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叫来弟(1/1)
被那对夫妻忽视对张蔚来说不是坏事,只有老太婆对她呼来喝去,不想做事她就装傻跑开,反正也没几个字听得明白。
另她诧异的是,那个漂亮媳妇竟然说的是普通话!更让她在这里显得格格不入,男人用蹩脚的普通话和她沟通,难以想象她竟然会嫁到这样一个家庭。
从男人对她的称呼好像叫“秦媛”,听这名字也不像是这里的人。
张蔚就这样在村里疯跑了几天,终于知道自己到了一个什么地方。
这是个建在大山中间山顶上的村子,村子的一边都是悬崖,张蔚这家就在最靠近悬崖的一侧,其他家的房子则顺着后面的山势往上建的,总共就几十户,周围都是大山,只有一条悬崖边的小路可以通向外面。
那条小路只容一个人通过,一侧是山壁,另一侧是悬崖,张蔚每次走到那里都怀疑自己根本出不了这个村子,而且她一靠近那里就有人呵斥她离开。
村子的小孩也不跟她玩,她一靠近,那些孩子就跟躲瘟神一样散开,让她有些莫名其妙,明明这她没跟这些孩子打过交道,残存不多的记忆里也没有。
不过几天,张蔚就摸清楚了一家人每天的行动路线,早上吃完饭男主人就会出门,从小路离开村子,老太婆和秦媛在家做家务、种地。
然后她就发现秦媛挺有意思的,男人一离开她眼睛里就失去了顺从,她根本就不怎么理会老太婆,只上午去洗衣服,其他的时间就关在房间不出来,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张蔚只能听明白他们夫妻说的话,但也得不到其他的有用信息,电灯都没有,别说电视了,只能从门上贴的门神日历看出这是1998年,所以她只能盯着唯一的信息源——秦媛。
这天张蔚照例跟着秦媛去洗衣服,当然她只蹲在溪边玩石头,秦媛也不管她,不过这次她们来晚了,已经有好几个妇女在洗衣服,她们一靠近,明显感觉她们的说话声戛然而止。
不知道秦媛能不能听懂,应该是跟她家有关,反正张蔚是听不懂,这边的方言跟普通话有很大的差别,听起来像外语。
说来也奇怪,张蔚从来没见秦媛和村上的人打过交道,心里隐隐觉得今天必有收获……
果然,张蔚看着溪里的倒影,那几个妇女在相互打眼色,然后一个很瘦的带深蓝色头巾的妇女用蹩脚的普通话说道:
“九妹媳妇,你家来弟喝了祠堂的香灰还没好啊?”
说完用嘴驽了努张蔚的方向,同时那几个妇女都朝张蔚看过来。
!!!
张蔚低着头看水里,瞬间觉得信息量过大,不知道是自己叫来弟还喝了香灰惊人震惊,还是那个眼带凶相的壮汉叫九妹惊人震惊。
而秦媛只对她们冷淡地笑了一声,就继续捶打衣服。
但是另一个妇女像按捺不住马上道:
“一个女娃变成个哑巴也没事,以后也不影响生娃,你赶紧再给九妹生个男娃,女人没生个男娃就是不行,我们陈家可没有这样的!”
被当成哑巴不是张蔚的本意,刚开始不敢说话,怕露馅,这家人对原身都这样冷漠,若是知道换了芯子,不得把她灭了。
没想到这次秦媛倒是说话了,语气云淡风轻:“没事,我男人说我不生也行。”
气的这一干妇女语塞,直到陆续把衣服洗完都再没说过一句话。
张蔚倒是有点欣赏秦媛了,有点现代女性的风格,只是她怎么会嫁到这里,还是令张蔚百思不得其解。
张蔚并不想一直呆在这样一个封闭落后的村子里,村口都有人看守,自己跑都跑不出去,更别说她还恐高。
她之后还知道,村子的孩子有些是会去上学的,在几十里之外的镇上,本来张蔚还抱有一丝希望,随后想到她多吃一个红薯都要挨打,明白这条路也是走不通的。
她这些天也不是什么都没做,每天在村子里跑上跑下,除了锻炼了身体,还对村子的每处都了如指掌。
她还每天都偷藏红薯,总觉得能派上用场,她在这太没有安全感了,只是钱是无论如何也接触不到的。
有一天张蔚出于好奇,扒了秦媛的窗户,想知道她每天到底在房间干嘛,没想到她竟然在自己房间撬锁!
就见秦媛拿了长短不一的棍子,一根一根地在试锁芯,张蔚脚都站麻了她也没有打开那箱子上的锁,但是秦媛神色平静,显然习惯了。
连续几天,张蔚都会去蹲守,没想到有一天竟然看着她把箱子打开了,她看着秦媛从里面取出一叠钱,都是旧版十块的纸币,张蔚目测至少有几百上千块,原来这家真没有那么穷……
张蔚看着秦媛拿出来数了数又放回去,最后重新锁好,把那根开锁小棍放枕头底下,看来她会找个时间再拿走。
看着秦媛一直很淡定的表现,总觉得她没有那么简单……
张蔚想到那一叠钱,眼里开始放光,心里盘算开了。
第二天她趁着秦媛出去洗衣服,躲过陈老太的视线偷溜进他们房间,在她枕头底下摸到了那截木棍。
箱子是木头的,盖子很重,张蔚开了锁用两只手才把盖子拉起来,钱果然还在,她就知道秦媛暂时不会动,张蔚却管不了这么多。
她也不敢拿太多怕被发现,现在人民币购买力应该还是不错的,张蔚在中间抽了五张十块,又从上面抽了两张五块,就整理好准备重新盖上。
“呦呵!”没想到院子里突然传来陈老太赶鸡的声音!
“嘭!”地一声,张蔚惊地一下松开了箱盖。
听到陈老太的声音停下来,张蔚就知道外面听到了,她虽然着急,还是一边看向门口,一边拿锁锁回去,当她看到人影出现在房间门口时,一个出溜就滚进了床底下。
只希望陈老太没看见她,张蔚捂着嘴慢慢往床底最里面退,直到靠到了墙才听的一声:
“咚!”听声音是洗衣盆重重地放在地上。
“你干嘛!”秦媛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语气有些不善。
此时张蔚的心绷得紧紧地,她觉得秦媛比陈老太更危险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