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一起来做苦瓜酿（1/1）

江庭安摸摸自己的脑袋，欲哭无泪。

不管院子里的崽子们玩闹，江棠拿出篮子里的苦瓜，准备制作苦瓜酿。

“需要我做什么吗？”江庭鹤走到江棠身边，问。

少年身形修长，英气的脸庞尽是清冷，略带一丝灵魂出游的超凡气质，整个人看着比江棠刚穿越过来那天，轻松了不少。

仿佛他身上的担子，终于减轻了些。

“帮我切苦瓜吧，横向切成节，四厘米左右，把瓜囊挖空。”江棠把洗好的苦瓜放在切菜板上，侧过身，看向江庭鱼，“鱼鱼，你帮忙拍视频可以吗？”

少女将手机固定在三脚架上，璨然一笑：“好啊，我还生怕姨姨不给我分配任务呢。”

她总是如水般温和，情商极高，不仅说的话让人如沐春风，还会帮江棠捏肩捶背。

江棠心知，这俩兄妹防备心很强，心思很沉，但他们的表面工作做得江棠很满意，起码让她省心。

厨房的台面经过江棠设计，整洁干净，充满着农村朴素风情，草编和竹制的器具挂在墙壁上，一股浓郁的田野青草味洋溢在视频中。

因为江庭鹤不愿意露脸，镜头只对准他的手。

十二岁的少年，手型已经长得十分漂亮。

修长清瘦，骨节还未明显突出，皮肤白皙却不病态，手掌的四个指根处有薄薄的茧子，是干活和在学校做引体向上练出来的。

他将苦瓜切成节，左手拿着一节苦瓜，右手四指抵出，拇指插入苦瓜内，把囊往下一摁，手跟着动作，虎口滑向抵住苦瓜节的边缘，一节囊在另一头被完整推出。

若还有残留，就用瓷勺轻轻刮掉苦瓜壁上的囊，六十多个苦瓜囊就这样被挖好了。

接下来拍摄江棠制作糯米肉馅，用搅拌机把肉打碎，在盆中放入糯米、香菇、木耳，搅拌均匀。

“来酿苦瓜啦！先用洗手液洗手。”江棠招呼崽子们。

在院子里玩得欢的三个崽子一听姨姨召唤，呼啦啦跑进来，争先恐后洗手。

五个人坐着矮四角木板凳，围着四方矮桌，认认真真地看姨姨教学。

江棠被几双清澈好奇求知欲极强的眼睛望着，感觉自己化身幼儿园教师，顿时有些小紧张，连语气和表达方式都幼稚了些：

“首先，拿一节苦瓜，然后，另一只手揉起一团糯米馅儿，挤进苦瓜里，稍微填满就好，不要压实，不要挤太紧，不然蒸的时候呢，馅会胀出来。试试看吧！”

欢欢率先动手，小小的苦瓜节被她拿在手里，登时变大了不少，占满整个手掌，堪堪拿住。

她小嘴紧闭，大大的眼睛一眨不眨，专心致志。

把糯米塞入苦瓜内，少了，往盆里扣一点点糯米，少了，就再扣点儿，非常谨慎。

末了，欢欢还把苦瓜酿举过头顶，低头看另一头有没有填满，傻傻的不知道把苦瓜翻一面。

她圆润的小肉手轻轻拍了拍苦瓜酿，像是对待自己生的小宠物。

经过姨姨的质检认同，她明显地松下一口气，紧接着又认真酿起苦瓜来。

江棠心快被萌化了，一定要吃到欢欢酿的苦瓜！

另一边，江庭权和江庭安俩姐弟比赛比疯了。

比速度，比质量。

一方酿好一个，另一方就拿过来仔细检查，吹毛求疵，比大阅兵还严格。

如果被对方挑出毛病，就得挨一顿嘲笑。

江庭鹤和江庭鱼俩兄妹与他们形成鲜明对比，安静做事，大国工匠般认真对待每一个苦瓜酿。

仔细看，他们面容放松，全无前几日的紧绷感，甚至嘴角带着发自内心的笑意。

这是他们三年来，第一次感受到惬意、轻松……

弟弟妹妹们开心，他们就放心。

虽不知现状能维持多久，但他们会竭尽全力守护如今来之不易的快乐。

决不允许任何人，打破现在安宁。

……

所有苦瓜酿做好后，江棠制作调料，耗油、鸡精、腐乳、盐、白糖，再加入适量的水，搅匀，倒入放满苦瓜酿的高压锅内，尽量淋到到每一节苦瓜酿。

江棠把崽子们赶到院子外面玩，使用高压锅煮苦瓜酿，还是得谨慎点。

帽盖一滋蒸汽，江棠就关到最小火，慢慢蒸，大概蒸煮半个小时后，从高压锅冒出的气体内已经闻得到糯米和苦瓜融合的浓郁香味。

“姨姨，香气全都跑出来了，把小帽子压住吧。”江庭欢指着远远指着高压锅的减压阀说。

听着欢欢天真的话，江棠哭笑不得，耐心解释：“绝对不可能压住小帽子的，气体放不出来，会爆炸。”

煮熟后，江棠关火，静止高压锅十分钟，让气体自然排除，再开锅。

打开盖子的一刹那，浓郁的香气弥漫院子每一个角落，甚至飘过了墙。

糯米和肉馅炖烂融合的香咸，结合苦瓜的清苦，腐乳的微辣，油而不腻。

江棠挑选蒸出来品相最好的，盛出两大盘，叫江庭鱼和江庭权给小卖部老板娘和隔壁王婶送去。

王婶早就闻着香味了，想去瞅瞅棠棠妹的配料和做法，但饭点时间，不方便去别人家。

谁知就见江庭权端着一大盘苦瓜酿来了，又惊喜又不好意思，江庭权这小女孩人活泼嘴巴又甜，王婶被哄得嘴巴都咧到耳根了。

一节苦瓜酿入口，王婶瞪大了双眼，这可不得了，得找世间问棠棠妹要做法配方去！

在蒸苦瓜酿期间，江棠做了葱油鸡、红烧肉末茄子、丝瓜蛋花汤几个配菜。

开饭后，崽子们最先品尝自己参与的劳动成果。

苦瓜酿蒸得软糯，却不过于软烂，调料和苦瓜的清香，浸入糯米和肉沫，每一粒糯米都挨挤在一起，裹满香味，一口咬下，鲜香充斥口腔。

欢欢吃得小嘴一嘟一嘟，吃完一节甚至开心得摇晃小手，差点没站起来跳舞。

几个孩子赞不绝口，即使食物再美味，也吃相极佳，一举一动尽显餐桌礼仪和教养。

江棠没想到，高压锅最下层的、那些煮焦了的苦瓜酿那么受欢迎！

原本看煮焦了，几个年纪较大的崽子就说他们来解决，不焦的留给弟弟妹妹。

结果江庭权吃了以后，眼巴巴地就瞅着那几个焦掉了的苦瓜酿，引得两个小的也嚷嚷着要吃。

“姨姨，我们明天吃什么？”江庭安这小子，嘴里吃着这顿，脑子里就想着下一顿了。

江棠略微思索：“过几天就是端午了，我们包粽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