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不思的目的(1/1)
这是一间不算宽敞的房间,里面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籍和成捆成捆的报纸——其中还有些是麻瓜报纸,因为上面的照片一动不动。柜子上摆满了制作魔药的材料和颜色怪异的药水。一个罐子里的脑袋长出了触手,看起来相当恶心。
格林德沃拿起放在桌面上的报纸。这一定是来自麻瓜的。
纽约第五大街发生爆炸,数名市民受伤,警察仍在确认发生爆炸原因。
“噢,那是今天刚刚送来的——”亚鲁狄巴看到格林德沃拿在手里的报纸,说道,“好了,先生们,我想你们可以在这里随意一些……我大概五点钟左右回来。”亚鲁狄巴拿起课本,示意他们自便,关上门离开了。
“阿不思,看。”格林德沃把报纸放到桌子上,指着那段报道,“这正是我们曾经去过的那家麻瓜称之为医院的地方,是不是?”
阿不思凑过去看。
……巴塞罗缪医疗中心三楼病房区发生爆炸,一名病患死亡……
“这会是我们想的那样吗?”
阿不思摇摇头,“这很难说——你对付默默然有什么好办法吗?”
“我想没有一种是符合你的道德底线的。”格林德沃不无遗憾地说。“话又说回来,为什么他这里会有这么多麻瓜报纸,麻瓜的邮差是找不到这里的,是不是?他们应当看不到这间学校。”
阿不思感兴趣地翻阅着麻瓜的报纸,其中偶尔会有描写一些魔法场景的新闻。比如,因为火龙打了个喷嚏而引发的森林大火,被地精破坏的花园。麻瓜拼命地为这些魔法力量找借口,让民众相信这些牵强而蹩脚的解释。
“只有亚鲁狄巴他自己能够回答这个问题了,”阿不思说,“或许是受他的父亲的影响。盖尔,既然我们碰到了,就不可能袖手旁观,是吗?”
格林德沃看着他,无奈地笑了笑,“我想是的,阿不思。如你所愿。”
他们花费了几个小时参观了亚鲁狄巴·艾博的办公室,阿不思敢说,他同样可以胜任麻瓜研究这门课的教学任务。看起来,亚鲁狄巴对麻瓜社会非常了解。
“这是你来找他的原因,是吗?”格林德沃放下了手里的报纸,“你希望他能够成为我们的一份子。”
“这确实是我的最终目标——争取艾博的支持,他会帮助我们走上更正确的道路。”阿不思平淡地说道,“当然,我想要帮助那个孩子也是真的。尽管那些行为的确让我难以接受,但他是无辜的,是不是?”
“哼——”格林德沃轻哼了一声,“阿不思,哪个才是真实的你——”他的语气中透着赞赏,而非反感。
“盖尔,我们都抱有自己的目的。”
“你的目的是什么?”
阿不思抬眸看着他,“你只需要确信,我始终站在你这边。”
“阿不思,或许你已经发现了,我为了你的原则,放弃了我的本心。”格林德沃笑了,但眼睛里却是冷冰冰的。“我向我自己承诺过,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愿意放弃一切。但是我无法忍受背叛。”
“看起来,”阿不思平和地说,“我们的原则既互为前提,也互为目的。盖尔,你会明白的。”
“我想我是唯一能够明白这一切的。”格林德沃眼睛里的寒意消失了。
“毋庸置疑。”阿不思温和地说。
“噢,下午好,先生们。”门被推开了,亚鲁狄巴走了进来,并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的气氛,“希望你们饿了,我们可以去吃晚餐了。”
“啊,亚鲁狄巴,课程怎么样?”阿不思站了起来,格林德沃也站起身。“我确实饿了。”
“哈哈……抱歉,”亚鲁狄巴带他们出了门,“盖勒特,你对麻瓜很感兴趣?”
格林德沃很难找到合适的语言表达自己的真实感受,“短时间内,我想我会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他们身上。你听说过我?”
“听说过?”亚鲁狄巴轻笑了一声,“正如我说的——大名鼎鼎,是的,没错。盖勒特,我听说过你和你的父亲……你的母亲也很有名气,是不是?”
他们走下楼梯,汇入成群结队的学生。亚鲁狄巴不时点头回应着学生们的问候,“虽然我并不完全赞同你在德姆斯特朗就读期间的实验,但是毫无疑问,你是近几年来,最有创造性的巫师。就这一点,我想我们可以达成共识。从某种层面来说,你和阿不思一样,把我们的魔法带上了无与伦比的层次。”
“——谢谢。”格林德沃顿了顿,“我想这应该算是夸奖——?”
“噢,是的,从学术角度来说,是的。”亚鲁狄巴带他们在餐桌上坐了下来。“——很多学术论文在参考你的魔咒和实验结果,是不是?我不太了解的是,你支持你父亲的政治观点吗?”亚鲁狄巴压低了声音,坐在距离他们很近的位置的几个学生正好奇地看向他们这边,“只是个人好奇,我很少参与政治,它太复杂了。”
“我想这不是你的心里话。”格林德沃看着他,下颌轻轻地抬了抬,“如果你真的不感兴趣,你不会大量阅览麻瓜社会的新闻,是吗?你深深地为其吸引,并渴望参与其中——为何否认?”
亚鲁狄巴没有回答,他看着格林德沃的异色瞳孔,发觉它们有着难以言说的魔力。
“复杂——才是挑战,这注定是一场伟大的冒险。”格林德沃在亚鲁狄巴耳边说道。“我们会让你见识真正的魔法,同样,我们也需要你在麻瓜社会中真正的见闻。”
亚鲁狄巴认真地权衡着他开出的条件,最后,他笑了笑,“噢,格林德沃,你确实是个格林德沃。”他给自己拿了一份牛排,“我曾经听过你父亲的演讲——我敢断言,你会比他更出色。格林德沃家族注定征服联合会,是不是?”
阿不思低着头,专心地吃着自己的那份咸肉,不易察觉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