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我叫芈粒(1/1)
驿站馆,二楼。
王叔宁查看青衣少女的伤势后,微皱眉头,以齐养生的能力,理应可以救治,为何只是维持伤势,莫非是在转嫁因果?
少女是什么身份,值得他如此行事?
暂且想不通,他看了一眼杨涧,“以你的方法治疗即可。”
转嫁因果,杨涧无疑是最好的人选,二人因果早已起,多加一个又何妨。
杨涧立即开展行动。
“猪头,去熬药。”
正在逗姜沫的朱锦堂闻言一愣,没好气道:“我不会。”
堂堂弘治郡王家的宝贝儿子,十指不沾阳春水,跟着王叔宁来秀文县后,衣食住行会自己动手,但是,他真的没有熬过药,而且,熬药哪里有逗姜沫好玩。
杨涧拿他没办法,只好先为青衣少女施针。
杨老头的针法,在杨涧看来,十分老道,可以隔空施针,针到病除。
杨涧没有这个本事,只能将青衣少女扶起,坐在床上,一手稳住她的身体,另一只手捻起银针,准备施针。
朱锦堂笑了起来,“同床共枕,杨涧,你逃不掉丑丫头的魔爪咯。”
这个白痴!
杨涧顿感无语,同在一张床上算什么,初次见面就能卿卿我我的多了去了,各取所需后再各自回家的更不在少数。
其实杨涧错怪了朱锦堂,在这个世界,女子贞洁还是看得很重,有些地方,女子面容都不可轻易示人,更别说是在同一张床上。
王叔宁轻拍朱锦堂的脑袋,“随我下去,李国公一行人已经到了。”
朱锦堂眼前一亮,把姜沫抱在椅子上坐好,然后兴冲冲跟着王叔宁下楼。
屋内安静后,杨涧深吸一口气,准备施针。
脑部是人体的中枢,以针灸清除淤血,稍有不慎,伤到青衣少女,恐怕会留下后患,故此,杨涧只能小心再小心。
第一针,杨涧使用提插法,长针进入到一定程度后,上提下插,轻微震动。
杨涧突发奇想,若是以气御针会如何?
一缕血气随着银针进入青衣少女的头维穴,杨涧谨慎控制,在血气与淤血相撞的瞬间,淤血仿佛被灼烧一般,渐渐融化。
杨涧嘴角上扬,效果出奇的好,再不迟疑,他在青衣少女的百会穴、神庭穴、风池穴都插入一根银针,五指跳动,以血气控制。
“嗯......”
青衣少女发出一声虚弱的呻吟,渐渐睁开久闭的秀目。
杨涧轻声道:“姑娘莫动,还需稍等片刻。”
听到陌生男子的声音,青衣少女瞬间清醒,反手便是一记手刀。
杨涧右手要控制长针,只能以左臂抵挡。
“嘭!”
杨涧被砸到墙上,胸腔涌动,一口血直接喷到床上。
青衣少女头顶银针,扭头看向杨涧,冷声道:“是你?”
还未等杨涧说话,房门已经打开,王叔宁、朱锦堂等人走了进来。
不知何时,小小的姜沫已经跑去打开房门。
青衣少女无视众人,微微用力,已经将头上的银针逼了出来。
刚才的手刀,只是本能反应,看清周围环境后,知晓杨涧是在施针治疗,有些许歉意,但是不多。
她清冷的声音响起,“我叫芈粒,谢谢你救了我。”
杨涧把嘴角的血擦到,笑容灿烂,“我叫杨涧,不用谢我。”
“噗呲。”
芈粒不觉得有什么。
朱锦堂却是忍不住哈哈大笑:“丑丫头,杨涧,你们俩......咦,你们你们......”
他快步走到床边,然后拉被子把血迹盖住。
“你们孤男寡女同在一张床上,干柴烈火也注意点影响,小姜沫还在房内,不是咱说你,杨涧......呜呜呜。”
王叔宁一脸歉意,“诸位,不好意思。”
芈粒看到王叔宁,慢慢放下在床边摸到的长剑。
程阿丑一脸疑惑,“这小子怎么活到今天的?”
尉迟融猜测道:“估计明帝在他身边安排了十个八个高手,才能保住他的命,话说,当时那场......”
“尉迟,不可妄言。”
李景武以心声提醒道。
三年前那一场暗杀,明帝震怒,至今没有找到真凶,妄加猜测,若是引起明帝反感,难免树敌。
胖嘟嘟的少女进屋后,看到芈粒的模样,“呀”了一声,提着裙角,迈着小步伐,就跑到床边,然后跳起来把芈粒抱住。
“芈粒姐姐!”
一张床上,三个人。
朱锦堂急了,他也想上去!
可惜,王叔宁的大手捂住了他的嘴,把他整个人控在怀中,不得动弹。毕竟有唐境洲之人在,大明的脸面,不能被朱锦堂丢完了。
芈粒将李晋阳抱住,柔和道:“你跑哪去了?”
