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风暴来临之前（1/1）

“姜汤怎么还没上来。”刘诗有点急。

“姑奶奶，哪有这么快，先进屋烤烤火。”老掌柜忙将刘巍让进屋内。

几年不见，世子更见魁梧雄壮，精明强干，陈王府后继有人，他们这些王府老人即感欣慰，也老有所依。

“老叔，这些年多亏你在南阳守着，辛苦了，过两年，做不动了就回王府享福，让他们年轻人来干，您在旁边督促提点即可。”

“谢世子，老奴还可以，身子骨还硬朗着。”老掌柜忙不迭地躬手作揖答道。

“姜汤上来了，世子回屋歇着吧。”老掌柜将姜汤送到房间就出去了，刘诗一把将刘巍冻得通红的双手捂在胸前。

“少主辛苦了。”

刘巍闭目享受着少女胸前的温软，少女凶器杀人不偿命啊，这一片刻真想带着一众女眷寻一个无人之地，享受这那齐人之福。

可现在万恶的大汉，烽烟四起的大汉，哪有这种地方？我忍，我忍，我忍忍忍，面包会有的，什什么什么奶也会有的。

刘诗松开双手，取来姜汤，服侍刘巍喝了，把床榻整理好先行躺了进去，给刘巍暖被窝......，一夜无话。

次日清晨，刘巍睁开眼睛，只见床榻边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茶，刘诗正蹑手蹑脚，端着一盆热水进来，见刘巍醒来。

“少主奴婢把你吵醒了。”

“没有是我自己醒来的。”

“少主昨晚睡的好吗？”

“挺好。”

刘巍起身，在刘诗的服侍下，起身洗漱。刘巍拉着刘诗的手：“诗儿，情况有变，可能不能带你进京了，回程有风险，我知道你不怕，可是我怕。你听话，我回来就收房，你放心。”

结果，这话一说完，刘诗又是嚎啕大哭，一把鼻涕一把泪，弄得刘巍胸前鼻涕眼泪分不清。刘巍嫌弃地把她推到一边。

用毕早饭，陈到等人来到史侯寄养的道人家中，见到刘辨，大吃一惊。

这孩子怎么成了这个样子，举止轻佻，言语甚是无礼。老掌柜先前说刘辨无赖，他还不信，见了之后还真是没说错，这就是大汉未来的皇帝？别说汉灵帝不喜，就是刘巍见了也生不出敬畏之心。

一个半大小子，没人管教，正是叛逆时期，没法说了。但外表的恭敬还是要有的，于是口称殿下，毕恭毕敬，将皇子辩迎上车，随车队浩浩荡荡，出了宛县。宛县一众官员士绅方才知道，宫中贵人寄养在宛县道人家中，纷纷在县城门口跪着送行。

队伍一路蜿蜒北上，各郡县官吏无不战战兢兢，迎来送往，只不过是便宜了陪送的太监，为此大捞一把。

刘巍却提心吊胆，心想汉灵帝见到刘辨养成这个样子，不知道会不会迁怒这些个太监，自己也好像就是那只，被殃及了的池鱼。

想到这里，唤过陈到，“将我们去洛阳的事情告诉刘大，再吩咐他打点好宫中宦官。刘辨养成这样，肯定会怪罪下来，找自己的麻烦，毕竟名义上自己是伴读，也有劝谏的职责。再加上陈国刚被申旨，甚至有可能进京后就出不来了。

一路上刘巍小心伺候这个泼皮小子，一会儿喊要与皇叔同乘，一会儿问到了宫中皇叔能否再陪伴自己。刘巍心下明白，刘辨这是紧张，毕竟到了一个新的环境，这个环境不可预知，父皇会不会喜欢自己，母后是个什么样子，会不会被众大臣嫌弃，等等这些，压得刘辨神经紧张兮兮，抓住刘巍问个不停。

这些问题不是刘巍能够答复的，只能哄着他，还不敢告诉他宫中这些年的变化，更不敢说他父皇又给他添了一个未满周岁弟弟。

压力山大呀，刘巍忐忑。

起初刘辨就是一个乡下小子，一切都感到新奇，随着队伍的前行，他从太监和刘巍口中得到的信息就越来越多，压力也就越来越大。

这一日来到虎牢关尽管后，太监跑来跟刘巍说殿下要在虎牢关歇息一晚，刘巍翻身下马，手牵着刘辨，一起进关。来到关中军营，守关校尉上前跪着说有罪之类的话，首领太监说快些备好房间，打扫干净殿下要歇息，接着只听这虎牢关上下鸡飞狗跳，杀鸡宰牛，肉食不要钱地往桌上送。

