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赌徒(1/1)
“自从知晓了功德可以辅助修行后,我与相公便开始了研究琢磨。如果说帮助公子即有功德,那行善戒饿是否也会有功德呢?”
“嗯,你们的设想应该是对的,功德都是从善而生,没道理你们助我有功德,为善却没有的。”
“是的,所以我们夫妻便从善为之,后来我们便遇到一件事。”二蛋看了看秀才,准备继续说。
秀才放下了筷子,“我来说吧。”说话间,起身去拿了一壶小酒,三个酒盏。
管轶接过小酒盏,看着秀才熟练地点上小泥炉,将酒壶放了上去。
“城里西南有个瑶泾巷,巷子理有户人家的男人喜欢赌博,嗜赌如命。最后赌到家里穷得连瓦盆也没剩下一个。这本来与我们无甚关系,毕竟,这样自甘堕落,除非是劝诫他洗心革面,如果我们硬是要帮助,施以钱财,不见得他能改过自新,说不得变本加厉。而且,我和二蛋也不擅长劝导教诲之事。当时就也是听听,并未上心。”
秀才看着酒水冒出了热气,酒香随着水汽飘进鼻腔。起手将酒壶拿起,动作优雅的给自己三人斟上酒。
“没曾想,后有一日有一妖友路过,天冷风寒。妖友停下在屋顶歇脚,听得夫妻俩相对着哭泣。妖友十分的好奇,就仔细旁听。只听到那丈夫追悔莫及,痛哭流涕。再看下去,男人和妻子蜷缩在破被褥中,冻的瑟瑟发抖。丈夫说:“悔不当初啊,我就不该去赌啊!天这么冷,没有吃食又没有御寒的衣物,我们怕是活不过这个冬天了!我好悔啊!”
吸溜!“哈~”秀才浅浅的抿了一口酒水,看着管轶感兴趣的神色,又接着说。
“他的妻子已经冻的发不出声音,只是蜷缩在她丈夫的怀里。他的丈夫复又诉苦,若他这时候只要有三五千铜钱,他便就可以挑着货担做个小本生意,维持生活,死也不会再进赌场的门了。以后定会痛改前非,不做赌徒。可是从哪里能得到这三五千钱呢?后来,我与妖友小聚,他便给我讲述了这事。”
管轶听到这里,笑了笑。也轻轻的饮了一口酒。酒水略有浑浊,却胜在浓醇厚烈。抿一口下去,火蛇顺着舌根直入肠胃,脸上烧火,整个人都热烘烘的。
“然后,你们就去帮他们了?”
秀才点了点头,“没错,我还特意去观察了两日,那男人确有悔改之心,我和二蛋商量了後,决定助他渡过难关。几天后的夜里,我先去了那户人家。在我敲了窗户后,似乎是被我惊吓到了。”
管轶听的咧了咧嘴,谁家好人半夜去敲别人窗户啊?
秀才说“当时我就问他,你是真的后悔了吗?后悔无赌不欢了吗?三五千的铜钱很容易得到,就算是比这多的钱也容易得到。但如果你又继续赌了怎么办?那就成了旧病复发,不可治愈的顽疾了。”
二蛋也插了句嘴:“说来也是搞笑,当时那俩夫妻虽然吓到了,但听到有钱立马回过了神,夫妻俩以为秀才是同院中的长辈同情他们,想要予以周济,却害怕男人赌性难除,于是那个男人哭着发誓,话说得很坚决。不等他们出来,我们就遁走了。”
“遁...遁走了?”管轶懵了,一杯酒噎在了嗓子眼里,这特么什么神展开?
“那是当然, 助人为善也要维持高人的神秘感,这是我告诉秀才的!”二蛋一副我超厉害,快夸我的模样邀着功。
“那你可真厉害,你们后来给他们钱了?”
“给了。”秀才点了点头。
“啊?真给了,你们哪来的钱?”管轶奇了,从认识以来,这俩狐狸多半都在蹭自己的饭。听他们自己说,管轶没来之前,老宅没人的时候,他们都是三天饿九顿的。
说到这,二蛋更兴奋了。“还是我出的主意,秀才变成了那个男人的模样,去了他以前经常去的地方, 将他多年输过的钱,一一都赢了回来。”
管轶摸了摸下巴上下打量着秀才,这秀才还有这手艺?以前怎么没发现?
秀才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又是一杯酒水下肚。
“没有管公子想的那么厉害,我动用了一点小法术。”
“奥,我说呢,那啥!我也不是想学,不过我有个朋友很感兴趣,等会咱俩交流一下。”
“......”
"后来,你们就去送钱了?"
“是的,七天后的晚上,我们再次去了那人家,将赢回来的几百贯钱,一串一串的堆在屋里,然后敲窗户告诉他‘你过去输的钱都拿回来了,你自己取吧’”。
“哈哈,当时给他两口子吓得,直接从床上跳了了起来。”
管轶说,这也亏是个普通赌徒,要是猎户屠夫什么的,高低得给你两刀。
“我和二蛋在一旁看着他们点起了火把,在清算那些钱财数量,后来兴许是点完了,两夫妇欣喜若狂。
“对,他那媳妇还担心是在做梦,互相掐手腕,两个人疼的大喊大叫,脸都叫红了,才相信确确实实是真的。”
管轶点了点头,故事目前为止,除了两狐狸爱半夜敲窗户以外,没啥毛病。但秀才方才愁眉苦脸的,明显事情的结局不简单。
“那不是挺好么?秀才你为何一副有心事的模样。”
秀才和二蛋对视了一眼,秀才轻轻叹了口气,二蛋也默然不语。
“怎么了?是那男子违背了诺言,继续赌了?”
“没有。”秀才摇了摇头。
“???”管轶迷茫。
看着管轶一头雾水,秀才给解释说到:“那男子并没有继续再赌,用我给他的钱,还了赌债。也就此改变自己的心性行为,用剩下的钱,租借了车货,做起了小本生意。几天下来,不说赚钱挣利,但也能温饱有余。”
“那不是挺好?!”
二蛋端起酒盏满满的喝了一大口,“不出意外地,意外就出现了。”
管轶:这话怎么好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