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三年后的和尚村(1/1)
和尚水库。
开车回和尚村一定要经过和尚水库,我在水库旁停了一会,本来想怀念一下曾经的岁月,怀念一下福老师那个越南妹,可是我站了许久,脑海一片空白,什么想法都没有。“唉!还是回家吧!”我叹了一声便启动车回去。
和尚村村口。
车开不进去了,只能停在村口的大树下,我下车步行回家。
三年了,农村没任何变化,树还是那几棵树只是高了许些,连树枝都没有多少变化,好像还是那几根。路还是那条路,感觉只是多了几坨牛粪。从村口走到我家,那条路的房子还是那些房子,没有谁家建新房子,一样的贫穷,还是一样没什么人,快过年了,没有一点过年的气氛。
一路走回来,没见过几个大人,只是有三两个小孩子路过,看见我陌生,看几眼就急急忙忙走了。
走到路口转弯处,很快就到我家了。
“狗剩,你是狗剩,狗剩你回来。”
“华嫂我回来了。”
这时我经过华嫂的门口时,华嫂看见我,激动地手脚都不知道放在哪里,嘴上叫着我,但是眼睛不敢看着我,头左晃右晃很不自在,可能是看见我城里人的打扮,她穿得破破旧旧有点自卑吧!
华嫂老了很多很多,她才30多岁,比50多岁的阿玲老了一半,我看见眼前的华嫂,想到以前和华嫂的种种。
我心里暗暗地感叹道:“狗剩啊!你以前是造什么孽啊!做得是什么事啊!乱七八糟地做人,鼠目寸光地生活。”
我俩互相打完招呼后,华嫂身后跑出2个小女孩,衣服破破旧旧有很多补丁。
“妈,他是谁呀?”有一个小女孩问道。
“我们上屋的狗剩叔呀!你们忘了吗?”华嫂看着小孩回答道。
“是啊!我还带过你呢?”其实小孩子变化大,我也不认得哪个是哪个了,我只是故意搭一下话。
“华嫂这是一些零食,你拿给小孩子吃,我先上我大伯家了,有空上来坐啊!”我递过去一袋提前帮她家准备的零食,让小孩子接着,便向大伯家走了上去。
她在后面说着:“不要不要,这么客气干嘛呢!”
“狗剩,狗剩你回来了。”我刚进门,我大伯就认出我来便大声叫我。
“我回来了。”我也装作开心地叫了起来。因为我听得出我大伯的语气很开心。
其实我是不开心的,因为我看见我离开3年了,大家除了老一点,都没什么变化,也许是有了对比,觉得越来越穷了。
“我今天也去圩里,我不知道你回来,知道的话,我就等等你,把你拉回来。”大伯说完,又指了指放在厅里的那辆重庆摩托车说:“快看,我买了辆摩托车。”
这时大伯娘走了出来打断大伯的话说道:“人家知道你买了辆旧摩托了,快点洗手和狗剩吃饭了。”
“好!先吃饭先吃饭。”大伯连忙说道。
在吃饭的时候,我向我大伯打听一下村里的变化,变化就是和我看的一样,没啥变化。他问我的生活,我很简单地说还行,他便也不问什么了,我大伯这一家人话少,不八卦不打听。
在快吃完饭的时候,我拿出一万块钱。
“大伯,这一万块钱是给你的,我回来这几天也不想煮饭了,这钱你拿着买菜当伙食费,剩下的你存着花。”我刚说完。
大伯马上接着说:“狗剩,你给钱给我,我很开心,但是你要记得,你来大伯家吃饭,永远不要伙食费的。”
大伯说完,大伯娘接着说:“狗剩,我吃完了,我先拿锁匙下去把门打开,搞一下卫生给你,你和大伯慢慢吃。”
大伯娘说完便走了出去。
我在大伯家吃完饭便回到自己的家。
卫生搞得很干净,桌子、床、各种用品摆放整整齐齐,还是放在从前的位置,什么都没变还是和以前一样。
