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节 李先生（1/1）

随着几天的偷偷的安静练习，我对元素转化的掌握已经很熟悉了，现在我开始并不是特别担心吉恩特榕树的问题，我目前最担心的是与诺奥班·琪姐姐的约定，我觉得这个可能比吉恩特榕树更有压迫感，如果我做的不好怎么办，如果我露出马脚怎么办，如果她生气了怎么办，如果...

我快速地摇头，不想想这么不吉利的事，随着早上的练习过去，突然有一位带着学生定位系统的老师着急地来到我面前，他说：“你好，是吉昂·沃恩学生吗？”

奇怪，为什么会有老师突然找到我，我下意识的警觉起来，因为我依然深刻的记得妮妮的话，“是我老师，请问您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李·科尔奇先生今天问我说，吉昂·沃恩学生从未到他那里报道，原来你在这里，为什么没有去找李先生报道呢？”这位老师发现找到我之后，现在渐渐开始严肃起来。

啊！我都忘记报道了，李相生严格来说可算是我第二个老师..我惶恐地对他说：“真的..十分抱歉，请问如果尽快的话，我现在就可以去拜访他吗？”

“李先生说你可以在你方便的时候去拜访他，但是我建议你尽早前往，因为让老师等待是很失礼的行为。”他有一些不悦，因为如果我是老师也不会明白为什么会有学生让他等好几天不去报道..

我一边鞠躬感谢这位老师，然后按照他说的地址飞奔而去，因为李先生这个事情要排在所有的事情前面..

如果说其他老师的居所是高档，那李先生的居所就是壮观，他的住处在独立于所有教师公寓区的学员外侧，但是这里有院子，有游泳池，有观景台，还有一只“哈哈”哈气的大狗..房子则是三层的独栋别墅，楼顶还有天文用具，一楼的旁边还有单独的交通工具用停放处..李先生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位老师？

我感到越来越紧张，并且渐渐开始手心冒汗..我..竟然让这样一位老师等了四天？哦不..五天还是六天？我都有一些不记得了..

我在门口走过来，走过去，仔细思索着敲门之后应该如何发言，是诚恳的道歉，还是找个合适的理由，或者先什么都不说等李先生先说话？

就这样来回的走了接近五分钟，我还是没有考虑好到底应该怎么开这个头，这时屋内传来了声音，哦不对，这声音仿佛就在我的脑海当中，并且是立体的，我感到震惊无比，只听李先生温柔的说：“既然来了，为什么在外面站着走来走去，孩子，进来喝杯饮料慢慢谈吧。”

我自打第一次见面就很喜欢他，我的内心深处就在暗示我这是一个好人，我不能理解这是什么感受，但是这就是我的切身体验..

我轻轻推开门，并且小心翼翼的防止门会因为推开撞到后面，打开门就会发现李先生还是坐在摇椅上，两手交叉，现在旁边的精致的茶几上还有一杯热气腾腾的红茶，不过我看到还有另外一杯在另一侧的桌上，李先生说：“我开始年纪大了，喝咖啡牛奶的话害怕长蛀牙，所以家里没有准备牛奶，你可以先喝杯茶暖暖身子。”我谢过说好，就准备起身去端红茶，而这时我发现红茶平稳的飞了过来，轻轻落在我面前的桌子上的位置，杯垫也自动铺好，没有发出哪怕一丝细微的声响。

什么情况？！我感到震惊无比，有魔力波动吗？完全没有！这个程度的“牵引”一定会有明显感知得到的魔力波动才对，但是整个过程迅速而柔和，就连茶水也没有打翻哪怕一点，证明红茶仿佛是自己在移动，所以没有受到任何外力推动产生的惯性...这太匪夷所思了，我好奇的偷偷打开“火焰视界”观察李先生，他毫不在意地笑了笑，紧接着他的那杯红茶飞向水壶，水壶就这么全自动的装上热水，然后红茶就又自己飞向他，这时他才缓缓伸手接住红茶轻抿了一口。

“好奇吗？孩子，真实之眼看不到这些，因为这不是元素与魔力。”

李先生简单不过的说了一句话，我却在原地久久不能平静...

