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我追你(1/1)
魏莱在沈翼川的公寓已经住了三天,二楼有两间卧室,另一间算是客卧,美依妈妈在加拿大照顾沈翼川时便住在这里。
魏莱拉开被子赤脚踩在地毯上,她终于退烧了,身上也有了些力气,那天走得很匆忙,没来得及收拾衣服,此刻她正穿着沈翼川的睡衣,长发散落在肩头,她抬起一丝发尾嗅了嗅,皱起眉头立刻冲进了洗手间,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
沈翼川敲了敲门见没有回应,听见洗手间“哗啦”的水声便走出了卧室,他回衣帽间翻了一通,终于相中了一件宽大的卫衣,魏莱有一副修长窈窕的好身材,该是穿得下。
“小莱,衣服给你放在洗手间门口的椅子上了。”
魏莱这才意识在她没有换洗的衣服,“好……知道了。”
当她耷拉着拖鞋下楼时厨房里已飘出了阵阵香味,沈翼川用汤勺在锅里盛出一点试了下味道,见她下楼蹙眉道,“你也不吹干头发。”
“跟你学的。”魏莱撇了撇嘴趴在厨房门口看他做饭。
沈翼川说着关上火擦了擦手,他在柜子里拿出魏莱买的吹风机对她摆了摆手,“过来。”
魏莱脱下鞋坐在地毯上,沈翼川在沙发旁接通电源,扭头瞥见了她一双修长浑圆的腿,细削的小腿细腻柔滑,喉结不禁动了动,他将沙发上的毯子扯给魏莱,垂眸打开吹风机。
沈翼川的手指骨节分明,他轻轻拨动着她的发丝,细致地吹干每一缕,“沈翼川……”
吹风机“呼呼”的响声将魏莱的喊声湮没,“翼川……”她又提高了几分声调。
“嗯?”沈翼川一边回答,一边继续吹着手中的柔软发丝。
“我觉得我还是得回去住……”
沈翼川拨弄头发的手一滞,“为什么?”
“就算加拿大认识我们的人不多,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他哦了声,“那就公开。”他不痛不痒地说道,似乎并不是什么大事。
魏莱的眼眸倏地瞪大,她抢过吹风机关上,“你胡说什么!”
沈翼川的手还停滞在空中,“被拍到就公开啊,不然呢?”
“公开什么?有什么可公开的。”魏莱支支吾吾地说道,“我们又没有什么关系。”
“所以你觉得你住在这里不合适?”沈翼川拿过她手里的吹风机继续给魏莱吹头发,“那有个正当的理由不就行了。”
“比如呢?”魏莱的眸里染上些许嗔怒,他说得这么轻松似乎他们从来不曾分手一样。
“比如……他们拍到什么就是什么。”沈翼川唇边勾起一抹笑意继续逗她,“我们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
魏莱垂下眼眸不再说话了,沈翼川打量了一番确认都吹干了以后站起身,“吃饭吧。”
见魏莱低头坐在地毯上,不说话也不跟上来,他折回来蹲在她面前,“小莱。”
她不肯回答,也不肯抬头。
“我要扣工资喽,连老板的话都不回答。”沈翼川“阴阳怪气”地说道,他侧头看她鼓起的脸笑着说道,“小莱。”
他捧起魏莱的脸,那双娇媚的眸子此刻怒气冲冲。
魏莱拽开他的手站起身,“我们已经分手了,我们什么关系也没有。”说完也不等他回答便向二楼走去。
沈翼川在楼梯上拦住她,“对不起,我开玩笑的,小莱。“
“我们的感情在你看来那么不足为道吗?我对你来说可有可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她吸了吸鼻子,“那我现在就辞了工作,从你的生活里消失。”
“我不是这个意思,小莱。”他见魏莱又要走,来不及解释只能先把她按进怀里。
魏莱挣扎着推搡他,“放开。”
“你先听我说,我就松开。”沈翼川抓住她的手腕认真地盯着她的眸子。
“说吧。”魏莱挣开他的手,双手抱臂严肃地望着他,倒要看看他能说出个什么馊主意。
“既然现在没有关系,那……”他吸了口气,装作不经意地说道,“那我追你,我们就有关系了。”
“我不同意!”魏莱立刻反驳,“为什么?”沈翼川一脸不解。
“你那么忙,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别想着糊弄我。”
“那你……你直接同意了,我就不用追了岂不是更好!”他把手搭在扶手上,弯下腰盯着魏莱气鼓鼓的眼眸。
“你要不要脸,沈翼川,想得美!”
“我不要脸?某人昨晚发烧时还一直念着名字呢?”
“谁……谁念你的名字了?”魏莱躲开与沈翼川的对视。
“我又没说是我的名字!你心虚什么?”他挑挑眉笑得愈发得意,“以前也是我追得你,你大发慈悲再给我一次追你的机会吧,嗯?”
“年纪长了,脸皮也跟着厚了。”魏莱从他的手臂下钻出来向二楼跑去,“咱俩商量商量呗!”沈翼川拉高声调,眼尾的笑意浓得化不开。
“商量个屁!”
魏莱后来也曾提过她去外面再租个好一点的公寓,但被沈翼川一口回绝了,理由是浪费钱还不方便,魏莱在心里嘀咕,“分明是强词夺理,给我卡的时候也没见你心疼钱。”
沈翼川最近的加练越来越频繁,芬兰世锦赛之前还有几场冰演要参加,他忙的几乎到了连轴转的程度。
在他的一再催促下,魏莱今天终于要回原来的公寓把行李搬过来了,虽然说了好几次不用他帮忙,早上离家的时候他还是叫来了海崎陪她一起。
回来的路上魏莱在车门的收纳层里发现了一张冰演的海报,仔细看下来沈翼川名字竟然打错了,“Yi Shen”被写成了“ Yu Shen”。
“这名字怎么是错的?”
开车的海崎扭过头瞥了眼魏莱手里的海报,“啊……已经好几次了,尽管我去主办方那里反应过这个问题,但后来的海报仍旧时对时错,他们根本不用心。”
身处异国他乡,在花滑圈里刚刚崭露头角的运动员在那些名将云集的冰演秀中是不受重视的,他们当然不会在意一个新人的感受。
海崎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沈他虽然嘴上说着不在意,但我想心里还是失落的。”
魏莱搬完行李跟海崎道谢后收拾了好一阵子才整理完,沈翼川今天出门前说今晚还要继续加练,看着外面渐暗的天色,心里蓦地很想见见他。
当她走进俱乐部时员工基本已经下班了,只有训练场仍旧灯火通明,她悄悄靠近冰场入口,望见冰面正中央躺着一个人,一身黑色的训练服,碎发贴着冰面,胸口还在剧烈的起伏着。
空旷的场地静悄悄的,顶棚的灯光将他的脸补上一层冰面反射的流光,勾勒出清晰精致的侧脸,以前陪他在冰场训练时,即使身处人群他的身上也总是有一种漂泊在外的孤独感。
魏莱没有打扰他放松片刻的冥想,紧张的训练安排,频繁的冰演和赛事,他身上承受的远比外人想象地要多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