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塞北三枝花4（1/1）

宋晓瑶慢慢走上前去，直到离雨姑几步远的时候才停下来，她声音微微颤抖，再次问道：“烟雨，是你吗？”

烟雨？这个名字上官燕蓉似乎在哪里听过，可是一时有些想不起来。

上官乐昭悄声道：“烟雨？这雨姑到底是谁啊？怎么宋晓瑶居然认识她？”

宋晓瑶是塞北三枝花，那与她齐名的人是······

上官燕蓉突然恍然大悟起来，雨姑难道竟是塞北三枝花的马烟雨吗？她震惊得一时回不过神来。

雨姑立在原地不动，但是那微微颤抖的斗笠说明她的心情并不似表面那般平静。

宋晓瑶又道：“烟雨，我是晓瑶，你不记得我了吗？就算二十年没见了，可我不会忘记你。一定是你，你一定是我的好朋友烟雨，马烟雨。”

她上前一步，雨姑便退三步。

宋晓瑶声音微哽咽，慢慢念着诗句：“江南烟雨最是多情，晓出雾重风烟波遥，恰是柳絮飘摇时节，哪怕夕阳靠近黄昏。这是名客写给我们三个人诗句，你，夕阳，还有我，我们三个人，曾经一起携手闯荡江湖，一起锄强扶弱，江湖中留下多少美名。你还记得吗？”

宋晓瑶说着，声音里慢慢多了些哭腔，追忆往事是一件令人伤感的事情，因为这表明她们真的老了。

“我知道是你，你的功夫不会骗人，虽然你刻意回避用以前的招数，可我太熟悉你的动作，你举手投足，与以往一样。烟雨，你，能不能摘下斗笠，让我看看你。”

上官燕蓉盯着雨姑，大气不敢出，这些日子里，她真的太好奇雨姑的长相了。好几次她都想以闹着玩，想趁机摘下雨姑的斗笠，可是雨姑的武功太高了，她根本就没得手。

她手心里捏着一把汗，想道，能和风华绝代的宋晓瑶并称塞北三枝花的雨姑，一定也是个绝色美人。也许她一直戴着斗笠，就是不想因为自己美貌给自己带来什么麻烦。毕竟行走江湖，登徒子们不少。

尽管宋晓瑶几乎热泪盈眶的追忆前尘往事，可是当宋晓瑶对她提出要她摘掉斗笠时，她又后退了。

上官燕蓉看到雨姑缓缓的摇了摇头，心中顿时失望透了顶。连昔日的好朋友都不能让她摘掉斗笠吗？难道她的容貌就这么神秘吗？

她想也没想站了出来，冲雨姑喊道：“雨姑，我们相处了好几个月了，我也没见过雨姑的模样，说实话，我也好想见见雨姑。雨姑，现在这里只有我们几个，你就把斗笠摘了吧？”

雨姑原本微微抬起的手又落了下去，突然一转身飞跃出墙而去了，留下面面相觑的三人。

上官燕蓉呆呆愣愣的，喃喃自语道：“雨姑到底为什么不让我们看她的真面目啊？”她捉住宋晓瑶问到：“宋前辈，你说雨姑真的是塞北三枝花的马烟雨吗？”

雨姑走了，这次宋晓瑶没有追上去，默默的站在那里不语。

半晌，她才转过身来看着上官燕蓉，眼中满含着热泪，突然她一把抓住上官燕蓉的手腕，问道：“你叫她什么？”

她眼中微微有些厉色，上官燕蓉微有些胆颤，结结巴巴道：“雨，雨姑。”

听到这个称呼，宋晓瑶脸上的神色微微冷了下来，她微微摇着头，喃喃自语道：“不可能，不可能啊。”

“怎么了？”

宋晓瑶盯着上官燕蓉看了许久，一直摇着头，又追问了一句：“她让你这样叫的？”

上官燕蓉点点头。

雨姑来到她的身边有点机缘巧合，机缘巧合下在迷芽谷第一次遇到，在客栈从林夕阳手中把她救下来，又不求回报送伤重的她来求医，然后就一直留在她身边。按理她已经伤好，但她也没有提出要离开。

“你没见过她的样子？”

上官燕蓉摇摇头。何止没见过她的样子，连她的声音也没有听见过。

宋晓瑶深深叹了口气，牵着上官燕蓉的手慢慢走回石桌边坐下，她深深凝视着上官燕蓉姣好的容貌，抿着唇感叹道：“一晃都二十年过去了。你都这么大了。”

上官燕蓉不知她为何发出这样的感叹，不由与一直沉默陪在一边的上官乐昭对视了一眼，心中满是疑惑。

“宋前辈，时间是过得很快，您也不要太伤感了。”她以为宋晓瑶是在伤感时光飞逝，年轻一辈的人都长大了，而她们早已韶华不再。

然而宋晓瑶并不理会她，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唇边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像，真的太像了。今日我看到你的时候，就觉得实在太像了，如今再看你，依然觉得，你与二十年前的她一模一样。”

她？她到底是谁啊？

上官燕蓉一双杏仁眼瞪得老大，眉毛几乎要飞扬起来。她终于忍不住好奇的问道：“宋前辈，您说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啊？”她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转，有些后知后觉猜测道：“该不会是，雨姑吧？”她一边问着，一边手指了指雨姑离去的方向。

她只是象征性的猜测一下，没想到宋晓瑶已经点头确认道：“对。就是烟雨。你长得跟二十年的烟雨一模一样。”

一听这话，上官燕蓉吓得一时呆愣住了，第一反应是这世界真奇妙，第二反应是自己居然和二十年前风华绝代的塞北三枝花之一的马烟雨共享一张脸？第三反应是宋晓瑶是不是看错了。

宋晓瑶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开口打破了她的想法。

“我没有看错，上官姑娘，二十年前，我与烟雨是形影不离的好友，我们坐卧起居都在一起，我们都对彼此非常了解。而且，你与她长得这么像，哪怕只有十分之一的相似，我都能一眼认出来。何况你简直就是二十年前，烟雨年轻时候的模样。”

上官燕蓉辩解道：“可是，我与雨姑以前根本就不认识啊。”她对母亲的记忆几乎全无，看上官乐昭一直杵在一边沉默不语，连忙拉过他道：“宋前辈，这位是我哥哥，他可以作证，我们真的不认识雨姑。甚至在以前从未见过她。”

宋晓瑶这才将目光转向上官乐昭，刚才她感知到来了不速之客，还错认成是主人家陆涛。原来竟是上官燕蓉的哥哥。不由认真打量了他一番，须臾才确认道：“你们是兄妹？”

两人一齐点头。

宋晓瑶又加了个字再次确认问道：“亲兄妹？”

两人对视一眼，再次对她点头确认。

“那，我冒昧问一下，你们的娘亲叫什么名字？”

面对这个问题，上官燕蓉示意哥哥回答。

问别人母亲的闺名，确实有些冒昧。上官乐昭轻清嗓子道：“家母名讳红豆，许红豆。已经过世将近二十年了。家母一生都被家父保护得很好，从未踏足江湖，与江湖中人并不相识。”

他的意思是告诉宋晓瑶，上官燕蓉长得再像谁，也跟别人没关系。他们的母亲不可能与江湖中人有任何瓜葛。

听到上官乐昭说他母亲已经不在人世，宋晓瑶惋惜轻叹了一声，须臾才道：“其实，我并不是怀疑你是烟雨的孩子。我之所以详细问你们母亲的姓名，是另有缘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