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32章032（1/1）
“朕今日请国师前来，是想让国师先私下里占上一卦，祭天仪式将近，朕唯恐出了什么差错，引得天下惶恐。”
“陛下，国运为大吉之兆。”寒序桐正襟危坐，看着眼前的皇帝，心里在暗自盘算着什么计划。
“朕忧心的边关战事，这大将军一去就是半年之久，虽说这大将军时常传来捷报，可朕这心里总有些忧虑。”
“边关小国，弹丸之地，竟能拖住大将军半年之久，朕很难不起疑心啊。”
“陛下是怀疑朝中出了反贼？”寒序桐知道这皇帝心里在打什么算盘，也知道这皇帝从上位以来就一直忌惮自己。
茶不思饭不想恐怕也是因为自己手中的权力，只要她一日不死这皇帝就一日不得安生。
寒序桐倒是有些好奇，这皇帝究竟用什么手段往自己头上安个什么罪名呢。
寒序桐看着眼前的皇帝对自己和颜悦色的巴拉巴拉说了一堆，在镜像一番抛砖引玉，旁敲侧击之后，寒序桐如皇帝所愿自动请缨前往边关助大将军早日得胜归来。
“哈哈哈，不愧是爱卿。”这回的皇帝倒真是痛痛快快的笑了一回，他把边防图纸交到寒序桐手中正色道：“前几日大将军派人传信说他手中的边防图只是白纸一张，想来肯定是有人趁大将军不备时来了一手偷梁换柱。国师可要时刻当心这些，莫要让那些反贼得逞，等大将军得胜归来之日和这祭天典仪一同操办，岂不是喜上加喜。”
“朕已经把那偷图纸的反贼关进牢狱之中，可朕怀疑这朝中隐藏的反贼不止一个，现在朕还没有查到他们，也请国师到时候仔细留心些。”
“多谢陛下提点，臣自当竭尽所能帮大将军凯旋。”
“哈哈哈，好，好哇。不愧是朕的先生，朕的好爱卿。届时朕自当设宴款待，为大将军和国师接风洗尘！”
之后的皇帝心情大好，但面上不显。只是谦虚的向寒序桐讨教了些治国之道，问的详细，寒序桐尽职尽责的当好天子的老师，引经据典，谈论古今，详细到能从一个字中剖析，讲解最后让皇帝知道这治国之术，权衡之谋。 当真做到了以前人之经验破除后世之难题，这皇帝不得不承认，这个国师也的确能当的起国师和帝师这两个名号。
“陛下日后要是遇上些什么难处，便要记起今日我说的话，总能在其中找到些办法的。我能教的已经悉数传授给陛下，日后怎么走还要靠陛下自己做决断了。”
“国师这是说的哪里话，从先皇至今，容颜永驻不见半分老气，怎的突然说起这些，朕还想着让朕那不成器的皇儿跟着你好好学学这为君之道。”
“陛下，臣归根结底还是凡胎，即是凡胎那就总会有老去入土的那一天，王朝的万世的存续不在于我而在于陛下，在于陛下的后代，在于这天下的百姓。只要君臣一心，与百姓同乐。能让百姓安居乐业，朝有食暮有所何愁这大业不能永存。”
寒序桐已经不记得嘱咐过多少遍，说过多少遍最后呢，最后的就是皇帝昏庸无能，权臣号令百官，军中再无骁勇善战的良将。
无论自己如何说，如何的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最后个轨迹还是如此，由繁盛到衰亡，最后起义，别国的铁骑进犯践踏由此经过战火与血泪的洗礼之后又在前朝废墟的基础上建立了一个全新的繁盛的国家，如此循环，周而复始。
她对此有些厌倦，自己在国家如日中天之时被帝王斩首，赐死，之后的之后等到衰亡之时又会辅佐一个新的能推动历史前进的帝王。
这是一个闭环，让她不得解脱，也不能解脱。
算算时间，看看皇帝的态度寒序桐就知道，自己又该死去了。
边关的军营中来了一位衣着华贵的女子，看起来是皇宫里出来的。
寒序桐人还没来到这里，可这消息早已经由大将军之口传遍整个营帐之中，以至于寒序桐前脚刚踏下马车后脚就乌泱泱的来了一群人看着她。
寒序桐：……
人们纷纷猜测这位陌生女子的来历，这里鲜少有女子到访，如今来了一个活着的也难免有些奇怪。
还是大将军及时出面替寒序桐解了围，眼前的这位将军也算是子承父业，继承了他老子的衣钵。
大将军的父亲生前也跟寒序桐交情甚笃，有时候他也不禁疑惑，自己的老子都入土了这国师还这么活蹦乱跳的，这国师当真是本领通天。
“国师大人。”这位卢将军带头喊了这么一句，引起其他人的惊骇。
他们的国师怎的如此年轻，这真的靠谱吗？