为什么他全知道，妮妮不是说过现在这样没问题吗？我也没有在公开场合展现过任何我目前拥有的能力啊？！

“老师为什..”我的话说到一半，李先生却温柔的打断了我：“尼伐希，人族的特权，你知道它代表什么吗？”

我当然不知道了..而且欧德沃尔德遍地都是精灵族，我们学校除了精灵族还有多少其他人族吗？就连伊恩也不是纯正的人族，他们不排斥我就怪了..人族现在的地位，能上学校的又有几个呢？

看我没有说话，李先生接着说“这要从一个很远之前的事开始讲，不过我估计讲完了你也不感兴趣，你们还小，暂时也不用承载这么多，不用担心，我不是为了真实之眼而来，我却是真的要做你的老师，教你些什么，顺便务必让你走上正途..尼伐希，真实之眼，如果哪天你走错了路，我也会代表人族去讨伐你..”

“你知道人族为什么总是被别人歧视吗？”

不知道，我也感受到了，很多人看向人族的眼光都不怎么样，那种神情如果硬要去形容就是充满了不信任，我也不知道究竟是因为什么..

“因为人族会有一些“特殊原因”而转化为其他种族，比如恶魔，邪灵（死灵），吸血鬼，狼化吸血鬼（狼人）等等..但是你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吗？”

我至今为止都以为..吸血鬼是出现在故事书里的内容，而恶魔我有听闻过，那仿佛是“魔鬼”的手下，但是我对世界的了解太少了，很多都是通过理论课程时候感兴趣的科普书与百科或者故事书来了解的，杂乱而没有精确性..

看到我摇头，李先生继续对我说：“因为人族有“尼伐希”，这是本源力量，是创世神在创造万物时给人的特权，一开始只有人族，尼伐希的意义就是呼吸，信仰与生命..”

尼伐希..本源力量..代表生命..我简单的回想李先生的话，也有一些问题想问，但是我想先听他说完。

李先生看我没有打断他，于是接着说：“我知道你或许有许多问题，但是我们要一点一点来了解，“尼伐希”既是生命，所以其实不仅仅人族，世间的千万活物都有，但是只有“人”才有真智慧，人有感情需要，有追求幸福的想法，有接近无限存储空间的大脑，但是你不觉得人的寿命过短了吗？即使是一亿种术法，其实也占不过你的头脑的十分之一..但是你认为短短的一生能学会一亿种术法吗？”

我摇摇头，那是不可能的，虽然我算领悟够快的类型，但是一亿是1的后面多少个零，我还是清楚的...

李先生接着说“人会死亡是因为人产生了缺陷，这种缺陷来自于我们的先祖，而创世神则可以修复这种缺陷..所以我们在等一个契机，而启示已经降临中央圣殿了，启示显示的就是契机就在欧德沃尔德..不过..”

李先生深沉的呼出一口气，接着说：“寻找契机的不仅仅是我们一群人..你愿意相信我吗？”

我没有理由不相信他，但是其实我也没有理由相信他，对李先生我一直都有一股莫名的亲切感，但是他真的很神秘，并且最关键的是..他已经知道我元素眼的事情了，而我根本不知道他是如何知道的，是他自己知道呢？还是其他人告诉他的呢？

李先生看到我没有马上回答，但是他没有追问，只是接着说“尼伐希是属于创世神本源的力量，所以也代表了“信仰能量”，其实新历开始，魔鬼降临世间时，才产生了人族最大的变化，也就是从那时起，人族就受到了最大的抵制..因为人族可以有一个邪恶的选择，就是“出卖”自己的尼伐希，来换取其他种族的能力，比如你可以失去尼伐希而变成恶魔，但是这也是通过与“恶魔族”的“大能”交易..”

“由于尼伐希是创世神的本源力量，它代表了这个世界的“真理”，它无法被任何种族的任何大能强行抽取，只有一个方法就是能充分感应到自身尼伐希的人族，自主自愿的分割并舍弃它，交给对方，而失去尼伐希的人族就等于“气息与生命减半”这本来就很危险，所以才会出现所谓填补，就像刚刚的例子，恶魔可以将他们的恶魔能量充满这个空白，于是一个人族就会彻底转化..成为一个恶魔族，而且讽刺的是..尼伐希的精纯力量会使交换时的恶魔能量也变得异常强大，因为“本源力量”不能容忍自己弱小，所以人族无论接受了什么转化，都会变成具有最纯正血统与能力的其他种族..不过这也取决于这个人族的尼伐希是否纯粹而强大..非常遗憾的是，尼伐希强大的人族，确实会变成更加强大的恶魔..或者其他。”

“而只有人族能这样，其余动物不能的关键点也是在于，人族才有真正的头脑与智慧，可以按照“自己的选择”行事，就像我刚刚所说，不是“自主自愿”抽取的尼伐希，是无法使用也没有任何意义的..”

