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回忆1（1/1）
刚刚进家门的李洋泽，跟奶奶打了声招呼后就跑去了洗手间。
“刚打完球不要用冷水洗脸。”
李洋泽在里面清清楚楚地听见奶奶的声音，没有说话。而是洗完脸后，拿着毛巾出来边擦脸边嬉皮笑脸地对奶奶说：“最后一次。”
奶奶才不想理他，这都数不清多少次了。
她不满地瞪了一眼问他，“然然呢？”
“她没回来吗？”他向她们敞开的房间里看了一眼，确实没人。
奶奶脸上展露出担忧，“没有，今天怎么比你回来的还晚。”
“或许一会儿就回来了吧。”他装作满不在乎地朝房间走去。
可原本想回房间的脚步却突然停在了半空中，转头走到客厅坐在了沙发上。
半个小时过去了，不见门外有一丝的动静。奶奶则在旁边心无旁骛地看着电视机播放的戏曲。
李洋泽心里开始着急了，他再也等不下去了。步伐由慢转快地朝门口跑去。
见他人要走，奶奶关心地问一句，“你干嘛去。”
“我找找人”，撂下一句便夺门而出了。
学校、学校附近、超市，以及还打电话问了李雨婷都不见她的身影。想要问许阿姨，打开手机才发现，没有她的联系方式。
他最后再打去家里的电话也没有她的消息，他步伐有些沉重的向家的方向走去，眼睛也时刻关注着周围看看能不能找到她，但他还是没有结果。
走到了楼梯间，他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后正准备上楼时，一个声音从背后叫住了他。
“你在找什么东西吗？”
他心里一惊，终于听到了让他熟悉的声音，并没有转过头去看他，冷漠地回了句，“没有”，然后自顾自的上楼，只不过脚步比之前轻快许多。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上楼梯，走到家门口时，李洋泽并没有急着打开门，而是转头问她，“你什么时候遇到的我？”
“就在回家的路上”
“那你怎么不叫我。”
“我看你像是在找什么东西，有些很急的样子，就没…叫你”，看他有些愤怒的眼神，许星然不敢再说下去。
许母见两人进屋，对着许星然说，“今天怎么回来的那么晚，再这个时间回来，我就不让你去了。”
许星然看她有些生气，上前挽住她的胳膊，十分乖巧，“知道了，下次不会了。”
去哪？李洋泽心里好奇，但还是没有问出口，自己进了房间。
“这周学校要检查学生们的仪容仪表。有些同学的头发啊，早就不合格了。这周结束都要给我好好整理整理。不要逼我给你们给你剪成光头。”班主任的声音响彻整个教室。
他走到张宇跟前，指着他的头发训斥道“像这种的，头发长得都快遮住眼睛了，放学后赶紧去理发店里给我剪了。听到没有？”张宇面对班主任的眼神压制不敢反抗，只能满口答应着，“知道了。”
等他走后，他才敢有些动静，敲了敲李洋泽的桌子，“泽哥，放学一起剪头发啊”
李洋泽头都没抬，看着手里的试卷继续解题。嘴上冷漠道：“不去。”
张宇见他拒绝，把凳子直接搬到他旁边商量，“咱俩头发都差不多长，刚才班主任看我这都不合格，更别说你了。你要不剪，被他看见不得给你剃光头？”
李洋泽没理他，眉头紧锁在一起，似乎还在想手里的题怎么解。
“张宇。你在干什么？”张宇被吓了一跳，转头就看见班主任不知什么时候进的教室。
他一眼就扫到了乱下位的张宇，怒斥道：“这是自习课，还没下课呢，乱跑什么，赶紧给我回去。”张宇赶紧带着凳子小跑到自己座位上，把头埋的低低的，不敢在看他。
终于挨到下了课，等班主任走出教室后，张宇又来到了李洋泽面前，嬉皮笑脸道，“不陪我理发没关系，放学一起打球就行。”
王伟这时也凑过来，兴致勃勃的，“打球带我一个。”结果被张宇无情拒绝，“刚才上课也不见你提醒我，害我被骂。”作势要打他，王伟赶紧嘴里求饶道，“错了，错了哥。”张宇这才心满意足。
放学跟张宇打完球，回到家时坐在沙发上的奶奶就看见他，额前的头发被汗水尽数浸湿，脸颊两侧也都是汗水留下。