坐在床上后,三年前的镜头一幕幕浮现在我的眼前,虽说什么都没变,但是又好像什么都变了。
一转眼三年了,这三年里你们过的怎么样,是不是让岁月改变了模样,还是多了些许沧桑。
时间还早,还不能睡觉,我又不想出去走,因为太久没回了,出去总觉得有点尴尬,所以不想出去东馆,我知道东馆肯定是有人,但是我现在的内心是像刚过门的小媳妇一样,还是要少见人。
所以我便拿一个椅子坐在院子里,院子的那棵番石榴树还在,只是冬天,叶子少了一点,也没有果实,不过在当时农村,石榴树上结的果,只要指甲能掐得进去,就有小孩子来摘了,一直都挂不了什么果。
咦!有一个人走了上去,又走了下来,好像是华嫂。华嫂有什么事吗?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华嫂故意走来走去。
没一会,我又看见华嫂走了上去,我便走出门口。
“华嫂,你在干嘛?”我看着她的背影问了一声。
“我有一个鸡仔好像不见了,我找找它。”华嫂边东看看西看看回答道。
“别找了,进来坐一会。”我边说边去拿一个椅子。
“狗剩,你在外面的工作怎么样。”华嫂边坐下来边问我。
“我工作还好,生活也好,你怎么样了,我感觉到你很难。”我的话音刚落。
我发现华嫂已经红了眼眶,有泪水在眼中打转。
“我还好!就是生活窘迫了一点,但是还能过,不过我打算让我大女儿小云去打工,我实在是支撑不住了,你标哥这么多年了算是一直躺在床上,现在说好一点了,但还是只是能坐起来,坐十几分钟就累了,还是要有人照顾,小云的报名费和每个星期的伙食费我真的是付不起了。”华嫂边说边侧过身,我知道她是不想让我看见她哭。
我的心一下子软了,我靠了过去,轻轻地把她的头放在我的肩膀上。
“想哭就哭吧!”我话音未落。华嫂泪如泉涌,我知道她把这三年来的不容易全哭出来,泪水打湿了我的外套和内衫。
哭了一会,她也累了。
“小云读初一了吗!”我打破沉默问她。
“嗯!读一个学期了,她很懂事成绩很好,就是我没用,没钱去支持她读书。”华嫂说到这里,又哭了起来。
我知道华嫂很困难,当时的农村像华嫂这样例子的很多很多。当时的农村真的是太穷了,很多孩子根本没机会上学。
“别哭了,我不是回来了吗?不哭了。”我说完连忙站起身,走了进去。这时华嫂也跟了进来,而且还和我贴得很近。
我突然间感觉很不自在,我感觉到她以为我和从前一样,有那方面的想法,或者是她有那方面的想法。
不过现在我真的是没有那方面的想法了,我便快步走到我放包那里拿出包。
“华嫂过来。”我故意加快步伐走到院子里,便叫她出来。
“拿着,给小云上学,一定要读书,最少读完初中。”我从包里掏出一万块钱递给她。
华嫂先是愣了一下,说道:“狗剩你这钱急用吗?我欠了人家很多钱了,我一时半会还不了给你,为了生活,我把我能借到钱的亲戚朋友都借了一遍,我算是信用破产了。”
“这钱是我给你的,不用还。”说完,我便把钱塞进她手里,转身回屋内放好包。
这时华嫂快步冲进屋,便抱着我,紧紧地抱着我,手在我身上摸索。
她看见我没什么动静,本来到处摸的手也停了下来。
我让她抱了很久。便在她耳边说:“华嫂下去吧!把钱放好!有什么困难就对我说。”
“狗剩,谢谢你!”华嫂低着头在我心脏旁边小声说道,好像是说给我的心听的。
“不要太见外。”我也轻轻回应了一句。
华嫂走后,我开了一天的车也累了,便冲凉早早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