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粗犷的男人模样(1/1)
还魂仪式选择在三天之后的夜晚,那天没有月亮,阴气刚好无处发散。
孟月搬出矮桌,摆上招魂香,将子然的生辰血淋淋地写在符纸上,然后燃香念咒,不出半炷香的功夫,一缕清魂就飘乎乎地飞了过来。
魂魄颜色浅淡,烛光下竟有些残破不全。
孟月朝魂魄招手,唤了句:“子然姐夫,是你么?”
对方保持青烟的姿态,扭了扭腰身却并未化出人形。孟月还是头一次看见没办法自己凝出人形的魂魄,不禁忧心,问道:“子然姐夫,你是受伤了?”
子然不能凝形也不能说话,只一个劲儿地随风摇摆,似乎一个没留神就会被风刮走。
孟月指了指长桌上孟奶奶冒着白气的尸身,絮絮叨叨地劝说:
“子然姐夫,我和秀姐已经结拜为姐妹,她是你的夫人,那你就是我的亲姐夫。这次,是我主动要把你叫回来的。一来,想要让你再见一见秀姐;二来希望奶奶的身体不要腐烂。你能帮我这个忙,替奶奶养养身子骨么?”
为了秀秀的人身安全,孟月并未让她围观。无论是招魂术还是还魂术都是阴气极重的法术,在操作的过程中难免有来自冥界的阴气散到四面八方。
秀秀是凡人,受不住阴气,如果生病了可就不能享受美好的重逢了。
子然属性善良,从来不好意思拒绝他人的恳求。况且孟月还是对他有恩的人,于情于理也不能拒绝她的请求,所以他即使瘦得只剩下一道烟了,还是义无反顾地扎进了孟奶奶的身体,然后被强顾的排外力量冲击得晕头转向。
孟月一直守在孟奶奶的身边,自然感受得到她身体里的各种冲撞。为了给子然加油打气,她只能拽着孟奶奶的手,鼓励着:“子然姐夫,你再加把劲儿,很快就好!”
子然的魂魄不知为何受了伤,本体有些残缺,在孟奶奶强大的凡体中又受到排外结界的影响,一时间无法承受,魂魄被身体吞没,渐渐失去了意识。待身体中的冲撞结束后,子然也跟着晕了过去。
孟月叹口气,自言自语地扛起孟奶奶的身体,嘟囔着:“真是辛苦你了!”
事后,子然在孟奶奶的身体里昏睡了三天。期间,孟月拉着天里替子然开药。天里号脉之后,歪着头欲言又止。
孟月看了看他那清秀的俊脸,老实坦白:“奶奶的身体里装着子然姐夫,你要是想去告密,我不拦着,所以开些大补的良药吧,你也知道,子然姐夫不行!”
天里点头,拿出一株雪山灵芝,退到桌边碾药丸去了。
孟月摸摸子然的额头,又看一眼坐在床边悉心照顾的秀秀,忽然罪恶感大爆发,担心道:“秀姐,我是不是太强人所难了?”
秀秀摇头,清亮的笑容仿佛一株含苞待放的花,娇艳又美好。她伸出手,拉住孟月的手,回道:“我只是有些担心,又怎会怨你?”
“可是……万一……醒不过来呢?”孟月垂头丧气,对自己的饥不择食产生了厌恶的情绪。
“他还活着!”秀秀坚定地拍拍她的手背,反倒安慰起来。
孟月叹口气,祈祷着子然早些睁开眼睛。
也多亏了天里的大灵芝,子然终于在第三天的傍晚,睁开了眼睛。
因为他在移魂的时候没有喝孟婆汤,所以睁开眼睛后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的身份,并且第一时间搂住秀秀,甜蜜蜜地唤了一声:“夫人。”
孟月正在饭桌前吃饭,见二人诡异地抱在一起,忽然卡在喉咙里的米饭就咽不下去了。她果断端碗,从屋内退了出来。
久别重逢最讨厌打扰,她这个电灯泡要有基本的眼色。为了给他们营造出旁若无人的氛围,她只能蹲在花园的廊子里,一边赶苍蝇一边填肚子。
孟月属于那种一旦不加以克制就会原形毕露的女汉子,常日来被端庄大方的秀秀熏陶着,也不好过分放肆,如今没人看管,马上露出常态,心情颇好的二郎腿一翘,不分地点时间地哼起了饭后小曲。
哼到精彩的地方,还不忘挥舞双手,扭上一段。她的舞,是全天下最难看的广播体操。
就在她恣意忘我,完全舒展地抓着廊柱跳钢管舞的时候,景乐之来了,并且刚好看到她撅着屁股沿着廊柱往上蹭的一幕,情景很是火辣辣,让景乐之一个猝不及防,生生憋红了双颊。
因为高兴,孟月将全身心都投入到扭腰抖臀的大事业里,一个不留神便自台子上踩空,直接趴在了地上。放在台阶上的饭碗被她的裙摆勾到,也跟着砸了下去。
“哐当”一声,孟月摔惨了,景乐之也梦醒了。
他难以抑制地冲过去,捞过孟月就是一阵狂吻,顺便恼羞成怒地想:这丫头对着一根柱子都能风骚成这般摸样,唯独对自己却是冷冰冰的。
孟月沉浸在自娱自乐里难以自拔,被景乐之狂风暴雨地啃了一会儿,整个人都呼吸困难了。
她挣扎着推了他一下,却发现根本使不上力气,本就瘦弱的小身体在景乐之钢铁般坚固的怀抱里,如同布娃娃一样没有人身自由。
景乐之对一根柱子吃醋,用生吞活扒的气势将孟月的脸都啃肿了。待他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瞅见孟月惊恐哀怨的眼神时,却并未松手,反而麻利地撕开她的衣襟,狠狠地咬上了她的锁骨。
“你是……属狼的?”孟月哼了一声,忍无可忍地祭出了转魂梳。
景乐之被强大的黑丝裹成木乃伊,只留一双眼睛委屈地喷着火焰。
孟月整顿好自己的衣衫,摸摸肿掉的嘴脸,懊恼地瞪圆眼珠,嚷起来:“殿下,您这是魔怔了?月儿才十六岁,还没完全长开呢!你怎么下得了手?”
景乐之支吾着,却说不出话。他被绑得呼吸困难,不过脑子却清醒了。
他承认,自己确实是魔怔了,在看到孟月对一根柱子搔首弄姿的时候,沉睡在体内的野兽瞬间苏醒,并不受理智约束地冲了过去。
当然这就是所谓的粗犷的男人模样,孟月理解,却并不接受。
她掏出殒巾,走过去蒙住景乐之的眼,然后在他面前褪去衣衫,不怀好意地嘟囔:“殿下,月儿要去池子里沐浴,您就在岸上备受煎熬吧!”
说罢,蹦蹦跳跳地跳入池塘,拍打出一串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