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变强了反而更危险（1/1）
早川小栗顿时感觉脑袋一阵剧痛，如真的被火铳击中，倒地抽搐。
控制八把淬毒手里剑的灵能丝线顿时大乱，不但失去了力度，而且方向全部偏移。
手里剑往四面八方散射出去，其中一把擦着萧梦觉脸颊飞过，吓得他头皮发麻，心跳暂停。
不！早川小栗模糊的意识在呐喊。
他无法接受这样的结局，但身体痛得已经完全不受控制，根本无法喊出口。
萧梦觉死里逃生，额头冷汗涔涔，但没有松懈，果断捡起其中一把手里剑，上前直接插进了这个他还不知其名的忍者脖子。
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仿佛摒弃了作为人类的感情，如同杀人机器。
鲜血激射而出，喷了他一脸。
早川小栗瞳孔放大、散开，思绪突然从恐惧和愤恨中解脱，变得纷乱，轻松。
我，早川小栗，十六岁，今天是出来执行成人礼任务的第九天。
我的名字会被刻在属于失败者的大墓碑上，父母兄妹都将很快忘记我这个失败者。
世间为什么要存在忍者这种从出生起就在谋杀他人或者被人杀掉的职业呢……
妈妈会为我感到伤心吗？大概……会有一点吧……
早川小栗的思维彻底停止运转。
萧梦觉看着对方咽气，不再动弹，没有感觉到恐惧和恶心，反而十分平静。
“我就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他喃喃自语。
在异世界生存不是请客吃饭，没有经历生死的觉悟，就只能老老实实在乡村苟活，就算如此也说不定还是天降横祸家破人亡。
他现在的灵能只剩4点。
灵能消耗过大的副作用也显现了出来，那感觉就像是中学时期有一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做了一整天奥数题，十分的疲惫，脑子也转得比平常要慢。
然而，一种强烈的愉悦感油然而生，比在原世界击败魂系游戏最终BOSS要强烈无数倍，比无意中听到造人运动还要强烈几十倍，那种感觉甚至令他有种要飞升的错觉。
意识空间的听风盗星辰绽放璀璨夺目的光华，福弟的声音响起：“获得100点愉悦值，当前进度820/1000。”
萧梦觉大喜过望，最近偷听获得的愉悦值越来越少，使用一次听风盗秘只有20点左右，这一战直接获得了100点！
果然，战斗获取的愉悦值衰减很少。
不过，灵能师之间的战斗实在太危险，一着不慎满盘皆输，要不是领悟了无声之音，他这会儿已经凉了。
福弟当初没有解答如何领悟能力，现在萧梦觉大概清楚怎么回事了。
灵能师的力量来源于灵魂，存在未凝聚的能力气泡时，灵能师产生强烈愿望的瞬间，灵魂便会剧烈波动、扭曲，未凝聚的能力气泡与灵魂共振，进而在某种神秘的规则下产生与流派相关的新能力。
即使同流派同职阶，每个人的愿望不同，强烈程度也不同，领悟的能力也就不同。
一百个听风盗，可能就有一百种领悟能力。
与此同时，萧梦觉又听到了无数个声音在脑海里呢喃，催促他继续战斗，冲进那座小屋，杀掉鬼冢秀吉正在对付的两名浪人灵能师，那将获得更强烈的愉悦。
萧梦觉只踏出了一步就回过神来，呵呵笑道：“这么傻这么危险的想法，脑残才会听你们的。”
说是这么说，但这种情况实际上很危险，只要是正常人类都不可能永远保持理智，届时只要一丁点负面引导就可能产生无法挽回的后果。
五百米外，水原千绘收起完成了一半的手印，悬在萧梦觉身边大树顶上做出俯冲姿态的二号也转为站立姿态。
