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是友是敌1（1/1）

“冷飘然，你就跟我说说嘛，那个石头姑娘到底是什么来历嘛？”

“你是不是真的爱慕人家？”

“她在哪儿啊？她叫什么名字啊？”

之后的好几天，不管上官燕蓉如何追问，冷飘然都保持缄默，把那个‘石头姑娘’的信息藏得滴水不漏。

“冷飘然，既然你不愿意告诉我那个石头姑娘的事。那算了，我不问了好吗？你说句话吧！”

在冷飘然持续保持沉默中，上官燕蓉终于受不了，展开双臂拦在冷飘然面前，强迫他看着自己。

冷飘然终于开口了，“好了，不要闹了。”他抬了一下手，但只是从半空中落了下去，随手一指前方，“前方有村落，我们去讨口水喝。”

前方根本就没看见什么村落，这不过是他的借口罢了。但开口说话了就好。

“冷飘然，其实你以前就认识我，无义也认识我，可是，你为什么不把我的事情告诉我呢？”

刚刚沉默着走了一段路，上官燕蓉又忍不住了，她大踏步，摇甩着两条修长的手臂，在冷飘然身边跑着跳着走，俨然一只活泼的小兔子。甩开的手臂时不时拍打到冷飘然，也为难他忍受着她的好动。

其实关于这个问题，上官燕蓉问了他无数次，以前他总是以沉默应对。后来他也敷衍地告诉她，其实他知道得也不多，见过面，知道名字。其他的知之甚少，说来也无益。

这次冷飘然觉得再不能那样敷衍了，停下脚步，正视上官燕蓉道：“燕蓉，其实，关于你的事情，我真的知道得很少。我觉得，关于你的事情，别人告诉你，也许会有失偏颇。毕竟主观意识和客观意识不一样。站在我的立场上，有些事情我觉得是那样的。可是站在别人的立场上，又是另一番模样。所以，最好还是你自己慢慢揭开这个面纱比较好。”

一番话说得上官燕蓉终于沉默下来。冷飘然是杀手，心思比任何人都要缜密，想得也比普通人更多。他坚持不告诉她，可能这个理由是最好的，也是最符合他的行事风格。

两人走了一段路，在下一个转角，果然见到了冷飘然口中所说的村落。此时正是傍晚时分，家家户户开始做晚饭，远远望去，炊烟袅袅，一片宁静祥和平淡。

上官燕蓉快步往前走着，突然发觉冷飘然居然没有跟上来，好奇的回头，却看到他眼神有些迷离地看着村落，不知在想什么，连上官燕蓉叫了他好几声都没注意到。

“······什、什么？”他见上官燕蓉有些不悦地瞪着自己，有些慌乱的收敛了神色，结结巴巴地问道。

“我说我肚子饿了，我们快走吧，去讨口饭吃。”

上官燕蓉牵着他的衣袖拉着他快走，她一向行事任性，也不管别人愿不愿意，合不合规矩，上手拉着就走。

冷飘然一向对她都是顺从的，不管她怎么闹，他只是看着，顺从她的本性。

慢慢走近，上官燕蓉才发现这是一个感觉有点与世隔绝的小村落，稀稀疏疏的房子隐藏在树丛里，好像有点害怕别人来打扰般。

在一个装扮雅致的小庭院，两人看到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独自在玩着泥巴，大人估计在厨房里做饭，烟囱正冒着袅袅青烟，已经饿了的上官燕蓉几乎都可以闻到香味了。

“嘿，小孩，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你家大人呢？”

上官燕蓉蹲到小孩跟前，惊讶的发现这孩子竟是个粉雕玉琢，宛如年画上下来的小金童。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盯着眼前的大姐姐，丝毫不露怯，小孩咧嘴一笑，指着屋里，奶声奶气的说道：“娘亲做饭饭呢。我自己玩儿。”

“你这么乖自己玩儿呢。”上官燕蓉看着小孩粉嘟嘟的小脸蛋，忍不住上手轻轻捏了一下，笑道：“你跟娘亲爹爹说一声，大姐姐和大哥哥在你家吃饭行不行呀？”

冷飘然适时地轻咳了一声，他其实是想提醒一下上官燕蓉，他这个年龄段的人对于这么小的孩子来说，不应该是哥哥了，而是叔叔。

但是小孩抬头看了他一眼，大概是他神情太过僵硬，把小孩给吓着了，竟瘪着小嘴忍不住哭了起来。

这一下把上官燕蓉和冷飘然给弄懵了，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呆愣在那里。

这时屋里传来一个女人温柔的声音：“希儿，怎么了？”声到人也到，房门的帘子掀开，出来一个不修边幅的柔弱女子。小孩已经扑到女人怀中，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还偷偷的拿眼瞄人。

上官燕蓉站起身来，脸上先堆起了和善的微笑：“小娘子，我们路经此地，眼看天色已经晚了，你看能不能让我们借宿一晚？”

女人上下打量着她，仅仅是一眼，她马上慌乱地垂下头，抬手将额前的乱发捋下来挡住了她半边脸。

“不好意思，家中不便，请另寻他处吧。”

声音比刚才已经明显多了些颤音，不知是因为羞涩还是害怕，她把孩子紧紧搂在怀中，连孩子的小脸都给挡住了。

上官燕蓉第一次吃了个闭门羹，心中不快，又见暮色四胧，笑着道：“小娘子，刚才我们一路走进来，已经敲了好几户，但都没人开门。我们已经在路上走了好几天，有些劳累了。你放心，我们不是坏人。”

即使她如此作保证，但是女人依然不为所动，依然拒绝了她的请求。

“实是家中不便，对不起。”女人说完这话，把头低得更低了，让人几乎看不见她的容颜。

上官燕蓉有些不解，以为她是一个村妇，只因没见过什么世面，估计是被冷飘然那张冷冰冰的脸给吓住了，便一把扯过冷飘然，对女人解释道：“小娘子，你别害怕，这是我哥哥，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很可怕，但其实他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女人终于转头来，微微抬眸看了冷飘然一眼，但只一眼，全身便如雷击般僵立，抓着孩子的双手也不禁微微颤抖着。

上官燕蓉心想，冷飘然可不愧是无情，平日总是木着一张脸，随便个人看了都觉得胆颤，何况是个没见过世面的村妇呢。

她为了打消女人的疑虑和担忧，对她眨眨眼，带着笑意给冷飘然说好话，“你相信我，我们不会伤害你们的。我哥哥真的是个很好很好的人。我们呢，不白吃不白住你的，我们有银子。”她转头指着院门外的有些破烂的篱笆，承诺道，“我哥哥还可以帮你修补篱笆。他可能干了，什么都能修。”

她说了这么多，见冷飘然依然木头一般杵在那里，忍不住上手捅一捅他，让他表态一下。

冷飘然习惯性的抱拳拱手，说道：“但凡所驱，在下都尽力而为。”

女人大概是吓得不轻，瞪着两人半晌说不出话来，直到怀中的孩子胆怯地喊了好几声‘娘亲’后，她才堪堪回神来。

上官燕蓉这才发现，这个村妇竟有这不俗的容颜，即使被劳作摧残着，肤色有些暗哑，但瑕不掩瑜，依然可以看出五官端庄，眉目清秀。心中暗暗惊讶，没想到此地竟也有如此漂亮的姑娘。

女人大约真的被上官燕蓉的真诚所打动，最终还是同意她们留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