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找到工作（1/1）

咚咚咚，一大早有敲门声，应该是文叔到了，我赶紧去开门。

“文叔，这么早。”

“狗剩，有个好消息，我旁边那个音响厂招工人，我已经给那里的保安买了一包烟，等一会我就带你过去，到时候那个保安会带你进去的。”

听到文叔这么说，我连忙说：“好！好！好！我现在就穿衣服，下去吃早餐，吃完就过去。”

当时我听到有工作了很开心，除了开心还有一点点怕，因为我没有做过工厂的活，不知道能不能做。

“不着急，人家10点才开始招聘慢慢来。”文叔说着便坐了下来。

看到文叔这么淡定，我猜是十拿九稳了。

我们吃了早餐，9点多一点就来到工厂门口，门口已经排了几十人的队了，可见当时找工作的人有很多很多。

10点一到，就开始登记面试，这个厂就要10人，排队的有几十人。这时文叔便把我带到那个工厂保安面前，把我身份证递给他，他便收了身份证，把我领了进去，旁边的人都投来羡慕的眼神。

“打通关系真的是好办事啊！”我暗暗感叹道。

很快就招够10人，那些人只能无奈地离开。

我这这10个幸运儿之一，便被领了进去填表，填好表就开始试工，先是排队讲半个小时的安全生产，再分布工种。

因为是音响厂，我被分配去处理木头，和打孔打磨这些。

上午我们11点开始工作，12点吃饭，我干了一个小时的工作，吃饭时，简直是吃不下饭，里面的灰尘大到让人呼吸不了，现在说的什么防尘吸尘设备根本都没有，连口罩都是普通的，很多人觉得难受都不戴。

下午1点30分，我又去上班，我干了1个多小时，我就不干了，走了出去，去找文叔。

这时文叔没有上班，在宿舍休息，看见我到来，吓了一跳说道：“狗剩，你干嘛了，不是在工厂上班吗？”

“文叔，那里的灰尘太大了，我干不了？”我说这话时，很怕文叔生气，毕竟他花了一包烟才把我弄进去，现在我又干不了了。

“灰尘太大是不行，干不了就甭干，我们重新找好不好！”听到这话我轻松了不少，我没想到文叔这么开明，我还真的有点感动。

那个年代想找份工作真的是很难，接下来我还进了一个五金厂，日常用品都搬过去了，但是晚上怎么样都睡不着，我又不做了，便把东西又搬回远哥那里，在远哥家住了一个月了，钱也花没了，便厚着脸皮向远哥借钱，远哥便给了我50块钱，说不用还的，这其中的意思我是知道的。

一个多月过去了，再找不到工作就很麻烦了，可能需要打道回府了，但是我不能回去啊！我必须在广州呆下去，回去让人家笑话。

从刚开始的想家想回家，到现在的坚决坚定想待下去，这也算是我自己的成长吧。

“文叔，你说石井河会不会有一天不臭了。”这时正是傍晚，我和文叔走在石井河边，闻着这臭气熏天的河水，问了问文叔。

“应该是不可能会不臭，一天多少东西排进这条河，哪有不臭之理。”文叔也很迷茫地看着黑乌乌的河水回答道。

“狗剩，过来我们下去香蕉批发买点香蕉。”文叔喜欢吃香蕉，我便跟了上去。

“文叔等等，这家有招小工学徒，我们去问问。”我指着门口的招聘广告说道。

这时文叔走了过来，我们便走了进去。

“你这里是招小工学徒吗。”文叔问道。

里面只有一个女的，年纪不大，长得一般，挺丰满的。

“是的，你们想做吗？”那女的回答是。

“你们是做什么的？”文叔接着问。

“我们是做铝合金门窗的，有工就下工地，没有就玩，300块一个月，包吃包住。”那女的回答道。

做铝合金也算是技术活，没有做水泥工辛苦，因为这是工地活，我是知道的，想到这里，我便点了点头：“我做，是不是明天上班。”

“好！你明天8点钟来上班，顺便把日常用品带来，明天开始算工钱。”

