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栓裤腰带(1/1)
这几日,萧歧心中无比纠结,也无比忧虑。
直到方才张霄昱把那首暗藏谋逆之心的诗念完的一刻,萧歧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下。
这不仅仅代表贺兰玦陷入危机,虎符之事萧歧可以有所喘息。
而且还代表着,他终于可以再次相信阿蝉!
这几日他行动上漠视冷待阿蝉,但她不仅冒着生命威胁为他做事递信,此时此刻还为他冒险进宫!
阿蝉那双不染尘埃的双眸,其中不加掩饰的关切,满心满眼都是他!
这样的女子,几乎为他付出了一切,怎么会是来骗他,来害他的呢?!
萧歧心中无比愧疚,也暗暗认定,阿蝉就是他这一生的恩人和夫人!
阿蝉也没想到萧歧会突然紧紧抱住她,好像两个人已经是久别重逢一般。
明明昨天还赶她去别的房间睡觉来着,怎么突然又对她这么亲密……
虽然有些纳闷,但此时阿蝉也觉得自己心里热热的,她忍不住勾起嘴角,抬起手回应了这个拥抱。
萧歧的怀抱还是如她记忆当中一样温暖,带着阳光晒过的香气包裹着她,让人忍不住地流连,不想放开、
两人紧紧相拥的模样吸引了一边人的注意,乐呵呵地打趣道:“萧将军和将军夫人的感情可真是甜蜜呀!这幅和和美美的新婚夫妻的样子,可真是羡煞旁人!”
“新婚小夫妻就是这样的呀!我当年刚娶我家夫人进门,真是去哪儿都想带着,去茅厕都想拴在裤腰带上呢!”
“哈哈哈……”
二人听着调侃都有些尴尬,尤其是萧歧,耳朵又红得不像话。
阿蝉也匆匆跟萧歧分开,却被萧歧紧紧握住了手。
他的眸子亮晶晶的,瞳仁乌黑又皎洁:“你跟我坐一起。”
别的官员的夫人都是坐在侧面给自家老爷布菜,萧歧却邀请她坐在一起,明显就是要告诉所有人他们感情甚笃。
阿蝉也难得有些不好意思,点了点头,“喔,好。”
萧歧偷瞄了阿蝉好几眼,小声凑过来道:“你放心,我不会把你拴在裤腰带上。但是以后,不管去哪儿,我都会带着你。”
阿蝉故意瞪了他一眼,道:“你还好意思说!你今天自己进宫,差点没吓死我!”
萧歧心里更加愧疚,拉起阿蝉的小手指,笑道,“那我跟你拉钩!以后绝不会再犯!”
阿蝉虽然觉得有些幼稚,但这两日被萧歧莫名冷落的心一暖,也就随他了。
之后的宴会,皇帝和太子都没再露面,琅琊王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阿蝉和萧歧提前悄悄离席,反正他们位处最边缘,根本无人发现。
马车上,小山正在打盹,一看俩人拉着手一起出来,干脆瞪直了眼。
他喜不自胜,呆子似的嘿嘿笑起来,“将军,夫人,你们俩和好啦?”
萧歧有些不好意思地瞪了他一眼:“什么叫和好?我们本来就没吵架!”
小山捂嘴笑起来:“好好好,没吵架,没吵架!是我看错啦,走,拉着咱们感情最好的将军和夫人回府啦!”
回了将军府,萧歧力气耗尽,今日虽然只是在皇宫看戏,但萧歧也坚持坐了好几个时辰。
阿蝉搀着他躺回床上,然后施针,替他掖好被子就准备离开让他睡一会儿。
却蓦地被萧歧拉住了手腕。
萧歧有些心虚地清了清嗓:“那个……晚上回来睡吧。”
阿蝉有些疑惑:“你不是说,现在已经可以照顾自己了吗?不需要我陪夜了吗?”
萧歧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那一瞬间他脑子转得飞快,然后捂着胸口哎哟了一下。
阿蝉果然很关心地上来查看他的情况。
萧歧心里暗喜,面儿上委屈巴巴道:“谁说的?我昨天晚上自己一个人睡,怎么睡都睡不着。还是你陪我吧!你不是说过要把我治好么?我现在还没痊愈呢,你就要不管我了?”
阿蝉见他这样说,心里一软,只好答应:“又不是我主动搬走的……我没有不管你,好吧,我搬回来就是了。”
说完,阿蝉就又把自己的被褥抱回了萧歧屋里。
门外的小山和怜儿看得一清二楚,小山忍不住笑。
“姐姐,你看,我就说将军和夫人感情好!将军可真是把夫人给吃得死死的!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床头吵架床尾和’?”
怜儿揉了揉小山的脑袋,道:“你呀,真是我的笨弟弟。”
小山捂着脑袋,不服道:“难道我说的有什么不对?”
怜儿微微摇了摇头,没有把心里话说出口。
同为女孩子,怜儿能感觉到,夫人对将军虽然好,但是很像自己包容小山那样在包容将军。
那种相处的感觉,不像是夫妻,倒像是姐姐宠着弟弟……
不过将军和夫人到底是正儿八经的夫妻,她这样说倒是不合时宜了。
此时,与岁月静好的将军府截然不同的是,皇宫养心殿内阁之中——
贺兰玦还在承受皇帝的雷霆之怒。
他向父皇解释得口干舌燥,说那首诗他事前根本就没有看过!
可是帝王疑心怎可能三言两语就可消除?
贺兰玦只能闷头跪在殿前。
岂不知皇帝看到他这样样子心里更加厌烦!
他拉着脸道:“行,既然他非要跪,就在这儿跪吧!跪上一整夜!”
皇帝果真没再管贺兰玦,秋日的地面犹如寒霜,贺兰玦苦苦跪了一个时辰,感觉两膝盖都快碎了,突然听到太监高声道:“庆王到!”
他心里一惊,庆王,贺兰芮?
那家伙怎么突然来面圣?
贺兰芮是五皇子,乃是卑贱的宫女所生,才智低下,如果不是皇帝子嗣稀少,他根本就不会被认回宫。
皇帝一向也看不惯这个没出息的儿子,就连赐名时也没有赐玉字谱,而是一个草字谱。
贺兰芮虽然得了庆王的封号,但自己也知道夺嫡无望,整日就是吃喝玩乐,将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演绎得淋漓尽致。
贺兰玦虽然知道贺兰芮没什么威胁,但他毕竟也是皇子,只要有一丝上位的可能性,他就多少还是要提防着。
今日他刚惹上了事,偏偏皇上就召见了另一位皇子,这不得不让他多想。
很快,庆王贺兰芮在太监的引领下进了宫殿,贺兰玦一眯眼,远远看到一个白白胖胖的男人快步走了过来,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倒已经发了福。
贺兰芮笑呵呵道:“二哥,父皇突然召见我有事。你等着,我进去以后求求情,让父皇别生你的气了。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