校尉知道，虽然他在虎牢关作威作福，收取过关商人的好处，但是今天这些人他都得罪不起，每一个都足以让他掉脑袋。

入了虎牢关就算是进了洛阳，姗姗来迟身负两重罪的刘巍，终于陪着皇子辫进京了。

虎牢关，夜。

刘辨着人寻来刘巍：“皇叔，入宫，汝可护得我周全？”

一听吓得刘巍心惊胆战，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这事要掉脑袋的刘巍连忙宽慰道：“殿下宽心，当今皇上圣明睿智，皇后母仪天下。皇上甚是喜爱你，当初将你寄养在民间，也是担心你在宫中有恙......。”心想自己身上的债已经不少了，哪还能顾得上你。

“为啥在宫中有恙，是不是有人要害我？”

“糟糕，典型的妄想症加强迫症。”刘巍想如何才能甩掉这个抱负，道：

“那有的事，你父皇母后甚是爱你，入宫后那个敢对殿下不敬。入宫后，你就是两人之下，万民之上。

再说了，小臣手无缚鸡之力，全赖陛下恩典，庇护我父子，方有一地食邑以苟活，殿下如有需我父子，当效死力。”

刘辨闻言不语，半晌后“歇息吧，我困了，要睡了。”

出了房间，刘巍喘了口粗气，摇摇头，慢慢回到房间一夜无事。

次日一早，队伍启程，往洛阳而去。到了宫门口，刘巍下马，来到车轿前躬身道，“小臣拜别殿下。”

未听到刘辨的回应声，车轿径直进入宫中。

刘巍随后进了宫，未得宣召只能待在宫门内甬道等候。等被判刑，等被宣罪。令人难熬。

赤色宫墙在夕阳下血红一片，宫内一片寂静，无声无息，令人毛骨悚然。偶有宦官也是低头匆忙而行，就像是飘过去的一具具无头活死人，这惊悚的画面实在是沉浸式恐怖，太他什么什么了，刘巍的心情极差，情绪跌入谷底。

“喂。”

突然在耳边炸响，刘巍浑身汗毛骤然支棱起来，感觉心脏停止了跳动，停止了呼吸，好似下一秒就要进入死亡状态般，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半晌才缓过气来。

当刘巍确认自己没死还活着，睁开眼睛，一个大白脸配一张血盆大口，陡然出现，刘巍惊叫：

“白无常。”

呯的一声向后倒下，口中念叨“死了死了，真的死了，这回真的死了，应该能穿回去吧，回不去，穿到别的朝代，一定混吃等死。”突然想起当年流行语：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手向前一指

“疾。”眼睛睁开。

“胆小鬼，嗤。”一个尖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噫？没死吗？好像没死，嗯，是没死，那就起来吧，还要等宣召。看来是太上老君起了作用。”

刘巍翻身爬起来，讪笑着，说：

“不好意思，有点迷糊，走吧？”

到了大殿，只见还是上回来的那个，一个尖锐的声音：“陛下，陈国世子，皇子辩伴读刘巍带到。”

刘巍扑通一下，跪下：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然后低头不语，

“抬起头来。”正上方一个有气无力，一听就是中气不足，上气不接下气的声音。

刘巍把头抬起，只见刘宏，汉灵帝，名义上的皇兄，一脸枯槁，面色死白死白，印堂发黑，人中灰的不见血色，头发干枯稀拉，挺着一个大肚子，瞪着一双红眼睛像永远没睡醒的样子，面色难看地盯着刘巍。也是，任谁的孩子养成这样，都会不高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可千万别怪到自己这个小小伴读身上。

“阿父。”

“宣旨吧！”

就等接下来“拿下”这一声。

刘巍战战兢兢跪着，就跟7岁那年，等待斩首的感觉一样，待宰的羔羊，额头上的冷汗不住下淌。

刘巍发誓：脱了这一关，再也不干这个狗屁倒灶的事，宁可逍遥在野，不入朝堂。

一个尖细的嗓音在大殿响起，每一声，都像是一个尖锐的锥子，扎向心脏。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然后@#￥%……&*%￥#……&。骑都尉。钦此。”