和那女的说好，我便和文叔买了香蕉一路吃回去。

这次去上班前，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什么都不想，什么心里想法都没有，以前去那些地方，总有一些心不定心不安，也许是注定好的吧！

天刚亮，我就捡好衣服和远哥他们做一个道别。到档口放下东西就坐车去工地，第一个工地就是白云区棠溪市场，那时候市场重新装修，帮人家做熟食档口的玻璃隔断。早上坐车去，下午坐车回，工作并不是很辛苦，只是递递工具。

一转眼就过了一个月，我拿了300块钱，我花了30块钱买了一双皮鞋。

这是我第一次穿皮鞋，本来今天休息，想穿着新鞋去找文叔聊一下天，谁知道从档口的隔楼下来时摔了下来，是因为隔楼的楼梯太小，皮鞋的鞋底太硬，一不小心踩不对了就摔了下来，还好只是擦破皮，身体的内部没什么大碍。

但是也去不成文叔那里了，在档口呆了一天，看了一天那个不算漂亮但又很丰满的老板娘。

第二天，天刚亮。

“狗剩，你准备一下，我们要下工地了。”说这话的是我的师傅，因为干这一行，都流行跟一个人拜做师傅，其实说白了，就是一个包工头，是当时年轻不懂，被忽悠了，拜师可以给少钱。

我这个团队有4个人，我和我师傅老范，阿峰，还有胖子。

阿峰高高帅帅的，胖子人也可以就是有点矮，不过听他们说，他们都有女朋友，而且他们都是中工，还都是老板的亲戚，就只有我是小工，还是个外人，可以说在感情上是受尽折磨啊！

我们这次4人出发电白，这是一个私人老板的别墅。

我们来到电白已经很晚了，但是人家还是煮好饭等我们。

“好咸啊！”阿峰说道。

“是啊！我们清远人吃得清淡。”老范和阿峰边吃边聊。

“狗剩，多吃点，你看有鱼，有虾，吃完今天这餐这么好的，可能几个月都没这么多好吃的了。”胖子边吃边说又一边笑。

我不出声似懂非懂地看了看他们，又吃了起来。

“也不一定，这里靠海，伙食不会差的。”阿峰否定的说。

“你都癫的，靠啥都没用，你又不是不去海边做过。”胖子说完又赶紧吃。

今天的菜确实是好，但是我不懂他们的意思。

不过很快就懂，答案第二天就结晓了。

我们下工回来，就每人分一碟菜，一般都是几条清菜和几片肉，有时加菜就有一点烧鸭，这就是每天的伙食标准。

时间没有意外悄悄走，意外确悄悄地来临。

“老范，我今天想清假！”阿峰一早红着眼睛说道。

“请什么假，老板今天来检查玻璃慕墙，要赶工期，你明天再请。”老范说完把手套丢给阿峰。

“我来了一个多月了，都没休息过，昨晚我女朋友到来，我们在外面玩了一夜，现在实在是困到不行了。”阿峰一再要求。

“哪你先去五楼把玻璃慕墙的胶打了，打了你就休息一下，我们装四楼和三楼的，到时候你再起来打，这样行不行。”老范说完，阿峰点了点头。

我们便开工去。

“啊啊啊！”

“老范！好像是阿峰踩断竹杠掉下去了。”这时胖子大叫道。

于是我们便往楼下跑，在二楼那里，看见阿峰被一支竹子插穿了，从屁股插进去，一直从后背出。当时的情况真的是惨不忍睹，我都不敢看。

大家当时马上报了120和110，警察来把工地封了，阿峰被拉去医院，听说在去医院的路上就走了。就这样我们回到广州，那个档口应该是关门了，因为阿峰是老板娘的堂弟，很多事情如何解决当时我并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没工作了，也没有钱。

就在我要回远哥家时，另外一个班的工友叫三毛，他找到我说：“狗剩，我哥也是搞这一行的，要不你来我们这边干。”

当时我想都不想，工价也不问，便跟着去了。当时是在番禺的南沙区，三毛是个贵州仔，他哥我们都叫军哥，军哥专门负责到处领工给他们干，在他那个班的人全都是贵州的，那伙食差得简直是没有人性了，总是炒没有肉的大白菜，而且他们还吃得津津有味，关键是时不时还用没有肉的大白菜送上几口白酒，这才是神奇。