这卢将军见国师这么快就来到这沙尘飞扬的边关心里也是高兴，只要国师一来他们就能寻得破局之法。
“卢将军。”寒序桐应道。
将士们见将军对这看起来岁数不大的女子如此尊敬，这才相信眼前的人是名扬天下的国师大人，心下啧啧称奇。
“国师大人不要见怪，这帮兄弟在军营中只顾着打架对外面的事情充耳不闻，若是有什么地方冲撞了国师大人，还请国师大人见谅。”
“无妨，我此番前来就是奉了陛下的旨意前来助将军一臂之力的。”
“来国师大人，这边请。”卢将军遮掩不住脸上的喜色，亲自把寒序桐迎进营帐之中，战事还是越早结束越好，他们和敌军耗了这么多天早已精疲力竭，要是被一个弹丸之地攻了城池去岂不是要闹个笑话，他那在地下的老子能气的把棺材板都掀喽。
“吼————！”一阵虎啸声传遍整个营地，所有人听见这虎啸声都呆愣了一瞬，被吼的魂不附体的将士们很快便恢复了神智，但是残留在脑海中独属于野兽的震撼迟迟不能消失。
“将军，这营地里怎的还养了只老虎？”寒序桐凝神听了一阵，不顾卢将军的阻拦往传来虎啸的方向靠拢。
这将军一看国师天不怕地不怕的顿时慌了，这来了一趟要是被老虎吃了他怎么跟皇帝交代？那还不如把他吃了呢！就国师这细胳膊细腿的恐怕还不够老虎塞牙缝的。
要是这老虎吃了人肉那就得把它杀死，可这卢将军有有些舍不得，毕竟是他从荒郊野岭捡来的，从吃奶的时候就一直养着，养到现在跟个亲儿子一样。
“国师，国师，不可！”卢将军见这国师大人饶有兴趣的踏着轻快的步子朝有老虎的方向走去，喊又喊不住最后只能挡在前面拦着国师。
寒序桐见这卢将军有些紧张于是安慰道：“将军放心，我只是想去看看老虎，不会对这只老虎做什么的。”
“不是啊，国师！”卢将军见这国师丝毫不知道什么叫害怕，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被寒序桐噎了一下之后说道：“国师，我这老虎怕生，我怕你还没来得及对老虎做什么就先葬身虎腹了！”
“可是，这只老虎就是冲着我来的。”寒序桐看着这张不再年轻气盛的脸一时间有些恍惚，这个小将军在老将军身边的时候还是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没想到一晃也能自己挑起担子了。
要是老将军的话此时担心的应该是那只老虎，但这个小将军只见到自己在无极阁中对着一个浑天仪卜算国运，筹办祭祀对自己的印象也难免只停留在一个占卜者的身份上。
“将军还是好好查一下是谁故意激怒老虎的吧。”被寒序桐这么一说，这卢将军也觉得有些怪异，他这老虎的脾气也算的上是温和，这次发这么大的脾气确实有些奇怪。
“你这老虎叫什么名字？”寒序桐看向在一旁深思熟虑的将军。
“叫大黄，营地的兄弟们也不会起名就照着老虎的颜色随意的喊了，叫大黄的人多了自然而然的就叫大黄了。”
“这名字很质朴，安在老虎身上也很形象。”寒序桐如此评价。
卢将军听完之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笑着笑着一想不对啊，这老虎既然是冲着国师来的，那国师现在还带着这么轻松愉快的口气和自己聊天？现在的国师应该先逃命才对啊！
“国师，你先……”
“不必，这老虎已经跑过来了。”
这只大虫一闻见营地中有生人的气息一时间有些炸毛，再加上别有用心之人的挑拨这老虎也更加紧张，于是处于应激状态的老虎便把牢笼咬断直冲寒序桐而来。
“国师莫慌。”卢将军挡在寒序桐身前大声呵斥。
处于暴怒之下的老虎根本碍着卢将军没有立马扑到寒序桐身上，只是四只比人脸还大的爪子用力弯曲蓄力，只要瞅准了空档就跳起来咬断身后那个生人的喉咙。
寒序桐被卢将军五大三粗的身体挡住了视线，一时间看不到发怒的老虎有些着急（诸君请勿模仿），最后寒序桐用一种不可反抗的力道把卢将军拨到一旁，自己踱步迎上老虎的视线。
被寒序桐轻飘飘的一动手就被扒拉到一旁的卢将军有些震惊，这国师的力气可真大。
将士紧握着手中的长矛箭矢，只要这老虎一有动作他们就把手中的武器掷出去，这样也能勉强保住国师大人的一条命。
之见寒序桐踱步走到蓄势待发的老虎面前，居高临下的口气中酝酿着对老虎的杀意，这老虎对上寒序桐充满杀气与不屑的眼睛一时间竟有些发怵，老虎浑身的杀气隐隐约约的被寒序桐的外露的气势压下。