不忍心责怪道，“这么热的天就少在外面去玩了。看看头发都汗湿了。”
见他又要去洗手间，她更是叮嘱道，“千万别用冷水洗头。”
李洋泽这回倒是听了她的话，没用冷水，把头发冲洗干净后，整个人都清爽许多。从里面走出来，就听见奶奶和许星然在说些什么。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后，便进了房间，没了动静。
正要吹头发时，奶奶突然开口，“小泽，你这头发挺长了啊。要不要去剪个头发。”“不用了，我不剪。”
“可我听说学校要检查什么仪容仪表，小然说你的头发不合格。”
“不用管，查不到我的”
“那怎么行，从小你就不爱剪头发，一去理发店你就闹着哭，每次头发都要长很长的时候，都要我拿剪刀给你剪。”
她缓缓从沙发上站起，拿出抽屉里的剪刀，“你要不去理发店，我就给你剪。”
他看着手里的剪刀，一边推辞着，一边脚步往外走，想要离剪刀远点，“不用了，奶奶。”
“不行，学校要查的，你快点过来。”
面对奶奶的坚决态度，他不得不乖乖过去，坐在椅子上。已经被毛巾擦的半干的头发，一剪刀下去就剪掉了大半。
经过奶奶的修修剪剪，十五分钟后，发型出来了。奶奶对自己的作品似乎非常满意，拉着他去照镜子。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第一眼是看不下去的，后来在镜子面前待了十分钟后，他才慢慢接受自己。
还不错……
刚要离开镜子，就听见背后传来悉悉卒卒的笑声，像是故意压着声音的，他憋着怒气上前，“你笑什么？”
她把捂住嘴的手放下来，语气认真道，“你的发型好别致。这是奶奶给你剪的？”
李洋泽微微地瞥了她一眼，“明知故问，不是你跟奶奶说我头发长，”
“我可没说你头发长，我只是说学校要检查仪容仪表。你可能不合格。”
“这不是一个意思？”
她转移话题，“你为什么不去理发店”
“不想去。”
“那你有空吗？”
“干嘛？”
“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
看到他有些犹豫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安慰道，“不用怕，没什么的。”
他最后还是戴上了帽子，走到她前面，倔强道，“谁怕了，走啊。”
“怎么样？可爱吧它们。”
“你怎么发现它们的？”李洋泽看了看这么偏僻的地方，周围更是连人都很少经过。
“放学的时候，发现了它。它经常在学校附近，所以每次遇见它都会喂它一些食。”她指了指五只猫中最大的一只猫，看样子应该是猫妈妈。
她又开始继续说：“大概有一个星期了吧，我才发现这里的。”
李洋泽伸出手想摸摸四只可怜的小猫，被许星然制止，“别摸，猫妈妈会抓伤你的。”果然，他的手刚停在半空，大猫全身都开始炸毛，警戒起来，不允许任何人靠近小猫。
李洋泽只能缩回手，紧紧地看着小猫吃地上的食物。猫妈妈则在一旁守护着它们。
“昨天我找了半天都没找到它门，还以为猫妈妈带走它们了呢。幸好它门还在这里。”她的神情随着她的语气而变化。
上一秒愁眉苦脸，下一秒却喜笑颜开。表情丰富极了。饶是让李洋泽的眼睛无法从她的面容上离开。
像是注意到他的目光，她发出疑惑，“怎么了？”
“没事。”李洋泽瞥开视线，突然想到昨天她这么晚回来就是因为在找它们。脑海中又莫名想到她找不到小猫们样子，肯定可爱极了。
许星然看他一会儿看着她不说话，一会儿又对着她笑得。语气有些不满道“你又笑什么？”
“我没笑啊”没意识过来的他，连笑容都没收起来。张口就说自己没笑。
“你还说你没笑。”许星然瞪了他一眼便不理他，专心地继续看小猫吃食。
两人安静了两分钟，李洋泽突然问她，“你怎么会找我一起看小猫。”
她犹豫了一下，随后才说出，“嗯…就是一时半会儿找不到人分享吧。”