李晋阳想了想,清脆道:“不知道。”
“下次不准乱跑!”
李晋阳眯着眼,乖巧地点头。
一旁的李景武、程阿丑、尉迟融却是满脸苦涩,还有“下次”?小祖宗再折腾下去,唐境洲都要被掀翻了。
前段时间,吾死城外有异动,唐帝听闻,带着一拨大将前往。李晋阳得知,死活要跟着去,唐帝无奈之下,只能把她带在身边。
在吾死城内,李晋阳认识了年龄差不多的芈粒,两人迅速成为闺中密友,一拍即合,偷偷用万里符离家。
前方战事吃紧,根本没人注意到二女的离开,等到发现时,已经不知踪迹,唐帝只能以秘法追寻李晋阳的下落,也就有了李景武等人的一路北上。
芈粒与李晋阳到了秀文县后,吃吃逛逛,最终走散。
李晋阳找不到芈粒,就跑回客栈等,等不到,又出去找,结果,就在今日,被李景武等人在东门找到。
芈粒在她们走散的那一天就遇袭,受伤后,被齐养心带到了驿站馆。
整件事清晰后,朱锦堂嘀咕起来,“三个离家出走,要不我也试试?”
杨涧恢复后,从床上跳下来,尤其注意胖嘟嘟的少女。
“这位就是猪头看上的姑娘?”
李晋阳胖,可她的胖并不是满身横肉,而是丰腴,小小年纪,已经蔚然大观,等长大了,成了气候,岂不是傲视群“胸”?
小姑娘有着精致的五官,一袭彩衣,斑斓夺目,增添几分灵气,不过,杨涧觉得,她也是脑子有问题,和朱锦堂一起,确实挺般配。
“王先生,我去熬药了,芈粒姑娘还需要药物治疗。”
杨涧出去后,王叔宁笑道:“诸位,我等不如先出去,让芈粒姑娘好好休息。”
朱锦堂望着床上的彩衣,恋恋不舍,却被王叔宁直接拉了出去。
众人退出去后,屋内只有芈粒、李晋阳、姜沫。
姜沫不知是被遗忘,还是被刻意留在屋内,她自顾自地爬到椅子上,好奇地看着二女。
芈粒缓缓道:“刚才你故意去开门,是怕我伤害他?”
姜沫稚嫩的声音响起,“自称齐养心的年轻道士把你带回来,是他救你,你打他,以后我就打你。”
芈粒有一种直觉,姜沫很危险,她绝对会说到做到。
李晋阳觉得坐在椅子上的小丫头十分可爱,忍不住走过去抱起她。
“你让我呼吸不了了。”
姜沫脆生生道。
李晋阳圆脸一红,把姜沫又放在椅子上,而床上的芈粒,已经闭目调息,恢复伤势。
驿站馆一楼厨房,杨涧正在熬药,朱锦堂垂头丧气地走进来。
君子远庖厨,见其生而不忍见其死。
朱锦堂不在意这些,外面无趣,还不如来找杨涧。
厨房内烟雾弥漫,杨涧不停添加干柴,令火势更旺。
熬药有文武火之分,文火火势小,是一种慢火,武火火势大,是快火,猛火。
杨涧现在用的是武火,之后再转为文火,慢慢熬制。
看到朱锦堂走进来,他笑了笑,“不去陪着你的一见钟情,跑我这来凑什么热闹?”
朱锦堂唉声叹气道:“先生不许。”
“不许你亲近那位圆脸姑娘,还是不许你在屋里?”
朱锦堂的眼中仿佛出现亮光,就要上楼,去候着去等着。
杨涧一把拉住他,没好气道:“急什么,我问你,真喜欢了?”
朱锦堂嘿嘿一笑,“瞧瞧,是不是比丑丫头好看!”
接着他正色道:“杨涧,她的目光如同微风拂过清晨的池塘,让我很宁静、很舒适,仿佛在她的目光下,心境荡漾起温柔的涟漪,我很喜欢这种感觉,当然,她很好看啊!”
朱锦堂嘴角微微上翘,神色柔和,恍惚间,竟有几分神似王叔宁。
杨涧勾住朱锦堂的脖子,小声道:“吾有上中下三策,你可自择而行之。”
朱锦堂左右一看,同样勾着杨涧,“速速道来。”
“上策,弃之,中策,舔之,下策,追之。”
“何为弃?何为舔?何为追?”
“弃,弃而不理,一切随缘,桥到船头自然直;舔,跪舔矣,无尊严、无底线,热脸去贴冷屁股;追,追求也,不顾一切,努力追求,铁杵磨成针,敲开女子芳心。”
朱锦堂问道:“杨涧,我可不可以三策全用?”
杨涧又将声音降低几分,“猪头,三策无用,我还有一诡计,只是此计甚危,不可乱用。”
“哦?”
“药之,要么被打残,要么被打死!”