我若是小人得志,那娘子与我这般算什么,狼狈为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