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学不死就往死里学（1/1）

鬼冢秀吉大步上前，关切地问道：“信智，受伤了？”

“没有，别人的血。”源信智掸了掸沾了些血迹的丝绸羽织，“刚才我还在睡觉，有人来拜访，是我小时候的玩伴，很多年没见过了。”

两人边说边往居酒屋走去，萧梦觉跟随在两人身后。

鬼冢秀吉急切地追问：“然后呢然后呢？既然是幼年玩伴怎么会弄得一身血？”

源信智轻叹一声：“谁知道我开完门往里面走的时候，他拔刀斩我，然后……他死了。”

“嘿，在你面前玩偷袭暗杀，那不是找死吗？”鬼冢秀吉呵呵笑道，“看来有人急了，也说明我们做的事情是对的，有效的。”

源信智点点头：“是啊，我们的猜测应该没错，只要我们拿到确实的证据，计划就成功一大半了。”

鬼冢秀吉哼了一声：“那杂碎太无耻了，竟然控制你幼年玩伴来刺杀，他还真是不担心我们有样学样，对他家人朋友下手。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最了解你的可能不是你自己，而是你的敌人。”

源信智瞥了一眼萧梦觉：“梦觉桑，这件事说起来跟你有些关系，不过，目前还不适合告诉你，时机合适的时候你自然会知道的。”

跟我有关？不知道什么事，范围太广，关键词太少，懒得猜。谜语人真讨厌！萧梦觉吐槽，嘴上说道：“你这么说我反而更想知道了啊，你故意的！”

“呵呵，你们刚才在嘀嘀咕咕说什么，怎么又往回走呢？”源信智岔开话题。

鬼冢秀吉说道：“梦觉桑昨晚自行融合了本源精粹，我们返回来登记。”

“这么好运？恭喜了。”源信智惊讶不已。

穿过森罗万象门，进入里教会。

鬼冢秀吉依旧是先找阿部嘘寒问暖，然后才开始点卯。

今天到岗的人数不到一半，鬼狩队员三分之二都没来，情况有些异常，平日里怎么也有三分之二会来。

矮胖的平泽声称看到很多鬼狩队员陆陆续续进了藩主的本丸，言语间甚是不忿，气得一身肥肉都抖了起来。

瘦高的阿彦则是一脸幸灾乐祸，但没开口。

萧梦觉看在眼里。

这两人是多年的好友，不同的是，平泽是鬼冢秀吉的忠实拥护者，而阿彦对鬼冢秀吉有诸多不满，但碍于好友的面子没有表现出来。

鬼冢秀吉毫不在意，只是按规章办事，在未来者名字后面打叉，转身就去找阿部。

源信智解释道：“未到岗扣一天的薪水，但是，鬼狩队的收入大头在战斗收获和其他灰色收入，他们根本不在乎这点罚薪。”

神照会的管理模式和规章制度当真是一团糟，能稳定运行到现在，全靠女神绝对的力量优势，萧梦觉心中吐槽，不过没敢说出来。

虽然日弥女神二十余年没展现神迹，但据说十年前有个职阶三的强者在森罗万象门内说了句讽刺女神的话，当场心脏停止跳动暴毙，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神罚，总之没人敢再犯。

“阿部，帮梦觉登记一下吧，他已经是正式里信徒了，就让他加入鬼狩队吧。”鬼冢秀吉挨到阿部身边。

阿部向萧梦觉鞠躬笑道：“恭喜梦觉桑，请跟我来。”

一旁的平泽和阿彦莫名惊诧，这才几天，新来的就成为灵能师了？

平泽还好，阿彦气得脖子都红了。

他们里信徒家属，在亲人阵亡后享受福利成为了准里信徒，有资格进入里教会，在自身番任职，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成为灵能师。

想积攒功勋在教会兑换本源精粹，需要耗时十余年，而通过地下交易购买至少要积攒小判二百两以上，不吃不喝也需要耗时五年左右。

因此阿彦才对萧梦觉空降占了自己心中垂涎很久的书役职位十分恼火，毕竟即使每月多一分银的薪水也能大幅缩短攒钱需要的时间。

不公平，不公平，不公平！阿彦恨恨地看了萧梦觉和鬼冢秀吉一眼，独自离开里教会。

情报组的井子，库房的岸田，几名鬼狩队员，资料档案部的几名普通人员工，众人闻声而来，一时间把本就不宽的走廊挤满了。

分部增添一名灵能师是好事，尤其是擅长战斗的鬼狩队员，多一个就意味着多一份保障，众人纷纷表示祝贺。

萧梦觉连忙鞠躬回礼。

待众人散去后，萧梦觉跟随阿部进入灵学研究室。

“虽然里信徒的流派和职阶名都是保密的，但我是例外，我必须把你的信息登记在案，传给总部。”阿部不知从哪里拿出那支永远有墨水的禁灵毛笔和比砖头还厚的册子。

“欢喜流，职阶一，听风盗。”萧梦觉有些迟疑地问道，“这个流派……不知道阿部小姐有没有什么指教？再晋升，是不是会成为变态？”

