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幽冥谷(二)(1/1)
前往幽冥谷的日子终于来临,全宗门上下都是十分热闹,每个人都有些心浮气躁的模样。不过也正常,毕竟多少年没有出世的审判之剑再次降临,仙盟和天道殿还把机会留给了年轻的小辈,难免不让人有些心猿意马。
虞岁安就是在这个意义非凡的日子里,不情不愿地将自己挪出了被窝,毕竟说实话,这谁定的时间啊,还让不让人养精蓄锐啊!
待虞岁安穿戴整齐,顺路又去天衍宗的食堂拿了个早点才慢吞吞前往天衍宗的广场时,这里已经挤满了人,熙熙攘攘。
虞岁安打了个呵欠,看着面前这副人挤人的架势,低头思考自己该如何优雅而不失礼貌,冒着不被人挤掉的风险进去时,一道慵懒散漫的声音传入虞岁安耳朵里。
“你在干什么?怎么还在这里?”
陆廷泽一脸困倦地揉着眼睛,泼墨般的碎发有些散落地披在肩上,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皮肤白皙得如同细雪,身形挺拔,薄唇下透露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虞岁安偏过头,怔怔地看了陆廷泽两秒,嘴角勾勒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陆廷泽蹙眉,心中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紧接着还没等陆廷泽作出反应,虞岁安便突然拿出一只锣,猛烈地敲打起来:“快让开!快让开!不长眼睛吗?还不赶紧给我们陆长老让路,是打算把陆长老挤到哪里去啊!”
大家都被这一连串的锣声砸得有些懵,接着又听到虞岁安这段极为猖狂的言论,都下意识地退到两侧,给二人让道。
陆廷泽觉得自己眉心重重地跳了几下,没来由地又开始发痛,他揉了揉额头,有些无奈道:“你还真是一天不给我整活儿,一天就过不下去啊!”
虞岁安略带无辜地看着陆廷泽,似乎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陆长老你在说什么啊?难道你不进去吗?难道你不是带队的长老吗?”
是的,时隔今日,虞岁安总算学会了要看通讯玉的消息这件事,成功地从通讯玉上获取了带队长老是陆廷泽的消息,虽然她目前还不清楚为什么这次会是陆廷泽带队,未免有些大材小用的意思。
同时,她也想不明白陆廷泽这么怕麻烦的人为什么会接这个带队任务,看来一切的一切都出在了幽冥谷这儿了。
虞岁安缓缓抬起头,看向前方的那队人马,转头笑眯眯地看着已经无语的陆廷泽。
“陆长老还不走吗?再不走多对不起这一众弟子的孝心啊。”
陆廷泽偏过头看向虞岁安:“虞岁安,我是长老,但不代表我老了,你明白了吗?”
虞岁安乖巧地点了点头:“好的,陆长老。顺便问一下,你可不可以把我顺路也给带过去,我不太想人挤人,谢谢。”
说完,虞岁安的眼睛还眨巴了几下,水汪汪地看着他,楚楚可怜,没了之前在人前的飞扬跋扈,让在场的人不忍侧目。
陆廷泽现在只有一个心情,赶紧把这个丢人现眼,为非作歹的小作精带走,不想接受这帮人目光的洗礼。
于是,他身体力行地直接提着虞岁安的后领快步走到莫尚面前,被提着的虞岁安整个人都懵了,默默地抬起手掩耳盗铃般盖住自己的面容。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她还是少干吧,真是太丢人了......
待陆廷泽在自己面前站定,非常淡定地把虞岁安放下后,莫尚迟迟都觉得自己开不了口。
做了好一番心理建设,莫尚才眼神复杂地看着陆廷泽:“好歹是大庭广众之下,你还是别太过分了。”
陆廷泽挑眉,很想问问莫尚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可惜莫尚没有理会陆廷泽那不可思议望着他的眼神,开始提出正事:“廷泽啊,他们就交给你了,你......你一定要把他们都带回来啊。你知道的,天衍宗不能再失去......”
“我知道了,掌门。”陆廷泽淡淡地打断了莫尚的话,用脚踢了踢还蹲在地上数蚂蚁的虞岁安,虞岁安怒视,陆廷泽当没看见,带着他们七个人登上了飞舟。
飞舟之上,虞岁安因为自己尴尬丢人的过往,直接把自己关在房门里闭门不出,大家也没去触这位姑奶奶的霉头。
但原本应该在房间里生闷气的虞岁安,却是满眼冷意地盯着正在畏畏缩缩,却极为鸟胆包天吃着花生碎的影鸦。
虞岁安轻哼一声,脸上的笑意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你刚刚说什么?”
影鸦抖了抖身子,声音颤颤巍巍的:“那,那个,它好像出来了。”
虞岁安轻笑,一只手搭在椅子的后背,懒懒散散地靠在椅背上,漫不经心地说道:“我想知道的是你们这帮废物是怎么把它放出来的。”
影鸦泪眼汪汪地看着虞岁安:“祖宗,是......是它自己冲出来的啊,我们拦都拦不住啊。”
虞岁安闭了闭眼,她突然有点不想指望这些人完成她的宏图霸业了,她向影鸦挥了挥手,示意它赶紧走,免得自己看得心烦。
影鸦看着虞岁安如此心烦的模样,试探性地挪了一小步,见她没反应便在挪了一小步,在意识到虞岁安压根不想理自己后,它立马飞了起来,只不过在飞到窗沿时,它微微瞅了虞岁安一眼。
然后,这只鸟胆包天的影鸦就认命地闭了闭眼,向虞岁安说道:“祖宗,其实还有一件事的,那个魔尊他儿子,燕旭,他被叼走了,可能也在幽冥谷。”
这句话的最后一个字说完,影鸦就用平生从未有过的速度,火速逃离了飞舟,最后它只听到了虞岁安捏碎茶杯的声音,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心中默默为太子爷点个蜡。
一个时辰后,虞岁安非常用力地打开自己房间的门,朝能照到最充足阳光的房间走去。
“啪——啪——”虞岁安用力地拍门,像是跟房间主人有仇一样,只能靠这种方式来发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