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临时号牌(1/1)
赶车的女子撅着嘴,似乎有些委屈。
不过,紧接着。
那女子整个人就呆滞在车辇上,一时之间,竟然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原本那坑坑洼洼的官道,俨然变成了一条极为平坦的水泥路。
而在那水泥路的旁边,立着一块石碑。
左半侧的石碑看上去破烂不堪,上面已经布满了青苔。
而右半侧上面,则是龙飞凤舞的写着三个大字。
字体狂放,畅快淋漓。
崖州界!
“怎的车停下了……”
马车中的声音稍显疑惑,而后轻声的询问着说道,紧接着,轻轻的掀开车帘。
整个人呆滞在那里,笔直的水泥路,两侧则是一颗颗看上去颇为奇特的植物,在不远处的山坡上,还用青草拼成了一行大字!
“要想富,先修路!”
这些年,她倒也微服私访过不少地方,却是从来都未曾见到过这种景色。
“前方,便是崖州?”
赶车的女子名为胡媚儿,仔细地看了一眼周围。
“应该没错吧?当年李贤被流放的时候,我带领金鳞卫暗中护送,好像确实来过这个地方!”
狐媚儿此时此刻,也是一脸茫然。
“那就没错,继续赶路吧!”
女帝的声音很轻,收起自己的震惊之心。
狐媚儿微微点头:“倒是没有想到,这崖州的道路修建的如此宽敞,也如此平坦。”
“崖州的知州是何人?”
“启禀陛下,崖州的知州,应当是天寿三年的科举状元——苏辰,因受到李贤的牵连,所以被贬到崖州做知州,现如今,已经有整整八个年头了!”
女帝沉吟片刻,倒是没有多说什么。
转身回到了马车内,只是将车帘子轻轻的掀开。
看着周围的景色。
马车行走在宽敞的水泥路上,两侧青山碧水。
平坦的道路,行走的马车。
女帝轻轻的倚靠在车边,过眼的风景,习习的海风。
偶尔会有几个人骑着水牛在田地之中穿行。
这般美好的场面,很难想象,会是犯官的流放之地——崖州。
就这样,马车在路上走了将近一个时辰。
前方出现了一座高高的城池。
红色的石砖,巍峨的城楼,一道道的彩色旗帜在城楼的最高处迎风招展,只是看上一眼,便觉得,这里要比神都都要宏大!
女帝看着面前的这城池。
一时之间有些失言,顿了一下之后,才柔声道:“媚儿,我这妆容,旁人应该认不出吧?”
“陛下,您就放心吧!”
“我的妆术可不是闹着玩的,就算是您现如今面对满朝文武,能认得出您的,怕也是屈指可数!”
狐媚儿自信道。
女帝这才放心:“你也莫要唤朕陛下了,从现如今开始,你便唤我小姐,我就直接叫你的名字!”
“免得旁人起疑心。这次我们来崖州,最重要的就是看看李贤!”
“若是他有帝王之姿,朕便还政于李又如何!”
“是!”
狐媚儿噘着嘴,不满的嘟囔着。
两个人的马车,继续往前。
“请出示路引!”
在城门方向,就已经被拦住。
狐媚儿急忙地点头,而后将早就已经准备好的路引递了过去。
官差仔细地翻看了一眼之后,在上面轻轻的盖了一个戳。开口问道:“马车是跟着你们入城?还是停在城外?”
“当然是跟着入城了!”狐媚儿有些不悦的道:“总不能让……我家小姐一路步行入城吧?”
“嗯!”
官差倒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将路引后面轻轻的备注了一行小字。
“去,到那边办一张临时通行证!”
“临时通行证是什么东西?”
官差倒也不觉得惊讶,只是耐心道:“相当于你们这辆马车的一个临时身份,有效期三天,三天之后,若是还要再城内停留,就需要在当地的衙门进行延长!”
女帝倒是感觉到颇为震惊,不过,内心深处倒是有些不悦。
“这临时通行证要交多少银钱?”
“临时通行证是免费的!”
官差的声音很轻:“只是办临时通行证的时候,需要缴纳一文钱的纸张费用!”
“纸张?”
胡媚儿的眼神之中带着几分诧异。
后面的人就已经开始催了:“你们到底办不办啊?不办的话别挡着路啊……”
女帝急忙将狐媚儿拉走。
来到了办临时通行证的地方。
负责的官差小心翼翼的将临时通行证书写完成,上面是一行看上去有些古怪的文字,下面则是有效期的起止。
看上去一目了然。
“崖甲:三五六七丁?”
“这是何意?”
女帝看着有些奇怪,出声问道。
“只是一个号牌,相当于是你这辆马车在我们这里进行了一个备案,若是丢了,我们可以依照这个号牌进行寻找,若是你的马车从事什么非法的活动,我们也可以根据这个号牌进行追责……”
“好了,你们可以进去了!”
那负责的官差将通行证贴在马车的车头和车尾的地方道。
“另外,记住,这号牌只有三天的有效期,你们若是三天之后还要待在崖州,就需要去当地衙门补充一下有效期,免得耽误您的事情!”
“二位,一路顺风!”
官差笑着说道。
女帝对着胡媚儿点了点头。
胡媚儿的心中了然,从自己的钱袋之中拿出了一锭银子。
“各位,辛苦了!”
胡媚儿乐呵呵道。
“请不要侮辱我们!”
这个时候,那个官差整个人仿佛是被踩了尾巴一样,高声的呵斥着说道:“我不知道你们那边是什么情况,可是,这种事情在崖州是不被允许的。”
“一旦被发现,就会直接开除公职,严重的甚至会被逐出崖州,你可千万不要害我!走,走,走……”
那官差急忙摆手,就好像是赶瘟神一样。
胡媚儿愣在那里,看向了一旁的女帝。
而女帝整个人都有些懵了,她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些人这般的看重这个公职,而且,好像是被逐出崖州,是一件多么难以接受的事情一般。这里不是流放之地么?
这里不是生活条件恶劣么?不是每年都会死不少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