阿部噗呲一笑，随后神色又变得凝重，一边记录一边说道：“我只是个普通人，指教不敢。不过，欢喜流在各大正神教会里非常少见，异端灵能师里倒是不少，因为太容易失控，务必小心。

“至于会不会成为变态，得看人。只有恶魔流派成神后注定是邪神，被所有正神教会打压，其他流派都没有过于邪恶的倾向，灵能师的性格如何，还要看他自己的自制力。”

萧梦觉点点头：“谢谢。我现在是不是有权限查阅这里的灵学资料了？”

阿部微微一笑，册子和毛笔从手中消失：“是的，每个职阶都会获得对应职业和上一级职阶的资料查阅权限，你现在可以查阅职阶一和职阶二的资料。”

太好了，学不死就往死里学，必须尽快摆脱灵学文盲的状态。

萧梦觉暗暗发狠，灵界生存的压力就不提了，诗织的极速衰老等着解决，地球还有一个疑似灵能师的毒贩头目张三等着自己去收拾，多学一点就稳一分。

“这是「神照令」，只要注入灵能就能与附近的里信徒建立对话，每日的密令术式以及教会发布的任务也是通过它发送。

“现在，注入灵能就可以激活，千万不要借给其他灵能师，一旦有不属于本人的灵能注入，令牌会自毁。”

阿部不知道从哪取出了一块古朴的暗红木质令牌，递给萧梦觉。

你是哆啦A梦吗，次元口袋藏哪了？萧梦觉暗暗吐槽，仔细打量令牌。

只见上面雕刻着一团墨黑的云雾，日弥女神在其中若隐若现，手艺十分精湛，堪称艺术品。

神照会崇尚黑暗，认为日弥女神从黑暗中诞生，她的后裔、在人界的代言人羽皇出行时必须乘坐驾笼，不见阳光，穿行于树木和建筑的影子之间，象征穿行阴间和人间。

而且，神照会教义和各种传说都在美化死亡，宣称人死后即可成佛，不论生前为人如何。

这种理念影响了整个出云国的文化和氛围，导致许多人把死亡看做一件美好的事情，尤其是武士们将剖腹视为荣誉的一部分。

萧梦觉当然对这些糟粕嗤之以鼻，凝聚一丝灵能，注入神照令。

令牌顿时与他的灵魂产生了联系，并传出其内储存的信息，其一是今日的密令术式，其二是附近可对话的神照令。

所谓术式，就是灵能按照特定的规律运转，可以产生特定的效果，对敌、结界、防护、治疗、解封、制作禁灵等等，几乎无所不包。

密令术式就是解封能力中的一种，与封印施术者的结界对应，相当于钥匙与锁的关系。

与流派能力不同的是，术式强度是固定的，没有成长性。

即使高职阶使用某种术式，效果跟职阶一使用也没什么区别，所以术式一般被视为辅助。

只有「禁灵制作师」会将之视为主修，人造禁灵的本质就是使用术式将各种灵学材料制作成具有特殊能力的物品。

至于第二项，神照令无法识别其他神照令持有者的具体身份，也无法单独对话，只能群聊。

从资料档案部出来后，源信智张口就准备念诗祝贺，萧梦觉赶紧抢先开口。

“现在我有权限资料了，想请一天假，今日不去巡街了，先补充一下灵学基础知识，请队长批准。”

鬼冢秀吉哈哈笑道：“已经很久没人请假要我批准了，倒是让我回想起刚升职的时候，我同意了。”

源信智笑着摇头，跟着萧梦觉进入灵学研究室，而鬼冢秀吉则和平泽离开里教会，去自身番开始一天琐碎的工作。

森罗万象门内每个房间都是独立的空间，其大小与现实世界的房间毫无关系。

灵学研究室是所有房间最大的，布局是一座小型图书馆，书架林立，收藏的灵学典籍和资料很多，可以用浩瀚如烟来形容，甚至还有二楼，设置了甲乙丙丁等十二个工坊。

源信智在一旁随口讲解，跟个导游似的，令萧梦觉省了不少查资料的时间。

进甲字号工坊看了一下，中间架了一口造型奇特的大铁锅，下面就是地板，一点都不像能生火的样子。

靠墙是一张大木桌，上面摆着文房四宝。

整个房间都是不知名的坚硬石头构成，甚至连门都是石质的，没有窗户。

墙壁和地面都残留着一些焦黑的痕迹，甚至还有坑洼，显然灵能师的实验爆炸事故并不少见。

“灵学研究室工坊就是为大家提供一个安全隐秘的修行场所，所需的灵学材料自备，就这一点，多少异端灵能师求而不得。你了解得也差不多了，我该干正事去了。”

源信智出了灵学研究室，萧梦觉便正式开始啃书。

按照源信智的指点，专门找一些有批注、年代比较近的典籍，以及最原始最古老的典籍，两个版本对照着看。

灵学知识并非越古老越好，相反，知识一代代传承和完善，年代越近只会越正确。但是也存在后人曲解的情况，所以要对照原本，去伪存真，形成自己的见解。

而且，萧梦觉时间有限，为了应对即将到来的危机，学习必须有优先级。

重点查阅各流派职阶一和二相关的信息，尽量知己知彼，这一查，有惊喜，也有惊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