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葬礼(1/1)
第二日,他们还是从那个包间里醒过来。他们收拾了收拾相继走出包间。
他们出来后就直接走了出去并没有付钱。
钱洋看见他们直接出去了,就问他们你们为什么不结账。
他们笑了起来“我们已经结过账了,在我们的银行卡上已经扣完这顿饭钱了。你怎么连这个也不知道。”
最后这句话深深打击了钱洋,钱洋连忙摆出一副自己知道的表情“我知道呀。我怎么就不知道了呢。”
周围的人都被他逗笑了,还真是一个傻弟弟呀。
他们回到警局,昨夜的烂摊子还没有收拾完,他们赶紧收拾这些烂摊子。
小宝的葬礼在下午举行,大家这时还在忙自己的事情。
沈静宸和钱洋则找了一个凉快的地方待着。
“你长这么大,参加过别人的葬礼吗?”钱洋好像有心事,他说。
沈静宸想了想“我小的时候,我父亲带我参加了一场葬礼那个叔叔我不认识,我父亲只告诉我他不应该死。我父亲还说躺在那个盒子里的叔叔对我们家有极大的帮助。”
钱洋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他也不知道自己问这个问题的目的是什么。
他们忙了一上午。因为小宝他们认识,所以警官一上午都在安排小宝的事情,并没有来局里。
在前一天,警官亲自告诉小宝妈妈小宝没了的消息。本以为她会哭,结果却是异常的平静。她拉着警官说了好半天话,从结婚到小宝出生,再到小宝上学。
“在小宝还没有出来的时候,我真的满怀期待,想这个孩子会怎么样,我会成为一个怎么样的妈妈。可是他出来的时候,我却并没有那么开心,好像我的食命就是生出小宝。他们从一开始只围在我的身边,到围在孩子身边。我没有奶,他们就逼我吃一些恶心的东西。小宝哭了,他们就开始说我,我想抱抱小宝,他们不让我抱,说孩子在我这里一定会出事。后来,孩子长大了,他不怎么和我亲,有时候她好像不认识我,好像我们之间血液的羁绊根本不值一提。再后来,就是他上学,不知道是不是学校的原因,他开始黏着我了。他们开始叫我别的名字,小宝妈妈,说实话,一开始我并不喜欢这个名字,但是小宝开始黏着我了我也不再在意这个名字。再后来要搬到这里,别人都搬进来了,我想离开他们,就没有进来,可是小宝要上学,我们只能一边在外边住,一边去里边上学。还好小宝对我的感情还没有变,没过多久,小宝他爸爸就消失了,当时我就根本没在意,反正他也不喜欢这个家,我只要有小宝就好。可是,可是……”她还没有说完,便抱着头大声痛哭了出来。警官坐在他旁边,什么也没有说。
沈静宸和钱洋看到了这一幕,纷纷想到了自己的母亲,他们想,自己的母亲也一定是这样过来的吧。
事情回到今天。
沈静宸想到昨天小宝妈妈说的话看着钱洋“你是不是怕你回去再也见不到你妈妈了。”
话一出口,钱洋豆大的泪珠顺着胳膊掉到了地上。沈静宸只会哄他妹妹,别的女孩不会哄,更不会哄男孩,他根本没见过钱洋哭,那是更加不会哄了。
他们默默坐在角落中,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
到了中午了,他们这次没有出去吃,而是警局里的人给他们准备了盒饭。
他们吃的都一样,这里的盒饭和外面的差不多。
下午,大家都站在小宝的尸体面前,小宝已经整理完了,他不似一开始那样面目狰狞,也穿上了体面的衣服。
大家都在这,小宝的同学老师,他的妈妈,还有警局里的各位。
主持人在上边念着稿子,大家都非常认真。只有小宝妈妈,在台下默默的擦着眼泪。
这里虽然讲究喜葬,可是谁也不能剥夺这个孩子的妈妈最后一次对孩子表达思念的权利。
随着主持人念完稿子,盒子后面的门开起,小宝慢慢进入那个满是火的地方。
为了安全,他们离小宝很远。在小宝进去之前,小宝妈妈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在小宝进去后,她的情绪瞬间憋不住了,即使旁边有人搀扶着她,她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瘫软的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虽然说是喜葬,但是失去亲人的痛苦让他们高兴不起来。
旁边的其他亲人觉得是小宝妈妈害死了小宝,便开始谩骂她,这时她已经对周围的谩骂无感了,只是呆呆的看着小宝消失的地方。可是他们并没有就此罢休,他们由一开始的谩骂变成了打骂,一句句话骂在她心,一拳拳打在她身,她已经什么也感觉不到了。钱洋沈静宸过去制止了好半天,才终止了这场闹剧。
最后小宝妈妈得到一棵树苗和一袋土,他们将树苗种在一颗大树旁,那颗大树好像在引领着小树,带着他成长。
这棵小树将带着小宝的生命活下去。
小宝妈妈看着旁边那棵树,好像想起了什么——是她,是她把自己丈夫杀死,是她逼的小宝变成这样,这些怎么会是她干的,这些她怎么忘记了。她抱着自己脑袋,锤打着自己的脑袋,像是要仔细会议这些事情,也更像是想要把这些记忆排除脑海。
可是还没有看到最后怎么样,沈静宸他们已经回去了他们的眼前变成白茫茫一片,晃的他们睁不开眼睛,当他们再睁开眼睛时已经到了医院的走廊。
这里变得寂静无比,除了他们,再没有别的人。
“你在哪里,快出来,你告诉我这是最后一次的。我们要怎么出去。”沈静宸又在对着空气说话了。
钱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到底在干什么?”他的眼角红红的,显然刚才没有控制好情绪。
“是这里的一个人,他带我们经历那些,他告诉我,只要完成他的任务,我们就可以回去。”沈静宸和他解释着。
在这呆了半天钱洋可不相信这里的什么别人,他完全相信沈静宸的话,自己去找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