但是在三毛这里干就很开心，因为我感觉得到尊重，那些清远仔不会尊重人。

也是因为没讲到工钱，干了大半年，快过年了，工地散后，我都拿不到回家的车票钱。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当时我也不怕，就自己一个人在军哥的出租屋过年，口袋里有一百几十块钱，吃着一块五或者2块钱的快餐，大部分时候都是一天吃一餐饭，因为米饭是任吃的，所以一餐管饱一天，当时就是睡觉，睡了又睡，有时候看一下杂志什么，不知道为什么，当时会那么能睡。

还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写这段的时候，因为是第一次在外面过年，我想写煽情一点，因为是第一次在外面过年，又是漂泊异乡居无定所，大家听起来都觉得可怜，或者写听到炮声和团圆的歌曲又有什么感触这些。

但是这些我没有，真的是没有，甚至我都不去找文叔和远哥聚一聚，我当时的想法是没有想法，没有什么思念，没有什么牵挂。

在广州过年有一个好处，就是比较安静，公交车也不多人，可以坐着到处去，到处去看看，可以游遍广州。

就这样不出什么花样地，这年就过完了。

三毛和军哥俩兄弟也回到广州。但是一直领不到工来干，这一年以来，我和三妹时不时也有电话联系，我突然想去看她。

“军哥，拿我点钱。”我看了看他问道。

他也看了看，问道：“拿钱干嘛！”

“去东莞看我女朋友。”我回答道。

“你们一年见不到一次，早不是你女朋友了。”

“屁，拿我200块就行了。”

这时军哥很不情愿，但是又不得不拿，他还欠我半年的工钱呢！

第二天一早，我便搭车到东莞，到了东莞车站，我还故意想买包烟抽，于是在车站买了一包白沙，我操，是发霉的，便放包里不抽了，又照三妹的指示搭公交到莞城，最后找到她的工厂。她是在港企电子厂上班，三班倒时间挺多的，福利还不错。

我们约好在工厂门口等。

“狗剩。”一个熟悉的声音叫我，我转过身三妹站在我的背后。

我看见她，并没有我期待中的高兴，只是呆呆地看着她。

她看见我发呆，便拉着我：“走，我们吃饭去。”

“吃什么！”我问了问她。

“你跟我走就行了。”

“三妹，你们这里为什么全部是女工，刚刚下班时我以为我走进女儿国了。”

三妹说：“是啊！东莞电子厂多，电子厂全部是女生，你要不要来做啊！”

“我还是算了吧！”我笑了一笑回答。

我们聊着聊着到了一个广场，三妹带我去一个汤馆吃了一个饭，然后在民生广场坐了下来。

这时广场有很多人在练街舞。

三妹指了指那些跳舞的说道：“狗剩，我很想去跳舞，很想成为一名舞者，做一个舞者很自由想去哪就去哪。”

“想去就去啊！”我不加思索地回答。

“去不了，太老了，这是一辈子的遗憾了。”三妹叹了叹气。

“我呢！还不知道我想干嘛，我就是混，还没找到方向。”听到三妹的叹气，我也有点情绪低落。

“狗剩，要不我们去看个电影吧！”三妹突然提义。

“好，我还没看过大电影！以前总是看录像带”我还有点兴奋。

三妹便带我来了一个电影院，按现在的标准，那个电影院算非常简陋，不过在当时算是挺高级了。

三妹花了10元买了2张票，我们便进去，电影已经开场了，当时的午夜电影都是随去随看，因为是放一些没有很多剧情的戏。

“我先去一个洗手间。”我有点尿急便向洗手间走去。

在洗手间我刚开拉开拉链，就有一个妇女走进来问：“靓仔打飞机吗？5元。”

把我吓个半死，连忙说：“走走走，不要不要。”

我刚尿完，回到坐位。

三妹就把我拉起来，说道：“走走走。”

我就回头看了一个镜头，就三妹被拉出来了。

原来午夜场放的是黄色电影，她也不知道，她也没来看过午夜场，才带我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