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突如其来的少年(1/1)
或许是因为地处边境地区,又与鲜卑接壤,葭县并不如其他的州县富饶。不过相比于其他的州县,葭县的民风显然更加开放,一路走来宁书珩还看到了不少的胡姬在街上跳舞卖艺呢。
在这里除了鲜卑人以外,还有其他民族和部落的人,确实如顾晟所说人员混杂。
不过还是可以明显看出大褚百姓对于其他民族和部落的人较为友好,而对鲜卑人态度就比较恶劣了。
而鲜卑人像是看不到这些百姓对他们的不欢迎,大摇大摆的走在街上,宁书珩还看到一个鲜卑人拿了包子铺的一个包子却没有给钱,那包子铺的老板对这种行为是敢怒不敢言,周围的店铺好似司空见惯一般,对鲜卑人这样的行为丝毫不觉得意外。
宁书珩穿着富贵,又带着这么多的侍卫,一路走来吸引了不少鲜卑人的目光,他们落在宁书珩身上的目光贪婪中又带着忌惮,宁书珩丝毫不怀疑,如果没有这些侍卫在身边,这些鲜卑人怕是会立刻冲上来将他劫掠一空。
到了此时宁书珩才明白徐静南所说的大褚鲜卑是死敌这句话,这鲜卑人的行事作风跟大褚简直是两个极端。
“顾统领,这不是在我们大褚的地界吗,怎么这些鲜卑人如此嚣张?”在有一次看到鲜卑人不问自取的抢了摊位老板的东西后,宁书珩忍不住问道。
顾晟厌恶的看了那些鲜卑人一眼,道:“世子有所不知,这葭县与其他的地方不同,因为并不是军事要塞,驻扎的士兵并不多,光是防守葭县都比较困难,哪还有多余的兵力威慑这些鲜卑人。”
宁书珩疑惑道:“那不能禁止这些鲜卑人进入大褚吗?”
顾晟摇了摇头道:“世子想必也听说了,这些鲜卑人时常过来劫掠,每年都有大批的女子被抢到鲜卑,等到朝廷派兵将她们营救回来时,这些女子大都已经怀了鲜卑人的血脉。而这些生下来的孩子大都会被自己的母亲视为耻辱,从而被抛弃。但这些人毕竟有着一半大褚血脉,大褚也不好将他们驱逐,久而久之葭县的鲜卑人就越来越多,有些是那些被劫掠的女子所生,有些则是浑水摸鱼混进来的鲜卑人,管理上十分困难。”
他这样说宁书珩也就理解了,虽然说那些夹杂着鲜卑血脉的人并不能真正意义上算作大褚子民,但他们毕竟拥有一半大褚血脉,大褚也不能将他们完完全全当做鲜卑人看待,若是将他们驱逐出去未免会显得大褚无情。
“难道就这样让他们在大褚的地盘上嚣张吗?”宁书珩皱着眉头问道。
顾晟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朝廷的兵力有限,像葭县这样的小地方自然是得不到重视。”
宁书珩心中压抑,他自幼在京城长大,入眼皆是锦绣繁华,还是第一次知道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有人生活得如此困难。
“顾统领,我们回去吧。”宁书珩闷闷道,他没有兴致再逛下去了。
顾晟巴不得他离这些危险的鲜卑人越远越好,哪能不同意。
一行人原路返回,正在这时,人群突然一阵嘈杂,一个蓬头垢面,满身脏污的少年冲过人群,往宁书珩的方向冲了过来。
他这一动作,宁书珩身边的侍卫们顿时紧绷起来,顾晟更是长刀出鞘挡在宁书珩面前。
那少年却好似没有看见这些手持长刀的侍卫一般,直直的冲到宁书珩面前,被挡在宁书珩身前的顾晟一脚踢飞了好几米的距离。
“顾统领等一等!”宁书珩连忙叫住正想一刀结果那少年的顾晟。
顾晟停住手上的动作,回过头疑惑的看向宁书珩道:“世子,这人突然冲出来,恐怕是刺客,您为何不让我杀他?”
宁书珩摇了摇头道:“他应该不是刺客。”这人看上去年纪很小,更何况他身边那么多的侍卫,若真是刺客,那这刺客未免也太蠢了。
顾晟那一脚不轻,那少年倒在地上半天都爬不起来。宁书珩正想上前仔细查看一番,人群里突然出来几个大汉,为首的人瞄了地上的少年一眼,对宁书珩道:“这位小公子,此人是我们莳花馆跑出来的小厮,有眼无珠冲撞了您,小的在这里给您道个歉,回头我一定狠狠的教训他。”
说话间他身后跟着的几个人就把地上躺倒的少年一把抓了起来,这一动作许是牵动了那少年的伤处,只听他痛苦的闷哼了一声。
宁书珩有些担忧的看了那少年一眼,道:“这事不怪他,是我的护卫太过紧张了,下手没有分寸,我看这位公子伤得不轻,不如让他随我回客栈一趟,我们有随行的大夫可以给他看伤。”
谁知那大汉却道:“没关系,这小子命硬得很,这点小伤要不了他的命,就不用劳烦公子了。”
他这话丝毫不把那少年的性命当一回事,宁书珩不由得皱起眉头。但他与那少年素昧平生,葭县这种地方鱼龙混杂,若是多管闲事怕是会惹麻烦,正要答应这人。却见那少年猛的挣脱了抓住他的大汉,迅速冲到了宁书珩的面前。
“求求你,救救我。”少年声音沙哑道。他抓住宁书珩的衣摆,手上的脏污都将宁书珩的衣服弄脏了。
这一变故发生得太快,顾晟都没能第一时间阻拦,反应过来后大感懊恼,就要上手将少年拉开,宁书珩道:“且慢。”
他蹲下身看着地上的少年,这才发现少年身上有很多的伤痕,那少年目光紧紧的盯着宁书珩,又重复了一遍道:“救救我。”
宁书珩看到这少年居然有一双漂亮的眼睛,不像他们的是黑色或是棕色,而是澄澈的碧绿色,恍若一汪纯净的湖水。
这种眸色通常是胡人鲜卑人才有,难道这少年是鲜卑人?宁书珩心道。
这时那少年好像是支撑不住,眼睛一闭,就这样栽倒,只是手里还紧紧的抓着宁书珩的衣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