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连人带车冲进苞谷地(1/1)
男人攥起的拳青筋迸出,将摇摇欲坠的车窗干碎,身手敏捷,手掌抓紧车窗上方,绷紧腰身,一跃而入。
他双眼闪过一抹猩红,神色却冷得晦暗,跃跃欲试的嗜血因子兴奋到颤抖,那双瑞凤眼微微弯起,那令人胆寒的笑意中,是眉峰压制不住的暴戾。
“疯子……”夏月夜,两个偷狗贼的牙齿打着寒颤。
孟随洲拎小鸡似的揪起一个偷狗贼的衣领,朴实无华的一拳直直朝那人面上打去。
皮肉相撞的闷响声,骨骼相碰的嘎哒声,在呼呼风中格外清晰。
车里还有两只被射了针的狗子,它们已无力叫唤,却在昏迷前一直帮助孟随洲,死死咬住偷狗贼的小腿。
偷狗贼用力扒拉着孟随洲揪着他领子的那只手,挣脱无果,犹如螳臂挡车。
男人下手狠厉,一拳下去把偷狗贼打得鼻青脸肿,他亲爸都认不出来。
“错……错了,别!别打……了……”
“要被打……打死了!”
“停……车!救命啊!”
开车的偷狗贼被吓得魂飞魄散,慌得自动屏蔽了同伙的求救。开快点,再开快点!去警局报案!
他遇上神经病了!
冷汗直冒,模糊了他的视线。
突然!他脖子一紧,呼吸一滞!
一道鬼魅般的声音在他耳侧响起。
“给老子停车。”
男人的声音没有一丝打过架之后的疲倦,略带戏谑的笑意,冷声低喝。
司机的大脑告诉他,停车会被打,快去警局。
但他脖子被勒得发红发紫,手和脚替大脑做了决定。
急刹车!偷狗贼的脑袋砰地朝方向盘撞去!
身后的恶魔不知何时把他的安全带给解开了!
孟随洲伸出长臂,打开车门,扔破布似的,拎起驾驶座的偷狗贼就往外扔。
花生地里,两个偷狗贼被孟随洲打得毫无还手之力,惨叫连连,哀嚎遍野,掏出来的匕首成了折磨自己的武器。
江棠随之赶到,朝花生地里大喊:“别把人给打死啦!”
旋即,她并没有理会苦苦求饶的两人,而是拍摄被中途丢下车、奄奄一息的小白,还有车上的捉狗工具,麻药、尖钩……
被药晕的两只狗子,皆是伤痕累累,王婶家的那只母狗头顶被钩子划开了一道巴掌长的血口子!
开着鬼火赶来的阿斌和江庭鹤制止住疯掉了的随洲,用绳子将两个偷狗贼牢牢捆住。
两个瘫在花生地上的人,有气出没气进。
高高肿起的眼皮遮盖住视线,他们依稀看见一个美丽的女人蹲在他们身边,声线温柔迷人:
“你们涉嫌盗窃罪,将面临三年以上的有期徒刑。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不说。懂吗?”
偷狗贼两眼一晕,哪有什么温柔可亲,明明是恶魔低语!
没出半分钟,村口处出现浩瀚银河似的光亮。
村里人手拿铁铲棍子,举着手电筒,齐齐赶来。
他们的身后,是身形矫健的土狗们,浩浩荡荡跑来,动它们兄弟姐妹者,死!
村民打开面包车后备箱,竟发现里边躺着十几条身中毒针的土狗。
他们看到偷狗贼鼻青脸肿的衰样,心中痛快无比,被偷过狗子的村民可不少。
“抓得好!打得好!”
偷狗贼被村民拽起来,跪在花生地里,他们的四周全是龇牙咧嘴凶狠嚎叫的土狗,若是稍稍一歪身子,就有可能被狗牙刮到。
他们浑身疼痛,又不得不端正跪着。
一分钟后,民警赶到,他们把车上的狗子拎出,拍照取证。
“有人受伤吗?”一位民警问。
把偷狗贼揍得爹妈都不认得的随洲,拳头骨节处只擦破了一层皮。
“我!”
只见江棠娇娇一歪,靠在阿英怀里,左脚微瘸,左手垂在身侧。
睡裙下的膝盖通红一片,手肘被磨出了血。
“随洲被车带走,人还在车外呢,他们非但不停车,还往下把我家狗扔出来。我骑着电动车在后面追,结果被绊倒,人摔进苞谷地里……”
江棠说这话时,欲哭无泪,家人们谁懂啊,帅哥在前边跟人打架,她连人带车冲进玉米地!
然而她现在的神情在外人看来却是——
美人双眸湿雾氤氲,弱柳扶风,令人心疼不已。
那个双手交叉抱臂挺直站立的男人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弧度,原本没有打尽兴、还在躁动不安的嗜血因子,忽的乖巧安静下来。
女人果然善变!
孟随洲盯着女人擦破了皮的嫣红下唇,心脏陡然兴奋跳动,墨色眸子晦暗莫测,充斥玩味、探究。
瞧这我见犹怜的易碎感,更想狠狠欺负她了……
看见江棠的伤势,村民群众义愤填膺,为江棠打抱不平:
“真是太可恶了!可以说是,杀人未遂!坐牢!”
“这可是要出人命的啊!哎呦喂,太吓人啦……还好没出大事。”
“真勇啊棠棠妹!”
“棠棠妹伤到了?!丢的!要不是有警察在这,看你圆姐我不扯起锅铲上去给那两个哈卵一铲铲!”
江棠心中暗叹,这次随洲简直是单方面完虐对方,毫不手下留情,若是偷狗贼被鉴定成轻微伤,那还算个互殴,反之如果是轻伤,那么随洲该进橘子咯。
所以即使有人偷狗,限制他行动即可,自有公正的惩罚处置他们,不必赔上自己前途。
如果不是为了这个突然杀红了眼的男人,她也不会演这一出。
她是被面包车别到玉米地里的,膝盖上三天能好的擦伤,她偏要装成骨折,以此减轻随洲揍人的影响,判个正当防卫。
警察和村民离开后,江棠不再需要阿英搀扶,回家发动三轮车,将还没死掉的两条狗子和小白抱去宠物院治疗。
在江棠加钱再加钱的操作之下,兽医将三只狗子全部救活。
“天老爷保佑这三只狗哟,那两个天杀的没毒针了,只有麻药,被射毒针的狗子我无力回天。”兽医摇摇头,痛骂偷狗贼,看向江棠的眼神充满敬佩,“看家狗不同于城里的宠物狗,农村里很多狗得病了,主人都舍不得花钱治啊。”
“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把土狗带来这看病的!姐姐真是人美心善啊!。”
“害,还得谢谢医生您救我狗命!”
江棠长吁一口气,揉揉笼子里的小白,坐在治疗室外面的木制沙发上,等待兽医给王婶的狗子上药。
刚买完药回来的孟随洲听到江棠的话,神色奇异,这女人又在胡言乱语什么!
他大步走向坐着的江棠面前,拿过小板凳坐下,看似粗鲁实则稳当地握住江棠的小腿,将她左腿放到自己的大腿上。
“!你干嘛!”
江棠娇呼一声。
她受伤的左腿被强制搭在了随洲的大腿上!
男人低低的笑声挑逗着江棠的神经,揶揄又慵懒:
“救你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