“临阵领悟能力，他还是有点天赋的嘛，这才成为灵能师几天呢，很多灵能师直到晋升职阶三都没一个领悟能力。”
这些天，她亲眼看着萧梦觉从一个令人讨厌的废物变成智慧卓绝的普通人，接着成为灵能师，明明是个懵懵懂懂的新人，却能领悟能力绝地反杀。
如此快的成长速度，令她震惊。
原本她跟随萧梦觉的主要原因是要调查家族世代守护的石球，对萧梦觉的兴趣只占一小部分，但现在她很想知道他在石球的帮助下能走到哪一步。
“嗯，有点养成一个未来强者的感觉呢，有趣。如果能让我更省心点，只用在家里看着，那就更有趣了……”水原千绘心想。
喘息了几秒，萧梦觉没有耽搁，往城下町跑去。
但他没跑出几步，就听到草屋的方向传来几声巨响，紧接着火光将整个茅草屋顶掀飞，屋子四分五裂。
那是火药爆炸，草屋下埋藏着炸药！
一个巨大的身影扇动着翅膀从屋内飞出，爪子抓着两个不知死活的人。
巨大的身影落地后飞速缩小，翅膀也消失不见，显现出鬼冢秀吉有些凄惨的模样。
全身焦黑，衣服到处是破洞，头发也被烧光，成了个黑乎乎的光头。
他手上拎着的两名浪人一动不动，仔细一看，其中一人脑袋都没了，脖子却不像是被武士刀所斩，而是被什么凶兽咬断的，极不平整。
另一人看上去完整，但实际上已经完全炭化了。
鬼冢秀吉左看看右看看，愤怒地扔掉两具尸体大骂：“混账！活着难道不好吗？”
显然，他本来想抓活口逼问情报，但战斗危急，收不住手。
萧梦觉想笑，但实在没力气笑。
刚才生死关头，精神极度紧张，这时安全了，他的思绪顿时翻涌起来。
如果自己没有领悟新能力，或者不是无声之音这样瞬发且强力的攻击型能力，那么此刻自己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再多的不甘心，再多的计划和愿望，也都是虚妄。
人生之无常，不过如此。
既然无常，更该享受当下，纵情人生！
意识空间的听风盗星辰顿时光芒大盛，萧梦觉感觉灵能消耗过度的副作用立刻减轻了许多。
看来，这样的心境契合了欢喜流的核心理念。
正准备与鬼冢秀吉会合，却瞧见那名死掉的忍者身上有轻微的血光闪烁。
一颗血色的光球迅速凝聚成型，鸽子蛋大小，犹如活物，似在呼吸。
“灵能本源！”
萧梦觉想起了福弟和源信智所言，确定这个就是灵能师死后凝聚出来的灵能本源。
幸好及时发现，否则被鬼冢秀吉看到，那就没法解释了。
虽然大部分低职阶的灵能师身体就是普通人，历史上普通人杀死灵能师的案例不少，但一对一正面战斗的情况下，普通人获胜的案例极其稀少。
灵能师偷袭普通人却被反杀的案例更是个位数，那几位个例每一个都是历史上威名赫赫的武将和智将。
鬼冢秀吉不是傻子，发现萧梦觉杀掉一名灵能师，必定会怀疑他隐藏了实力，隐瞒了灵能师的身份。
也许他知道了也不会做什么，也许神照会没有能让人吐露内心秘密的能力，但萧梦觉不想赌。
萧梦觉捡起忍者的灵能本源，放入怀中，然后朝鬼冢秀吉走去。
死去的两名浪人也是灵能师，很快也凝聚出了两团灵能本源。
鬼冢秀吉双手一翻，两团灵能本源自行飞到了他掌中。
看到萧梦觉走了过来，他的视线顺着那个方向就看到了早川小栗的尸体，惊讶地几乎合不拢嘴。
进了草屋之后，他立刻掉入了结界空间，中了两名浪人灵能师的埋伏。
结合现在看到的尸体，他立刻就明白死者是两人的同伙，早就潜伏在附近，给两人当暗哨。等自己走开后，对落单的萧梦觉发起攻击。
鬼冢秀吉快步走上前，在萧梦觉的肩膀连拍了三下才组织好语言，说道：“你这家伙，真看不出来啊，竟然能杀掉一个埋伏的忍者，你怎么办到的？”
