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因为我喜欢你（1/1）
一班教室前门——
“您怎么来了？”温斯淮被宋琴语的出现吓了一跳。
他的母上大人工作虽然说不上很忙，但是性质特殊。
今天不是周末，按理说这位人民教师不应该得空。
“哎呀，还不是你爸爸，非说你的家长会重要，要我也来参加一下。”宋琴语娇嗔地看了身旁的温建华一眼。
温建华：“是啊是啊，没有你妈妈在，我心里不踏实。”
呵，不过是老狐狸的手段罢了，这两人为秀恩爱找的那些借口，温斯淮从小到大可是听得够够的了。
“儿子，听说你在学校有喜欢的女孩子，让妈妈看看？”
这怎么都不像是一个稳重的高三妈妈应该关心的问题。
温建华的嘴也真够不严实的。温斯淮暗暗吐槽。
“你俩省省吧，别把人家吓跑了。”
“还真有啊？”宋琴语惊喜道。
“以后有的是机会见，快回去吧！”温斯淮敷衍道。
“口气还不小啊你，我跟你说，你可别学你爸，他当年……唔……”
温建华眼疾眼快地捂住她的嘴：“接人不揭短啊，我们先回去，小淮也该去上课了。”
目送着父母说说笑笑地走向楼梯口，温斯淮勾了勾唇。
余光下意识瞟向熟悉的窗台，却看见一朵蔫蔫的花。
“练功啊？一直保持这个动作。”他靠近，一边学林暮托着下巴发呆，一边调侃。
“唉，”林暮叹息一声，有气无力道：“做人太失败了，我在考虑下辈子投什么胎。”
“那你想好了吗？”温斯淮顺着她的胡说八道。
林暮点点头：“嗯，当小猫吧，心情好就喵喵叫，心情不好就不理人。”
“当猫忌口太多，不能吃零食甜品，饮食清淡，你受得了？”
林暮的关注点再一次偏离：“你怎么连这个都知道？”
“因为养猫啊。”温斯淮回。
“真的？你怎么都不带出来玩啊？你养了几只啊？什么品种啊？叫什么名字啊？”林暮被勾起了兴趣，满肚子的问题像连珠炮一样发射。
“以前养过一只英短，后来走丢了，现在养了一只金吉拉，都叫波比。”
“哇，其实我超喜欢猫猫的，可惜我妈妈对猫毛过敏。”林暮都没羡慕溢于言表。
“改天给你看看？”
林暮的情绪昂扬：“好哇好哇，你真是好人！”
“现在心情好点了吗？”温斯淮笑着问。
“嗯！所以真的可以给我看猫吗？”林暮的眼睛亮晶晶的。
“我保证。”温斯淮做了个发誓的手势。
“好耶，”林暮笑得眉眼弯弯，“对了，你们班准备了什么校庆节目啊？”
三中的校庆一向隆重，不仅要辛苦学校的艺术生们，还要求每个班都贡献节目。
想到这个，林暮还有点头疼。
往年都是黎郁和关淑淑一起表演钢琴小提琴合奏，一并解决一班和二班的节目。现在黎郁走了，老汪不知道从哪里得来她会弹钢琴的情报，正要她考虑上台的事。
想到自己那半吊子的钢琴水平要面对全校的审视，林暮心里就慌得很。
“不知道。”
其实温斯淮在撒谎。
那天和李子洋偶然撞见在舞蹈室练舞的李嫣雨。李子洋好奇去打探了一下，说是为校庆做准备。那个浮夸怪天天在他耳边花痴个不停，他能不知道？不过是怕林暮多想，所以不想正面回答。
一班教室——
李子洋看了一眼踩着点进教室的温斯淮，吐槽：“不是我说，大哥你是真痴情啊，天天往隔壁班转悠。”
“我有时候觉得和你做同桌这个决定很蠢。”温斯淮掀了掀眼皮，淡淡地回。
“别冲我横啊，你打算什么时候表白啊？”
“等我准备好。”
“不是，你什么时候准备得好啊？”
“老师看着你。”
得，这话题是到此结束了。
李子洋撇嘴，深知自己应该是问不出什么了。
……
林暮最终还是在老汪的再三劝导下妥协了。
就几分钟而已，还有淑淑陪我呢！她在心里默默安慰自己。
然而，她的自我安慰好像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只有一个小时就要表演了，我好紧张啊！”林暮咬着勺子，半天吃不下一口。
“那你就想着，校庆结束就是周末，这样会不会好点？”关淑淑问。
林暮沉思两秒，似乎在尝试这种方法，然后叹了口气：“不会。”
