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末世大佬娇宠妻(1)(1/1)
唐挽一生顺遂和乐,抽离小世界封存记忆,落入实体后再度醒来时,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沉重的眼皮像是灌了铅,只稍微掀开一点,涣散的眼里映入模糊的一丝光,又紧紧合上了。
身上很冷很冷,有什么东西在头顶走来走去的,窸窸窣窣。
耳边也有奇怪的声音响起,像是有人挨着她的耳朵发出压抑的抽噎,同时伴随牙齿打颤的咔咔声。
唐挽的眉头缓缓皱起来,偏过头避开耳边急促打落的呼吸。
“挽挽,挽挽你醒了是吗?”
她的动作引起洛向蕊的注意,洛向蕊连忙拉了拉她的手臂,语气沾上狂喜。
唐挽脑袋成了一团浆糊,十分艰难地让自己的意识清醒,终于睁开眼睛。
视线里先是一张沾满污渍,眼睛瞪得大大的脸,往后就是堆着零星杂物和大纸箱的灰色装修地下室,几个血红血红的手掌印在上面,有种密室惊魂的悚然。
她的心徒然一凛,杏眼瞳孔彻底聚焦。
“太好了,太好了,你终于醒了。”面前的洛向蕊神经质般紧紧抓着唐挽的手臂,十指用力嵌进她的软肉里。
唐挽扫她一眼,一把推开她的手,低声道:“你抓疼我了。”
洛向蕊哪顾得了这么多,试图重新抓住她的手,被她避开。
唐挽抬眼看一眼昏暗的吊灯,眉眼沉凝。
上面是一层,一层有许多只丧尸在游荡,脚步因为粘稠的血液而显得格外拖沓。
“挽挽,你说怎么办啊?上面好多丧尸,佳佳被它们咬死了……”洛向蕊捂着嘴哭,满眼恐惧。
“闭嘴!”唐挽声音淡淡的,垂眸看了一眼自己隐匿在黑暗里的右腿。
过了一会儿,洛向蕊冷静下来,因为唐挽醒了,她不再觉得孤立无援,恢复了点勇气,小声道:“挽挽,我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别墅里有没有吃的,你能不能给我找点吃的?”
她也知道现在上面很危险,可她肚子快饿疯了,再不吃点东西她就要活生生饿死。
“吃的在上面,你叫我上去拿?”唐挽眼睛冷嗖嗖地盯着她。
“你不是说地下室有通道直接上去的吗?”洛向蕊很是崩溃,极度的饥饿让她无法思考。
唐挽脑袋又开始混沌,皱着眉道:“不知道,一边去。”
洛向蕊咬着自己的嘴,又想去抓唐挽:“当我求你了,我真的快饿死了。”
唐挽并不理会她,只觉得右腿的伤让她整条右腿都麻木了,她强撑着墙站起身,一步一步挪到大箱子旁边,挨个翻找利器。
当时她的腿一直在黑暗里,洛向蕊没看见她的腿伤,现在她才看见,霎时间倒抽凉气连连蹭着地板后退。
“你被咬了!”
唐挽翻出一把生锈的小刀,只有她中指那么长,她收进掌中,面无表情地看洛向蕊一眼:“是,你最好离我远点,等我变成丧尸,第一个咬死你。”
她被吓得缩到墙根去,身子不停打颤。
唐挽重新坐到地上,扶了扶眩晕的脑袋。
情况不太妙,她被咬了应该有十五分钟了,身子不停地发烫。
原本按照剧情,她会被洛向蕊怂恿上楼找吃的和拿药箱,从而死在丧尸嘴里,简直是蠢到家了。
她深呼吸着,和099道:【帮我看看,我现在会觉醒异能,还是变异成丧尸。】
099扫描只是半秒钟的事:【觉醒异能,请宿主放心,但是您得熬一熬。】
唐挽捂着伤口,咬着舌尖拼命保持清醒,额头的冷汗大滴地落下来。
她不可以昏厥过去。
楼上的丧尸蓦然暴动起来,凌乱的脚步朝着门口方向奔去,野兽般的嘶吼声愤怒地响起。
洛向蕊被这一暴动吓得一哆嗦,唐挽动了动,划拉来面板,心头的弦紧紧绷起来。
看见面板上的人,唐挽捂住苍白的唇,眼睑一合一张,睫毛就沾湿了,细碎的水珠脆弱地挂在上面摇摇欲坠。
此起彼伏的枪声砰砰砰地响起,上头的人像是疯了般杀着丧尸。
“荆湛、一定是荆湛他们来了,我有救了!”洛向蕊从一开始的惊慌到了狂喜,嘴里念念有词。
她余光触及倚在箱子旁边虚弱得难以动弹的病美人,怕她马上变成丧尸,赶紧跑到地下室门口,等着上面的动静一停就跑出去。
丧尸的嘶吼彻底停歇,枪响也收了,洛向蕊立刻拉开门沿着楼梯跑上去。
此时,别墅一层,地面全是血,丧尸面目狰狞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
赵长星蹲下来撇开一个女丧尸的头发,低低地抽口凉气:“常佳佳!”
林贺低头看了一眼,狠狠皱起眉,再抬眼一看,戴着黑色手套的荆湛正疯狂找着人,每一个紧闭的房间都没放过,问了很多遍:“挽挽?”
荆湛的脸色沉得滴出水,眼下压抑着浓重的阴翳,像关着巨兽。
林贺和赵长星没一刻耽搁,跟着拼命找。
角落里的房间从里面打开,一身脏污的洛向蕊跌跌撞撞地跑出来。
荆湛三人立刻奔去,洛向蕊看着他们,放声痛哭,正要说话,荆湛跟她擦肩而过,快速冲进地下室通道里。
洛向蕊有些傻眼,赵长星抓着她问:“挽挽在里面吗?”
她神情慌张:“在,但是她……”被咬了。
后三个字还没说出口,赵长星和林贺也绕开了她,马不停蹄地冲进通道里。
洛向蕊咬了咬唇,心里暗恨。
昏暗的地下室,荆湛一眼就看见了唐挽,刹那间呼吸都停了一瞬,心脏快被撕成两半了。
他快步过去,单膝蹲下抱住她,握枪杀人都稳稳当当的手此刻带着轻微的颤抖。
唐挽强撑着抬起头,衬衫上的色块斑驳如油画,白的愈白,惨红更红,湿漉漉的发梢黏着血迹垂在额前,过分精致的小脸透着病态的苍白,一双含情的杏眸望着他。
荆湛摘下手套,捧住她的脸,不住地亲吻她干涩的唇,声音像是在沙砾上磨过般沙哑:“挽挽,是我,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