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苦夏（1/1）
昏暗的巷子里，天内理子的尸体被搁置在地上，火红的夕阳却照不进半分。
五条悟和夏油杰无言的对视。
“湘月...”
“嗯。”
五条悟的话未尽，夏油杰便打断了他。
蝉鸣声还在耳边，两个少年却觉得世界从来没有这么安静过。
夏油杰干涩的声音在两个人之间响起:“她的尸体不见了。”
苍蓝色的眼睛里流动着不知名的情绪，此刻垂下眼眸的六眼神子让人看不清他瑰丽的眼睛。
“那就说明她没死。”
夏油杰泄了力，坐在了地上，一向规规矩矩的丸子头此刻松散开来。
他看着垂到胸口的头发，有些苦涩。
已经这么长了啊。
心脏和喉咙疼得要命，明明被硝子治疗过，却还是很难受。
“没有尸体，她就一定还活着。”
明明是燥热的夏天，此刻却如同在冰室。
两个人忽然一同站起转过身，身后天内理子的尸体发出了动静。
杰&悟:“？”
少女有些沙哑的声音响起:“这里是哪儿？”
两个dk对视了一眼，靠近地上挣扎着坐起来的‘尸体’。
...半个小时后...
“所以，你变成了灵魂，看到了湘月，湘月抱了抱你，然后你就发光了，再睁眼就活过来了？”
夏油杰不知道怎么描述自己的心情，理子活了，湘月还是不知所踪。
她会付出什么代价？她现在为什么不见了？
夏油杰是亲眼看着伏黑甚尔杀死了神楽湘月以及天内理子。
此刻本该死透了的人活了过来，带来的消息过于惊人。
说不上来是不是好消息，或许她复活了理子之后有别的原因不能回来，又或许她把复活的机会给了理子，自己拥抱了死亡。
“要相信湘月啊，杰。”
五条悟更愿意相信前者，死不见尸那么湘月就没死。
夏油杰点点头，他苦笑着想遏制住自己脑子里反复播放的湘月死亡画面。
五条悟动用家族的力量安排了一个新的身份给天内理子，黑井里美没有被伏黑甚尔杀死，她只是昏迷了，被硝子治疗好后就和理子汇合了。
她们一起去了国外。
机场里的人行色匆匆，高大的落地窗后坐着两个少年。
他俩的大长腿好似无处安放一样，岔着个腿靠在椅背上一起沉默的看着飞机起飞。
阳光有点刺眼，五条悟有墨镜遮着，夏油杰眨了眨眼睛，棕色变成了琥珀色透亮得好像能照出一切。
“老子还以为她今天会来呢。”
“走吧。”
——
神楽湘月消失后，两个人从来没有放弃过对她的寻找，但是她就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不见踪影。
夏油杰发了疯的在做任务，一如当初的湘月一样，五条悟领悟了反转术式，变成了名副其实的最强，日子在慢慢过着。
咒灵球拿在手里，夏油杰明明知道糖已经没有了，却还是下意识的摸了摸兜。
“......”
好似自嘲一般笑了笑，夏油杰咽下咒灵球，反胃的恶心感一拥而上。
“杰，你没事吧？”
身后传来挚友的询问，连神经大条的他都能问出这样的话，看来是自己最近状态真的太糟糕了。
“你说，我当初要是再强一点，以前多做点任务，多收服点咒灵，湘月是不是就不会消失。”
五条悟沉默了一会儿，他不知道怎么安慰自己的挚友，杰亲眼看着湘月死掉的过程而无能为力，这样的痛苦带来的刺激让他陷入了漩涡。
“别这么想，这不是你的错，都是那些烂橘子乱安排任务的锅。”
有两个最强一起做任务还不够吗，为什么非得加上神楽湘月来辅助，她只是一个一级咒术师而已。
“湘月她真的很努力，但是现在”
“杰，你这样的状态湘月不会想看到的。”
五条悟打断了挚友的话，他明白他的痛苦和挣扎，但是一直这样是不能解决问题的。
夏油杰嘴角僵硬的想扯出一个笑容，却很费力，怎么也调动不了面部肌肉。
脑子里回想过努力出任务干劲满满的神楽湘月，一直说着要追上自己和悟的神楽湘月，每天出几个任务累得要死却还是坚持锻炼的神楽湘月，出任务赶时间也记得给朋友们带礼物的神楽湘月...
以及回头看着自己，浅浅笑着，好似在发光的神楽湘月。
“你说得对。”
夏油杰的自厌情绪找到了出口，如果不是这样腐坏的高层，就不会有湘月这样的意外，就不会出现那些意外死亡的咒术师。
五条悟看着夏油杰的背影，一种改变了什么的感觉油然而生，一直紧紧压迫着他的束缚感破碎，蓦然的松了口气。
夏油杰拨通了学弟的电话，他知道他们在这边有个二级咒灵要拔除，现在自己可以顺路快速解决。
“地点是在xx县？”
“好，不用担心，顺手的事。”
夏油杰挂断电话，终于回头，他看了眼逆着光的五条悟，露出了这么久以来最真心的笑容。
“走吧，突然懂说人话的悟桑。”
“什么啊，老子在关心你，你还调侃我。”
五条悟看着被阳光照的睁不开眼的杰，他嘴角还挂着笑容，伸出手挡着阳光，也同样笑着上去搭上了他的肩。
就好像回到了湘月还在的时候一样，一起走在路上。
——
“真的是烂死了啊，这些橘子。”
夏油杰到了任务地点，拔除时发现窗给的信息是二级的咒灵，实际上是一级咒灵，忍不住爆了个粗口。
“老子的同学要被橘子们霍霍完吗？”
五条悟不爽的用苍轰了片树林，身后是辅助监督一边道歉一边让他别毁坏环境建筑的声音。
一级咒灵很轻松的被两人解决了，夏油杰心里隐隐有了未来的目标，把被垃圾橘子掌控的咒术高层给改革了，也挺不错的吧。
“别冲植物撒气。”
夏油杰喊住五条悟，一起回了咒术高专，两个学弟知道了任务信息给的是错误的时候，感激的和两个学长道谢。
“果然是夏油学长！你一定是早就知道是一级咒灵所以才接过任务，拯救我们的！”
夏油杰的头号粉丝灰原雄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让夏油杰好笑不已。
“老子呢？”
五条悟臭屁的挤开夏油杰，一脸等夸的表情。
“五条学长果然是最强的！”
灰原雄十分捧场，那副热血傻子的模样，让七海建人感到了一丝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