直到等猫妈妈带小猫回去之后，他们才离开那个地方。
两人又走进一家专卖店，许星然看了看四周，好奇问他，“你要买帽子吗？”
“嗯。”李洋泽回答她的间隙就已经把头上的帽子摘掉，重新挑选了一顶帽子。
店员还在热情地跟他介绍其他帽子，他看都不看一眼，“不用了，就这个吧。”径直走向付款区买了单。
许星然以为他不喜欢自己现在的发型，默默安慰他道，“你这个发型其实不丑的。”
“我知道。”
他回答的时候还挺自信的，许星然就觉得没必要再安慰下去了。
“你怎么把帽子还戴上了。”奶奶看见李洋泽头上还戴着帽子。走上前就把他帽子给摘了。不满地眼神看着李洋泽，随后又看向许星然，“小然你说说，我给他这剪的发型好看吗？”
“好看啊，奶奶。”许星然认真地看了看他的发型。
正巧，这时候许母也刚下班回来。许母刚把包放下，奶奶就拉住她，走到李洋泽面前，“你看看，这头发剪的漂不漂亮？”
“哎呦…小泽剪头发了，在哪剪的，剪的真好。”许母的夸奖让奶奶格外高兴，忙指着自己，“我剪的。”
“您剪的呀，剪的真好，比理发店剪的都好。”
奶奶瞥了李洋泽一眼，“是吧，他刚才回来还把帽子给带上了。”
“不是…奶奶，那我以后不戴帽子了。”许母听到他们的对话，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安慰道，“这剪的多精神啊，多好看啊，是不是怕同学笑话啊。没事，刚剪头发的都这样，过个一两天就好了。”
隔天，李洋泽就真的顶着这副头发去了学校。刚坐在座位上，张宇就毫不客气地哈哈大笑，不知笑到多久才停下。估计是笑到肚子疼了，捂着肚子，咧嘴笑道，“泽哥怎么回事儿啊，得罪哪个发型师了，给你剪成这样。”
李洋泽原本不想理他，谁知他笑个没完，还跑到自己面前笑。他斜看他一眼，眼神似在威胁一般，“丑？”
张宇赶紧否认道，“不丑…不丑。就是看着有些别扭。”说完看李洋泽的脸色越来越不对，再也不敢招惹，默默退了下去。
第一节就是班主任的课，在上课之前早就有同学透露，班主任上课就要查仪容仪表。
他一进教室，就开始环顾四周，迅速看了一眼。班内男生大部分发型都一致后，便待在讲台上讲课。
平时他最爱待在讲台上讲课，不会像其他老师一样讲完课还要下去走一圈，叫醒睡着的同学。他只有课讲完时，才会下去看一圈，又待在讲台上了。
李洋泽有些庆幸老师没发现自己的头发。因为按照学校的要求来说，他这样的发型不算合格。就以为他会在这节课上平安度过时，老师却突然走下讲台，李洋泽有些不敢看他，只听见他的声音从旁边传出，“许星然，昨天没睡好吗？今天状态这么差。”许星然不好意思地道了歉，重新调整了状态。
还好不时朝他走来，李洋泽缓缓吐出一口气。身体也放松许多。
“李洋泽，你这发型怎么回事儿？”他扭头就看见李洋泽的发型，剪的简直就是跟狗啃的一样，参差不齐的。
“我……”李洋泽实在说不出来。
还好，班主任没有严厉地怪他，“下午校领导就要开始查了，等会下了课你到我办公室拿张请假条，去给头发剪了。”
“好。”
“你怎么回来？。”许母看见门开，向外看到李洋泽有一丝惊奇。
“请假剪头发”
“头发不合格啊”
“嗯”
看着待在客厅里看电视的奶奶，她压低声音说，“昨天我那样说，你别在意啊，你看我那样说，奶奶昨天高兴的。”
“嗯，我没在意。许阿姨”
他走到客厅跟奶奶打了声招呼，“你怎么回来了。”
“请假要去剪头发。”
“剪头发？学校不让？”奶奶看着他的发型，还有点恋恋不舍的。
许母看着奶奶的眼神，主动提到，“这样吧，拍个照纪念一下。毕竟奶奶剪的挺好的。”
奶奶立马附和道，“对，拍个照，没事的时候我就看看。”
一开始李洋泽是拒绝的，可被两人压着坐在了椅子上，乖乖地给拍了照。
许母看着手机里的照片，高兴道，“明天我就把照片给照相馆里的人让他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