也不光是老虎，连驰骋沙场多年手上有数十条人命的将士见寒序桐如此也不由得双腿打颤，想就地跪下。
“趴下。”从寒序桐的口中不轻不重的吐出这句话之后，老虎缩着身子往后退了几步，等退到这头凶兽自认为的安全范围之内，这只被人养着才通了一点人性的老虎才悲哀的发现，自己不受控制的退了那么远，要问具体多远的话。
你这可就为难我这只大橘猫了。
老虎只知道自己现在这个位置看这个可怕的女人的话只能看到一个像天上星星一样大的小点。
永远不要怀疑兽类对于危险的敏锐程度，就算是退了这么远它还是有些后怕。
怎么办，怎么办。那个可怕的女人让自己趴下，自己却不听使唤的退了这么远。自己最后的归宿不会是一张被人踩在脚底下的虎皮毯子吧。
要不还是过去？老虎抬起了他的一只前爪，试探性的往前迈了一小步。
哎呦，还行。
要问现在老虎的脑袋瓜里都想些什么，就由当事虎亲自来说一下。
“我是一只稍微有那么一点点灵性的老虎。”
“这位虎先生，还请长话短说，而且，你对自己看法太谦虚了。”
“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哈。那我就简单的喵两句。咳，嗯，那什么，身为一只猛兽，我很清楚一顿饱和顿顿饱的区别的，就现在的情况而论，没有人比我更懂求生，没有人，啊，不对，应该是没有虎。”
“那您……”
“哎哎哎，不说了，不说了，那个可怕说的女人叫我过去了。咱有时间再聊，有时间再聊嗷！”
……
“好的，各位看官，本期心血来潮的采访就到这里，我们有缘再见。另外，我就是作者，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又为什么会有模有样的采访一只老虎，可能是有一种奇怪的力量作祟吧。”（诸君请勿模仿，理智看待。并不是所有的橘黄色都那么平易近人。）
等老虎溜溜跑到寒序桐面前的时候心灵受到了极大的抚慰，原来不止他一只虎害怕，这些人类也在相互搀扶着防止自己跪在地上。
寒序桐见散发的杀气有些浓烈压抑后便把这可怖的杀意收回，营地里的人们只觉得头顶上的巨手消失，胸腔里的那颗心又开始强有力的跳动起来，如获新生的人们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仿佛刚才经历了一场恶战一般。
卢将军最开始的时候还能勉强站住，到最后没有办法后便找了根树靠着。而在他行动的这段时间要真数下来的话也不过三十秒。
寒序桐见这老虎顺了猫之后便满意的蹲下来笑眯眯的伸手抚摸着老虎的头。
“真听话。”寒序桐这个笑面人对老虎识趣的表现很满意，“来，叫一声。”
老虎夹着嗓子心甘情愿的叫了一声：“喵————”可怜的虎子，被寒序桐吓的连物种都变了。
经这么一遭，营地里的将士们对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国师刮目相看，从心底生出了几分敬畏之心。
这老虎平常高冷的很，他们连碰一下毛都是奢望。
可这国师一来，连形象都不要了，这这这都把肚子露出来了。
这合理吗？
将士们没有不服气的，从他们的切身体会来说的话。
“乖，自己去玩儿吧。”
老虎听到这句话如临大赦，麻溜的跑进了关着自己的笼子里，甚至还懂事的给自己关上了门。
“将军，将军，卢将军！该回神了。”
“啊，回神了，回神，回神好啊，回神好哇，好哇，嗯，真挺好哇！”
寒序桐：……
等卢将军真的把神回过来的时候已经领着寒序桐进了营帐之中。
他清晰的听见了自己的吸气声，看着在一旁捧着茶水和颜悦色的国师有些恍惚。
整日挂着笑模样的人怎么这么可怕呢，他老子说起国师大人的时候可从来没提过这茬。
“国师以前……杀过人？”
“嗯，杀过。”寒序桐倒也不遮掩，坦然承认。
也对没有杀过人的人是无论如何也没有寒序桐这种令人不寒而栗的杀气的，看刚才国师外显的杀气来看，这手头上的人命只多不少。
她在没当国师之前到底是做什么的？
卢将军知道这个问题绝对不能问出口，于是默默的把这事吞进了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