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报应(1/1)
在深夜时分,如果你发现身边的朋友总是刻意地使用你的全名称呼你,那么或许应该重新审视你们之间的关系了。即使说话者并无恶意,但那些暗处聆听的人可能会有所企图。
客人小德,在一个南方老城的童年时光里度过。虽然他没有具体说明地点,但从他的描述来看,那里似乎曾经发生过一些事情。
当时的房子是按照当地人口分配的,因此基本上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尽量让一个家族的人住在同一个楼层。实际上,如果可以选择的话,小德的父母很可能会选择其他楼层或者搬到别处居住。因为在家里,爷爷一直是当家人物,但随着年龄的增长,大伯、二伯和姑姑等人逐渐削弱了爷爷的地位,欺负小德一家,不得已如此了。
他们所居住的楼房结构非常奇特,类似于俄罗斯方块。这座大楼共有18层,下面三层是商户。想要回家,首先要上到三层,然后从商户的后门走一段昏暗的长廊,再上楼。上楼后并不是直接到达居民所在的四层,而是要先到达三层半,再走一段相同长度的长廊,最后在走廊尽头上楼,才能到达四楼。
那时候,四楼住着一对年轻的夫妇,两人经常吵架。这对夫妇似乎是在二楼做服装生意的,男的一旦吵架就会跑到三楼半抽烟。
虽然小德早有心理准备,但每次经过那里,突然看到火光一闪,墙角映出一个人脸,还是会让她感到害怕。
小德也经常遇到那位阿姨,她是一个典型的90年代摩登女性,烫着大波浪发型,穿着鲜艳的衣服,经常费力地拎着一个巨大的塑料口袋,里面装的应该是货物,往楼下走。
每次看到这位阿姨,小德都会主动帮忙。一来二去,她知道了这位阿姨姓孙。孙阿姨有几次想给小德挑选两件童装作为感谢,但小德每次都婉拒了。
在那个年代,像孙阿姨这样穿着打扮的女性在这样的环境中,很容易成为整栋楼妇女们的谈资。小德这个早出晚归的上学的孩子,都能听到这些人说三道四。其中,五楼的王阿姨最善于造谣。
后来的一段时间,小德很少见到孙阿姨和她丈夫。有一天,很多陌生人来到孙阿姨家,用一个袋子装走了很多东西。当时,工作人员正在驱散人群,由于小德个子矮,工作人员没有注意到。所以她算是目睹了整个过程,一直盯着孙阿姨家的门口。
有一个工作人员拿着一个塑料袋跑出来,里面装着一个条状物,然后大喊着:“手,把手也放里面!”同时让围观的人离开。
这一幕让所有看热闹的人都沸腾了。
五楼的王阿姨更是现场freestyle了一段,说她早就见过孙阿姨带男人回家,给她家里的男人戴帽子。她还说为什么他家老爷们儿总是去三楼半抽烟,因为那男人在家里躺着,这是给人腾地方呢。
这个男人已经习惯了戴帽子,肯定因为这件事而生气。最后逼急了,给这对狗男女分了。那个男人估计早就逃跑了,抓都抓不住。
再没有任何根据和报道的情况下,王阿姨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大伙儿也以讹传讹,那这事儿当真了。
尽管后来真正的新闻出来了,说是一伙儿专门抢劫个体户的,把孙阿姨夫妻俩在屋里给害了。
但王阿姨还是狡辩说,她有一个相好的就是那个男人,实际上他是劫匪中的一员。他跟人相好了之后引狼入室,才发生了这些事情,还是我说的那些事儿。
小德虽然小,但心里明白,王阿姨这么说话办事儿的,估计出事儿也快了。因为虽然没有见过孙阿姨一家,但是她曾经从走廊里走过的时候,还能闻到熟悉的烟味,有时候还能听见一男一女的对话声,声音和孙阿姨以及她丈夫很相似,但听不懂。
果然没过多久,五楼的王阿姨在走廊里走着走着,突然被扣住了一盆花。谁扣的,没人知道。这些花都是孙阿姨生前养在门口的。王阿姨总说他们家的花呛得人鼻子难受,说她花粉过敏,踢人家花盆好几次了。
这下可好,花盆直接砸在她脑袋上了,除了外伤之外,还弄掉了她很多头发,差不多成兔秃子了。从那以后没多久,王阿姨可能为了让头发看起来多一些,就把头发烫了,并且开始穿起了花哨的衣服,脸上总是画着浓重诡异的妆容,站在三楼半一根接一根地抽烟。家人也管不了她。
最后在一个清晨被人发现,她的头被安全门夹住,自己的左手努力推着这扇门。最后自己使劲给自己夹没了,脸上已经没有任何血色,嘴里全是烟蒂。
多年之后,小德才想起来,这种妆容实际上是殡仪馆里面的那种油妆。
后来,大伯家的哥哥突然要结婚,需要一个婚房。可是这时候,爷爷已经神志不清,完全被架空了。大伯、二伯和姑姑联合游说父亲,父亲性格软弱,无奈带着母亲和小德搬离了那里。
听到这里,秋叶红心里长出一口气,这种奇怪的地方,不住也罢。
搬出去一年左右,父亲要做一个手术。麻醉上台后,姑姑来电话说爷爷不在了。母亲无法,只好让小德回去代表他们家,守个陵什么的。
守陵的时候,家里所有的门都得敞开着。因为小德知道姑姑伯伯都不喜欢自己,所以她就只是安静地待在爷爷的身边,想着爷爷以前对自己那么好,眼泪不禁流了下来。这时,伯伯和姑姑在一旁交头接耳,用眼神表达对小德的不满。
就在这时,屋子里的蜡烛灭了。
大伯和二伯分别拿出火机重新点燃,但火机却打不着。然后他们非让小德出去买打火机,小德知道拗不过他们,但凌晨两点,一屋子大人她又小,她还是个女生,让她出去买打火机实在不合适。
无法,她还是去了,结果走到走廊拐弯时,大伯家的哥哥突然喊出她的全名,“李德玫,李德玫。”
小德觉得浑身一颤,回头颤颤巍巍地问怎么了。大哥说,没事儿,只要给他带根雪糕就行。
她一路上总觉得身边有烟味,回来时还听见身后有大塑料袋子的声音,这声音是孙阿姨生前拿货时提着的。
接着,她听见有人在他身后说:“孩子,小德,孩子,还记得阿姨吗?晚上别让别人喊你全名。”
小德基本上是哭着跑回去的。而他哥哥接过雪糕后,笑嘻嘻地说:“刺不刺激?谢你的雪糕啊。”她说,“不客气,哥哥觉得好吃就行,李苟比!”
哥哥的眼神一下变得很震惊!随即惊恐的看了一眼门口,接着恶狠狠的瞪了小德一眼。
第二天早上,哥哥醒来时,身上穿着一条特别小的裙子,皮肤勒得都有点不过血了,而且掉了很多牙齿,说话也变得结结巴巴的,脑子转得也特别慢。
他说,有一男一女给他摁到床上,把他牙敲掉了,给他穿这衣服,还害他不能好好说话。还说这一切都是小德害的。
小德说我也不在乎了。因为,从那以后,小德再也没踏入那楼半步。
秋叶红,按照惯例,为小德进行了一次心理疏导。而这是她诉说的其中一个故事,非常值得一说,因此特意记录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