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个机缘（1/1）

1972年1月16日

薛竹兰一眼不错的盯着李老太太家的门，手中拎着上午凿河钓出的鱼，等待那个人出现。在梦中，在这里原身捡到了一包足以改变命运的东西，回家却被薛家拿来用在家中三个哥哥身上，原身在半年后初中毕业下乡。15岁的小姑娘开始悲惨的后半生。薛竹兰不想过这样的日子，今天是改变命运第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

瓮城是一个只有一条河流的小城市，冬天冷的出奇，每天早上出门，她都被冻出来眼泪。薛竹兰裹了裹已经没有什么保暖功能的围巾，想着一会一定要把整条鱼吃了，给自己补补力气。

周伟来了，二十出头，身高一米七长，国字脸，眼睛有些小，抿着嘴翻墙进了李老太太的院子。他左右看看，什么都没发现，屋中传来几声咳嗽，周伟停下没做任何动作，几分钟后屋里咳嗽声停了。周伟从怀中掏出一个黑色的小包袱，周伟颠了一颠，放在了李老太太家房檐下燕子窝。

周伟放完东西就走了，刚翻墙出来站稳，林丽就追了上来，“周伟哥，你去哪里，孙副主任找你呢。”林丽挽着周伟的胳膊，周伟把林丽的胳膊拽下来，“刚去了趟公厕。”周伟往前走，林丽在后面追，周伟还时不时回头，林丽以为在看自己，薛竹兰知道那是在看燕子窝里的东西。

等人走了薛竹兰在想怎么把包袱拿下来，要拿出来就要进院子，梦中原身一直等到了二哥薛卫国的出现，让薛卫国爬上去拿下来，到了家中就成了薛卫国捡到的。这次不能便宜薛卫国。

“哎呦。”李老太太的声音传来。

薛竹兰从角落出来，推了推门，李家的门打开了。

“李奶奶？”薛竹兰进了院子，推开木门，看到了倒在屋中地上的李老太太。

薛竹兰蹲下趴在李老太太的胸口，有呼吸的声音，扒开看眼睛，也是正常，把李老太太扶到屋中躺着。薛竹兰身体还没有养好，现在瘦瘦的力气也不大，扶起来就用了七八分钟的时间。

李老太太的厨房有水缸，灶台，盐罐子，酱油瓶。薛竹兰起锅烧水，碗里放了一点盐，加一点热水。到屋中给李老太太喝盐水，李老太太慢悠悠的醒了过来。

“姑娘，你是谁啊？”李老太太这除了街道办事处会来人，没其他人来，自己无儿无女的没人愿意上门。

“李奶奶，我叫薛竹兰，我给你炖点鱼汤喝，你是饿坏了才晕倒。”再不舍手中的鱼，也不能看老太太饿死。

“老太太我没鱼，你快回家吧，别让你家里人着急。”

“我给你炖鱼去，一会就好。”薛竹兰起身去厨房，把鱼拿出来处理好切下来一半，尾巴炖鱼汤，鱼头给自己留着，做好人也不能把自己饿死。

很快鱼香传了出来，薛竹兰闻着有些腥，加了点盐，从厨房揪了一把葱叶，洗干净扔进鱼汤里。薛竹兰盛了一碗鱼汤给李老太太。

“李奶奶喝鱼汤，别吃到刺。”薛竹兰给自己也盛了一碗鱼汤，有些发白的鱼汤和豁口的饭碗成了鲜明的对比。

“好姑娘。”李老太太坐起来，慢悠悠喝了一口汤，“鱼汤真好喝，上次吃鱼还是夏天，街道办给我送来了一碗鱼，做梦都想着这味。”

“李奶奶，你去医院看看吧，身体容易摔出来问题。”薛竹兰担心李奶奶摔个好歹。

“不用，我才五十多岁，身体没那么差。”李奶奶不是第一次摔倒，自己没当回事。

“那你好好吃饭，饭吃好了身体就没啥大事。”

“小姑娘，你知道的还挺多，奶奶好好吃饭。”李老太太很高兴有人这样关心自己，哪怕只是一个小姑娘。

“薛竹兰。”两人正说着话，就听着一个男声进来了。

和梦中同样的时间，薛卫国来了。

“二哥。”薛竹兰要拦住薛卫国打探更多，梦中虽是原身自己告诉薛卫国，但也难保现在不说薛卫国会发什么。

“好啊，你居然在外面吃独食。”薛卫国眼中只有薛竹兰放下的饭碗，说着就把饭碗端起来，“你居然吃鱼，给我吃。”薛卫国抓着饭碗就一口把鱼汤喝了。

薛竹兰给老太太和自己盛的鱼汤里面都有一些鱼肉，这种鱼鱼刺多，吃的时候要细细挑，一口吃下去容易被刺扎到，也容易伤喉咙。

薛卫国喝了鱼汤感觉真上头，薛家一个月能吃一会荤腥都是好事，鱼也不是什么时候都能吃到。 “还有没有？再给我一碗。”看见薛竹兰不动，自己去厨房找锅盛一碗。

“薛竹兰，你害我。”喝第二碗喝汤一样吸溜入喉，薛卫国嗓子被扎鱼刺了。

“你跑我家来撒野，是个什么章程？”李老太太十分不喜薛卫国，和外面闹起来的没什么区别，这不就欺负上小姑娘了。

“薛竹兰，我要你好看。”薛卫国站伸手就要打薛竹兰，鱼刺扎嗓子难受。

“你再嚷嚷我喊人了。”李老太太起身就要出门喊人。

薛卫国生气的往外走，“咱妈一定不会放过你这么吃里扒外的，有鱼不给家里吃，给一个老不死的吃。”

“二哥，鱼刺我能给你弄下来。”鱼刺扎着虽然不要人命，但也不舒服，薛竹兰对薛家人没什么感情，但是这么倒打一耙的少见，她越是这么说，薛卫国越是不会理她。

“呸，信你才有鬼，我要回家找咱妈去。”薛卫国咳咳几声，就从李家走了。

李老太太担心薛卫国回家真的对薛母说什么，薛竹兰躲不过一顿打，让薛竹兰在这住一晚上。

薛竹兰拒绝了李老太太，只说以后有人问起来，就说老太太自己的鱼，不想让薛家人找茬。又让老太太睡一觉，这样身体就就会好很多。

李老太也觉得身体有些累，大中午倒是睡觉好时候，让薛竹兰一会走了关上门就行，自去屋里睡觉了。

听着李老太太平稳的呼吸声，薛竹兰搬了凳子，从墙角找出来一根木头棍子，把燕子窝里小包袱挑了下来。

轻手轻脚的关上了门，回家去了。

一进家门，薛母迎面给了薛竹兰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