忍者常年接受残酷的训练，擅长潜伏和暗杀，虽然正面战斗能力有可能比不过普通武士，但也比普通人强得多。
在忍者事先埋伏的情况下，萧梦觉能杀掉对方，简直是奇迹。
幸好你不知道这名忍者还是灵能师，萧梦觉干笑两声：“侥幸侥幸，那是个马虎鬼，自己被藤蔓绊倒，我看准机会扑上去给了他一下。”
鬼冢秀吉大笑道：“那可真是好运。这次你立了大功，这干掉的两个家伙是极道教的信徒，异端中的异端。
“这个邪教鼓吹人血是灵学材料中的最佳融合剂，他们研制的所有本源精粹配方里都有所谓的血药。
“两人这次潜入奈良川，一定不止为了抓十几个人炼制血药这么简单，可惜人都死了，只能慢慢查了。”
萧梦觉：“那些被抓的人……”
鬼冢秀吉神色一黯，说道：“我没能救下他们，只能给他们报仇，希望他们的灵魂能从苦痛中解脱成佛吧。”
十多条人命，在这短短几分钟内悄无声息地死去，如蝼蚁一般，尸体在爆炸和烈火中化为灰烬，在世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萧梦觉沉默了，虽然早就猜测到存在灵能师的灵界不会太平，对普通人来说无比凶险，但亲眼证实这个猜测还是令人心中震撼。
侠以武犯禁，身怀利刃杀心自起，灵能师就是这个世界最不稳定的因素。
“这两团光球是什么？”气氛有些压抑，萧梦觉转移话题。
鬼冢秀吉挑了挑眉，但他的眉毛已经被烧光了，所以显得颇为滑稽：“这是灵能师死后凝聚的灵能本源。
“红的是「忍法」流派的职阶二，绿的这个是「恶魔」流派的职阶二，我见都没见过。”
萧梦觉竖起食指：“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职阶二的灵能师只能凝聚出职阶二的灵能本源吗？那他以前融合的职阶一本源去哪了？”
鬼冢秀吉伸手将骨女的灵能本源放到萧梦觉眼前：“你看，这枚本源内部还藏着一枚本源，那就是他的职阶一，必须通过特殊术式分离出来。
“也就是说，杀掉一个灵能师，就能获得他全套的灵能本源，比挨个去收集可方便多了。所以，职阶越高的灵能师，觊觎的人越多。”
卧槽，你意思是我变强了反而更危险了？萧梦觉汗毛倒竖。
鬼冢秀吉接着说道：“这两团灵能本源要上交总部，我们都能获得不少功勋。尤其是你，线索是你发现的，又击杀了一名敌人，功勋足够你直接兑换职阶一的本源精粹成品了。
“啧啧，看来你要成为神照会史上晋升最快的里信徒了。”
萧梦觉听他这么说，心念一动，问道：“本源精粹是可以随意兑换哪个流派吗？”
鬼冢秀吉收起灵能本源，拍了拍身上的灰，搂着他的肩膀往城下町的方向走去。
“理论上是可以随意兑换的，但问题是每个分部存货都不多，大多都只有四五个流派的本源精粹配方，至于成品就更罕见了，能有得选就不错了。
“我想想啊，我们分部库存里现在好像只有两个职阶一成品。”
萧梦觉竖起了耳朵：“是什么流派？”
已经是听风盗了，不可能更换流派，兑换其他流派的本源精粹也用不了，但可以卖掉。
如果奈良川分部正好有听风盗的本源精粹，那么兑换后他可以趁机洗白身份，再悄悄卖掉。
鬼冢秀吉说道：“一个是偷盗流派，另一个是美食家流派。”
萧梦觉大失所望：“听起来都不适合我，我还是攒着功勋以后有合适的再换吧。”
“那得等到什么时候？”鬼冢秀吉摇头说道，“分部更新库存很慢的，也许等个十年八年都没有适合你的。我倒是有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