只有12个字听懂了，死太监说：皇帝说了，你今后就是骑都尉，就这样吧。

刘巍一下瘫坐地上，用手擦擦额头上的冷汗，然后再重新跪好：“谢陛下隆恩，万岁，万岁，万万岁。”

拍拍小胸脯，爬起来，对着众大臣，又鞠躬，又作揖，礼多人不怪嘛，退出了大殿，转身出宫去了。

“阿夷逢迎之徒。”大臣中传出来这么一句话。刘巍也不管是谁说的，急匆匆离开了这个鬼地方。

宫门外，刘巍拨转马头，低声道，“回府。”陈到引路，回到洛阳的宅子：“晚上唤刘大过来。”

然后扑通一下将自己扔在床上，爷要歇息一下，回回神。

“诺。”陈到应了一声。

“马上约见袁术，说我有要是相商。”陈到应声出门。

这一日接连收到三封信，一是十三姨发来的数字密码信，刘诗用论语解读后得知，张角坐不住了，计划三月五日起事。

第二封信，说太史慈携母来陈国避祸现已动身。

诸葛珪病逝，临终将子侄托付蔡邕，请蔡邕代为抚养，并嘱咐诸葛玄，让诸葛瑾，诸葛亮跟随世子，好好读书。刘巍长叹一声，还是没能熬过去。

傍晚时分，刘大带老二一起过来，以送酒菜为名，来见刘巍：“少主安好。”刘大与老二单膝下跪问安。

“起来吧，刚收到密信，张角坐不住了，计划三月五日起事，你们盯着马元义和周唐两人，你们安插进去的人要盯紧随时报告情况，但不要暴露，安全为首要，不可妄自为之，见力有不逮，立即撤出。

我要回陈国主持大局，这边就交给你们两个，遇事多商议。”

二人躬身抱拳：“诺”。“

“另，马上约见袁术，这家酒楼给他。条件就一个，帮我解除卫家与蔡家的婚约，人都死了，还握着婚书，当心我灭了卫家。日后我有功与朝廷，他袁家当以一地太守之位换取高度酒，高度酒让他洛阳独家。

立即准备刀剑等兵器，准备抓捕太平道。”

前两件事请好办，把人约来即可。

准备刀剑？刘大小心地问：“抓谁？”

“太平道的马元义，你们派人跟着太平道教徒，即可找到他，然后盯住。先助他脱身，我再出面，在城外将他抓住，然后送进城交给官府，我现在急需立功，才有机会脱身。”

得月楼，刘巍与袁术见面，没有寒暄，也没有客套，直接将酒楼的房契，放在桌子上：“你背后搞的鬼，我都知道，酒楼我可以给你，陈国高度酒只能让你在洛阳专卖。条件是，你袁家出面帮忙，解除卫家与蔡家的婚约，人都死了，还握着婚书，不地道，当心我灭了他卫家。二是今后我如立功，助我取得上庸郡太守，我要躲起来，不再涉足朝堂。”

袁术以为是什么条件，如此郑重，不过是男方无礼，人都死了还不放婚书。至于上庸太守，到时再说吧。

袁术一口承诺，二人当下击掌立誓。

洛阳，太平道反了。

惊雷在洛阳城中炸响。

洛阳城中人心惶惶，大街上到处都是禁军，抓捕太平道教徒。洛阳渠帅马元义在围攻皇宫失败，通过密道逃往城外时，被陈国王世子抓获。

世子在抓捕过程中受伤，世子上奏，请求回陈国养伤。半月后，宫张晓送来了宫中旨意，准刘巍回陈国养伤，张晓接着说：“陛下希望世子伤好之后，能回京中伴驾。”

刘巍连连点头称是，感念陛下隆恩，臣有伤在身，不能下床叩谢天恩，望公公见谅。请转告陛下，待臣伤痊愈，即刻进京伴君。

此时，全国上下已乱作一团，刘巍、陈到魏延、张辽、徐晃三人，准备停当，堂中少年都是一脸兴奋，期待着战场厮杀。

刘巍一声吼：“杀回陈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