我听的出神..原来尼伐希是这样一个严肃的东西..我能感受到尼伐希，那么也就是意味着...我也可以转化为其他的种族..我有些好奇这一点，于是就向李先生提出了问题：“李先生，我能感受到尼伐希，那么就意味着我也可以转化为其他的种族吗？”

此时我感受到了一股一闪即逝的强烈威压，李先生稍稍停住了微笑，不过还是和善的看着我：“你有什么喜欢的种族吗？”

我有什么喜欢的种族？以前看过一些漫画书或者～感觉吸血鬼好像挺酷酷的感觉～不过我也知道，种族不是说就是好玩这么简单..但是吸血鬼的皮肤好白，我有些羡慕（其实高等精灵族也很白，就算是有一些人族也非常白..）..但是这个理由也太蠢了，而且那是一种病态。

我只能回答李先生说我不懂也不太了解，因为这是一个慎重的话题，我不成熟，所以不会武断发言，李先生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说：

“我在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你有真实之眼了，因为尼伐希是“本源力量”也代表了创世神的真理，虽然它同时也是“呼吸与生命”的代表，可是它的奇妙之处远超你的理解，我会交给你尼伐希的使用方法，但是首先你需要简单了解一下创世神——约瓦。”

约瓦？神也有名字吗？神为什么需要名字呢？如果神就好像我隔壁家的一个同学一样，我真的能喊出他的名字吗？我尝试在脑海中喊了一声“约瓦”，突然脑海中仿佛巨钟一样回响起来“约瓦..约瓦...约瓦..”这两个字仿佛在我的脑子里面玩碰碰车，撞的我头晕目眩...

看出我的异样，李先生又有一些惊讶：“你感受得到神之名的威能？！”

我不知道什么叫神之名的威能...不过我的头好晕，我揉了揉太阳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李先生..

“只有善于思考世界的本质，质疑真理与规则之人，才能感受到创世神的威能..而现在这样的人越来越少了..就连我也只是能感受到一点点，有意思，我有些隐约感觉契机可能就是你，吉昂·沃恩..我记住了，我会无偿教给你尼伐希的使用方法与原则，并且不会干涉你的任何事，因为神——约瓦给任何人一个自己的选择权利，不过如果某一天你走错了路，圣殿都会派人去讨伐你，当然也包括我，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将会是不死不休的战斗..”

李先生有一些惆怅，我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因为我并不是他的什么人，但是他仿佛有一种大爱，我说不清，但是就是能感觉到一点点..

他告诉我尼伐希本身没有任何问题，只是开始有了有问题的人，才变成了问题，他说他每一天都在为约瓦心痛，但是圣殿从未感受到约瓦被痛苦占据，创世神传说没有缺点，所以怎么会被人不能承受的小小苦痛折磨呢..

而最心痛的其实莫过于斩杀转化为其他种族后的人族，他跟我说，那是一种由内心深处传来的悲哀，因为曾经的昔日战友从本质上与你产生了区别，那种完完全全的裂痕，完完全全的不能理解与完完全全的要执行的抹杀都让他无比痛苦。

这时他站起身，温柔的摸了摸我的头，他说我一定不要有这一天，不然他也一样会非常心痛..

我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这个话题对现在的我来说过于沉重，我无法给他保证，我不知道以后我会面临什么，随口的诺言只会变成一个男人的耻辱。

不过我能说的话还是有一句，我略显苦笑地对李先生说“先生我不敢保证什么，但是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如果某一天我错了，我也会甘心承受任何惩罚..”

李先生温柔的笑了笑，这是我最喜欢他的表情，而他的话更是让我动容：“约瓦不会惩罚任何一个人，因为他有话说，一个恶人悔改，胜过七个义人献祭，你要记好，不要被表现迷惑，用你的“眼睛”去看清事物的本质..”

如果说“知人知面不知心”，但是此时此刻我就是深刻的理解，李先生绝对不是坏人，坏人也无法说出这样的话，因为这种话只有内心纯粹之人才能说出来，因为他的话超脱了“善恶”的标准，比人所定的基本原则更高，我深刻的体会得到..我若有所思，而李先生则是进入了他认为的正题..

“现在我会告诉你尼伐希的能力，不要觉得人族是不是弱小，你觉得代表创世神形象的种族会弱吗？”

我少见的从他脸上看出一点自豪与玩味..同时与对他的教导充满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