李子洋自信开口：“上台的时候把台下的人都想象成白菜！”
“这个我都不用尝试，因为根本做不到！”林暮泄气道。
“那咱们换个话题，我给你们说，我们班班花要上台表演，你们认识吗？就那个，李嫣雨！长得贼漂亮那个！妈呀，班花跳舞可不是随便能看到的……”
“不过我和温斯淮比较幸运，那天就撞见了班花练舞。班花真不亏是班花，连温斯淮都看直了眼……”
李子洋的胡言乱语让温斯淮心中警铃大作，紧张地看了一眼林暮的表情，他迅速反驳：“能不能不要把我代入你自己的花痴行为？”
不过林暮倒是没表现出什么异常，认真地在和碗里的胡萝卜较劲。
温斯淮松了一口气。
校庆——
“有请二班的林暮和关淑淑带来小提琴钢琴合奏……”
林暮紧张得几乎听不见主持人的报幕，愣愣地跟着关淑淑的脚步。
缓了一会，她终于回神，全神贯注地弹奏起来。
可是大脑却开始不受控制地胡思乱想，她的指尖渗出薄汗，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在洁白的琴键上。
一不留神弹错了一个键，钢琴发出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她的神经紧绷到了极限，连呼吸都急促起来，明显开始跟不上节奏。
手指不知怎的变得不受控制，一直颤抖不停，一时间林暮有点手忙脚乱。
曲毕，谢幕。她抛下关淑淑匆匆下台，几乎是逃向了观众席。
一班和二班的观众席挨着，李子洋和温斯淮见她沮丧地坐着，默契地向她靠近。
“弹得很好嘛，深藏不露啊你！”李子洋先开口。
林暮的声音闷闷的：“别安慰我了，都弹错了。”
“得了吧，我们外行人觉得很完美，”李子洋碰了碰温斯淮的胳膊，示意他附和自己，“不信你问温斯淮。”
温斯淮会意地点头：“我也觉得很好听！”
“就是，别对自己要求这么高了，看节目吧，现在你可以放松一点看别人表演了。”
林暮没接话，沉默地看向舞台。
……
“哇，班花这得过奖的舞蹈水平就是不一样，一看就是来降维打击的。”李子洋赞叹不绝。
不行就不行吧，还输给情敌，林暮郁闷，愤然离席。
“罪魁祸首”李子洋疑惑发问：“她干什么去？”
温斯淮瞪了他一眼：“你少说话吧。”
“那我再说一句。淑淑姐不在，要不你去看看她？”
“嗯。”温斯淮起身。
走廊——
粉紫的天空上零零散散地分布着几片橙色的云，再好的艺术家都难调出的颜色，此刻跃然眼前。
十月的安市还没有转凉，湿热的晚风拂面而来，莫名舒服。
难怪都说最美的晚霞在高中，在满身油墨味、脚步匆匆的日子里，偶尔停下来看看微醺的云，好像烦恼确实会被纾解。
林暮不知从哪找来一把椅子，面向大片的粉红色晚霞坐着，心情终于好了一点。
“还好吗？”温斯淮在她身侧站定。
“没事。”
人心情不好的时候，这句话出现的频率好像格外高。
温斯淮开玩笑地开口：“我怎么觉得这不是没事的人应该有的表情啊？”
“唉，就是有点不顺，感觉自己什么也做不好。”林暮失落地解释，像垂头丧气的小猫咪。
“不会啊，我没这么觉得。”
她踌躇了半分钟，突然抬头，认真地看向身边的人：“温斯淮。”
“嗯？”温斯淮低头，和她对视。
“你是不是觉得李嫣雨表现得比我好啊？”
“啊？”温斯淮被这突如其来的“送命题”哽住了，犹豫了一下才回答，“不会啊，舞蹈和钢琴也不能一起比较吧？我觉得你弹得很好。”
林暮追问：“那如果一定要比较呢？”
不等温斯淮回答，她又说：“不论如何，你一定要觉得我表演得更好，好吗？”
“嗯。”温斯淮点头，“因为李子洋夸她？”
如此无理头的要求，他也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或者应该说，在他心里，本就如此。
“不对，”林暮深吸了一口气，终于下定决心开口：“因为我喜欢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